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问天看着眼前颓然的吴老狗，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守夜人，真的是好变态的。
至少他认识的人里面，不怕死的太多了。
但，像吴老狗和卜离这样的少见。
这特么如果孤独分成十级，他俩这是九级半。
一个每天陪伴着尸体，一个装成神经病藏在精神病院。
吴老狗的禁墟是无相，难道他躲在病院.....
为的就是将来，能够复制他队长的禁墟。
“所以，你队长的禁墟是.....”
吴老狗一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眸中浮现出了一抹痛苦之色，他微微一笑，
“队长的禁墟就叫灵媒。”
“跟凤凰的夏思萌差不多啊。”赵问天再度开口，“她们的队长以前也是凤凰。”
“是啊。”
“那你呆在这里，就是因为你可以复制灵媒？”
“没错！”吴老狗平静地说道，“所以，我不能死......
只要我跟队长其中一个活着，灵媒就还在。”
“卜离的禁墟，是什么能力？”
“灵媒是禁墟序列034，”
吴老狗解释道，“这个禁墟可以直接通灵亡者，跟他们进行交流.....
队长说，他可以掌控其他“队友”外，还能掌控他们的禁墟，而且让他们保持生前的战力。
所以，在他的眼里，小花儿，小石头，都还是活着的....”
“原来如此。”赵问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灵媒虽然强，但限制也很多。”
吴老狗看向他的幻化出来的队友们，“因为灵媒要消化巨大的精神力用来掌控他们，
所以一般来说，能够同时掌控的数量很少。
最重要的是，灵媒想掌控尸体，必须获得对方的允许......如果活着的时候，没有许下承诺，那不论灵媒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其唤醒。”
“灵媒最开始的队长，是一位使用雷霆的人类天花板，他叫....雷帝！
后来，那位队长发现了卜离的能力，感到特别的惊讶，所以他们许下了约定，一旦队伍有人战死，就让卜离利用灵媒将其通灵复生，从此以后，生死相依，他要灵媒永远存在.......
后来我们的这支队伍，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生死危机，被卜离通灵的队员就越来越多，直到雷帝化道，队伍剩下卜离合我两个人。
卜离遵守约定，把所有队员通灵，成为了灵媒小队的队长，我就是副队长。
我的无相可以复制禁墟，然后卜离就决定，把我留在斋戒所，他自己待着灵媒四处征战。
这么一来，就算有一天卜离战死，只要在48小时内，送到我这里来，我复制了灵媒，成为队长，
那么......灵媒就永远不会消亡.....
生死相依的诺言，也就可以继续持续下去。”
吴老狗的话音落下，赵问天已经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怪不得.......”赵问天喃喃自语，“你们这么做，值得吗？”
“每个人都有内心坚守的东西，这就是灵媒所有人的选择，值得！！”
吴老狗转过头，看向赵问天，眼神很复杂。
片刻后，赵问天皱了皱眉，因为他口中的那位队长雷帝，他没说去了哪里，而是化道....
赵问天张了张嘴，喃喃道，“雷帝.......”
吴老狗看了眼自己的队长，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
“最初的队长，他没在这里，因为他尸骨无存！
他虽然是人类天花板，但.......在成神的时候，化道了....
他说他的目标是.......为大夏凡人，寻找一条成神而不会化道的路，
所以......
他选择了成神，但....他却承载不住那份法则之力......”
赵问天微微一愣，“你，见过他吗？”
吴老狗摇了摇头，
“不只是我没见过，就连卜离也没见过他的真容，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我们灵媒的前面还有黒龙风华紫巽凤凰.....
1981年第一支小队中，有个使用雷法的队员，后来特殊小队覆灭，他又组建了其他几支小队，其中就包括灵媒，也就剩下灵媒和凤凰还存在...
那位雷帝.....他就是我们的处长，
第三支小队，凤凰他们的凤凰血脉，似乎也跟那位处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只是，他最终踏上了为全大夏凡人，尝试成神的道路...
可是.........”
说到这，吴老狗最终还是忍不住，泪崩......
因为，每一支特殊小队的命运，都是注定的。
就连赵问天听起来也是浑身鸡皮疙瘩。
“特别行动处一直都流传着一句话......”吴老狗轻声哽咽了起来。
“什么......”
“处长.....才是真正的孤独。”
“处长？”
“是的，在你和赵副司令之前，我只知道左青，但....这句话不是说他.....”
“那会是谁？”
“我也不知道....”吴老狗颓然摇头，“这是守夜人乃至守夜人前身139....或者是更久远年代中，大夏的最高机密，这是只有每一任总司令才知道的秘密！！”
如果按照吴老狗的说法，那自己的前几任处长中，黒龙之后的几支特殊小队，都应该有那位处长存在的身影。
如果这么看来，那句“处长.....才是真正的孤独。”一点都不假。
看着亲手组建的队伍，一支支全部阵亡，再重新组建，再阵亡.....
这个过程，是何等的孤独和无奈........
他想替大夏人类，找到一条成神的出路。
这是无比波澜壮阔的事情，凡人之躯成神。
这似乎跟荒天帝开创新的修炼体系，有点相似吧？
这些都是经天纬地之才啊.......
赵问天看着吴老狗，看着他身后的灵媒，看着那孤独颓然的队长和副队长，陷入了沉思。
“处长，你好像还没说，你准备在斋戒所干什么？”
赵问天微微一笑，“考核，同时也顺便把藏在这里的信徒全部镇压！”
吴老狗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等这天很久了，他们一直都想把我弄死....
还有.......知道我们灵媒真相的人，很少，就连李医生也不知道，所以还请保密！”
赵问天拍了拍吴老狗的肩膀，“放心吧，毕竟是你们的处长......也许我不会是那位独孤的处长！！
但......我一定是你们有史以来，最强的处长！”
“........”
“处长，我们该回去了。”
吴老狗拍了拍赵问天的肩膀。
下一刻，周围的环境崩碎，赵问天的眼前又是那片小树林。
还有.......盯着地面目不转睛的吴老狗。
“小花儿......”
“小石头儿....”
“小......”
......
斋戒所。
“老大，我已经把所有可能的家伙都查了一遍，但是....没有收获。”刀疤男隔着牢房，对着隔壁的韩老大说道。
韩老大皱了皱眉。
“难道，是他们干的？”韩老大喃喃自语。
刀疤男似乎想到了什么，浮现浮现了疑惑之色，“老大，难不成是信徒？他们可都是无量和克莱因的狠人......”
“废物，这是斋戒所，是龙也得握着，是虎也得趴着，都是一群废人，怕什么？”韩老大骂道。
随后，韩老大沉默许久，阴险的开口，“老子亲自走一趟。”
一旁刀疤男想了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再度说道，
“老大，我还是去调查那个新来的小子，我觉得他有问题.....”
韩老大用鄙夷的眼光看着刀疤男，“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