他们的侍卫,也都在不远处站着等待。
天空飘落大雪,叶枭仰头吹弄着雪花,一脸无所谓。
四皇子看向叶枭,有些幽怨道:“你下次要打便找无人地方打,何必连累大家?现在宴席吃不上,还要在这里罚跪!”
大皇子亦是附和道:“就是啊!下次你们二人找个无人的地方,省的拖累别人。”
叶枭笑道:“没办法啊!谁让他不抗踹呢?要是不喊,本就无事!”
叶胤大怒:“合着这还怪我?你自己说说就动手,有没有点皇室风度,教养?你个莽夫!”
叶枭目光飘眼他身后的护卫,轻声道:“他们距离你十步有余,要不要打个赌,我能在他们过来前扇你五个耳光!”
二皇子顿时闭嘴!
叶枭或许不敢杀他,但是打他,绝对是敢的!
鹅毛大雪飞落。
兄弟四人跪在雪中,四皇子叶祀突然开口道:“你要么就别走,走了就别争!一走十年,又回来作甚?”
对他们而言,这或许是难得在一起说话的机会。
叶枭看着天空中的飘雪,微微一笑道:“因为我信不过你们啊!你们不是明主!”
“胡说!就你是明主?”
“臭不要脸,真当自己多了不起?”
“呵呵,如此自大,简直可笑!”
此时他们,却并不知道,在远处叶谆寝宫内。
柴敬之和叶谆并肩而立,站在幽暗之中。
柴敬之对着他们一一点评道:“叶禛,为陛下嫡长子,心思阴柔,决断不足,然并非太大缺点,可为中庸之主!”
“叶胤,过于依赖豪商,看重钱财,喜好奢华,登基之后,必然大兴商事,重享受,致使朝风浮华,又不够强硬,喜欢利益权衡,难以震慑管制商人,或致使豪商盘剥百姓,有乱国之相。”
“叶祀,倚重世家豪族,登基后,必被世家分权,致使皇权孱弱,朝堂话语权不足,文盛武弱,守成可以,难有进取!”
他最终把目光放在叶枭身上:“叶枭,武道天资强大,威势不凡,有雄主之姿,能得人心,或可带我大乾走上前所未有之辉煌!只是其性格强硬,或..使我大乾内忧外患而灭国!”
他转头看向叶谆,躬身道:“这便是臣对四位殿下的看法!”
叶谆可以说问过很多人对皇子们的意见!
比如刘桐,比如苏铭轩。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会回避。
可是柴敬之没有。
他很冷静的给出了他对每一个皇子的评价!
看着外面跪在地上的四人,叶谆轻笑补充道:“年前叶枭抚恤阵亡将士,自掏银钱数十万两。”
柴敬之目光闪动,又说道:“若以此下去,武王殿下得军中人望,内忧可解,只看外患!”
叶谆嘴角泛起一丝玩味道:“是你,他们四个,你选谁来继承皇位?”
“若是微臣,当选大皇子!国事一道,当稳重求进,不可急功近利。”柴敬之给出了答案。
只是这个答案,却让叶谆心中有些不喜。
他面色不动声色道:“我以为你会选老三!”
柴敬之微微摇头道:“臣或许老了,更看稳重,武王殿下,的确不凡!可是忘战必危,好战必亡!
金角蛮族便是前车之鉴。
武王殿下,性格强硬,一旦登位,遭遇敌国侵袭,必然反击,必然琢磨如何永绝后患!如何一统天下!
到时不知多少百姓身亡,多少将门子弟死于沙场。
一着不慎,便有倾覆之危!
臣觉得,未必是好事!雄主跟暴君,有时候差别并不大!”
叶谆目光在柴敬之脸上游弋片刻,笑道:“今日皆是醉酒之言,朕不会放在心上,也不会有其他人知晓,柴国公可以下去了!”
“臣遵旨!”
柴敬之微微躬身,转身离开。
叶谆独自看向殿外四人,目光在四人身上不断流转。
突然,他嘴角浮现一丝冷笑:“呵呵,柴敬之啊,你是真的老了,自己手握荣华富贵,看不到前进之方向,便想着守成享受....不想子孙后代战阵拼杀,可是...这般人,朝廷未必会少啊...”
思量片刻,他看向身后刘桐:“去,让宁庶把那个刘恒叫来。”
不多时,刘恒一身长衫,有些局促的跟着宁庶进了大殿。
叶谆挥挥手,宁庶离开。
刘恒躬身道:“草民刘恒,见过陛下!”
他轻声道:“不用口称草民,你有才华,无论是鞠斩,还是柴敬之都对你颇为赞赏,只是我听说,你不愿入朝为官?”
刘恒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道:“在下并非不愿入朝为官,只是无论鞠斩将军还是柴国公,于律法而言,皆无权使平民百姓入朝!此乃违背律例之行,在下岂能受其招揽?此为其一!
其二,在下乃武王门,受武王之恩,在军中效力。纵使身份低微,亦是武王治下,如何能受应普通臣子之招揽?置武王殿下于何处?
其三,若是陛下封赏,无论何等官职,在下皆愿效死命!”
叶谆微笑道:“朕还以为你真是油盐不进呢。”
刘恒用力叩首道:“武王对在下恩义,万不敢忘!然武王为陛下之子,陛下乃是当朝圣主,武王亦对陛下忠心耿耿,常言陛下天威浩荡,圣明无双,在下又有何特殊之处?”
听闻此言,叶谆嘴角微扬:“朕命你从明日起,可去神武院报道,不任官职,于其中学习战阵之道!任何书籍,可随意借阅,任何讲师,凡你看上之人,皆可使其单独为你讲解!”
“臣领旨!”
刘恒退下,叶谆伸了个懒腰!
“臭小子,养的狗都让人舒心!”
他此话虽不好听,但是内里却还是赞叹。
狗,忠!
又肯卖命又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