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走出了伊甸园。
带着罪恶和自由。
火种埋在每一个人类灵魂深处,直至死亡降临。
...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好笑的事情了。”
当然,这其中绝不会包括喜欢上从千手族地捡回来的战利品以及自己名义上的养子。
“老爷子,你在害羞吗?”
小兔崽子无法无天也不是第一天了,要忍耐。
作为成熟的大人,要忍耐。
算了,忍什么忍。
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是越想越气。
再者,宇智波斑不会害羞。
“有什么好害羞的。”
“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哪里还有老头子可以涉足的赛道。”
当代踩雷大师,吾辈楷模,宇智波带土。
今晚夜空中最亮的星就决定是宇智波带土了。
宁次靠在枕头上,半眯着眼睛,一副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
要是有精神才出大问题吧。
这是边上念念叨叨的纲手。
从人醒来的第一秒钟,她就成为了宇智波斑怒火的直接受害者。
说是老东西脾气都比较难以控制,但也不是斑这样的。
“为什么他看起来不是很好。”
“连昏迷前都比不上。”
再加上一句:“庸医。”
真是开玩笑,要是能比昏迷前好那还干什么要昏迷呢?
你说对不对,糟老头子?
纲手没有直接反驳,只是坐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
这是对于普通医生来说的尝试。
可她是纲手。
带来了无数奇迹的纲手。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应该做的更好才对。
比自责先一步到来的,是斑的骂骂咧咧。
女人翠绿色的眸子停留在斑花白的头发上。
带走自己的时候,斑的头发好像还没有这么白吧。
这才过去了几个月。
就是说越是老人老的越快嘛...
都是当她爷爷的年纪了,不自己在族地安享晚年,反倒是出来做人贩子...
也不知道斑到底在想什么。
又或者是,在密谋着些什么。
到时候站出来的,多半又是什么忍界公敌宇智波斑了吧。
“哼...”
气音从纲手牙缝间冒出。
叫人不要多想就好好说话,在这里绕一圈兜兜转转直叫人想要骂他。
花白的头发,肉眼可见的皱纹...
拥有轮回眼的人,改变自己的外貌也不完全是不可能吧。
“你真的想好了吗?”
自己出生的时候,斑就已经不在村子里面了。
但爷爷对斑的描述,从来都不会缺席。
“斑...那家伙啊...”
记忆中的爷爷总是语重心长。
却忍不住露出笑容。
“他只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没有留在木叶,多半是木叶里面没有他想做的事情了。”
爷爷的声音顿了一下。
“也许只是现在没有了。”
那时候的爷爷还是壮年柱间没有老年倒也不算是什么遗憾。
都是力量的代价。
“斑是个温柔到过分的家伙。”
回忆到这里就结束了。
再往下的,便是扉间爷爷对斑单方面的抱怨。
从邪恶的宇智波,到不懂得知恩图报的笨蛋,好词歹话没有一个落下。
但始终都离不开一个人。
白眼黑发的少年,低垂着眉眼看着这一切的他。
日向宁次。
于是纲手将目光转向宁次。
“你知道什么吧?”
言辞是激烈的,语气却是温和的。
像是害怕吓到对方一样,轻柔到不可思议的声音。
这个问题,对于日向宁次来说,似乎有些过于残忍了。
“她可真会问。”
“不过,只可惜,现在问的不是时候。”
脑海中隐约能够听见蛇吐信子的声音。
自称000的系统寄存在宁次的身体里,时不时就冒出来说几句话。
大多不是什么含有信息量的话语,却让宁次感到莫名的安心。
包括连自己在内的所有记忆,全都不翼而飞了。
能支撑少年作为人存在于此的,也只有000了。
“到了时机总会想起来的吧。”
000的安慰带着些蹩脚:“偶尔放个假也不全是坏事。”
“你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吧。”
按照000的说法,自己因为强制从梦境世界脱出,灵魂的波动受了些许影响短时间的记忆丧失再常见不过。
“这个由你促成的世界。”
000喜欢用尾巴拍打墙面,总是能听见细碎的敲击声。
“没什么好着急的,这不是还有我吗?”
“什么都让宿主着急的话,还要系统做什么?”
反正算不上是什么好的记忆。
000心说,就算是想起来了也只是一堆自杀循环过程。
再不会比现在幸福就算是恐怖片按照这家伙记忆拍,都要卖不出去了。
“你只要呼吸就可以了,呼!吸!”
000觉得有必要再强调一次:“呼吸总是会的吧。”
宿主的沉默震耳欲聋。
明明刚醒来还会问自己这里是哪里,自己是谁。
现在完全就像是木偶一样,只知道呆呆的看着这一切。
纲手的问题得不到回应,000的质问得不到回声。
约莫半分钟走过,这人才终于有了动静。
“我感觉...我失去了很重要的...某种东西。”
是对000说的。
宁次自己都没有办法描述的某种东西。
只是,心尖被绞紧,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只是想要探寻,眼眶便止不住的发酸,连带着大脑都开始肿胀。
“到时候就会想起来的。”
000字样的纹身变得稍微有了些温度,像是在拥抱。
明明是冷血动物哪里有什么体温。
可就是这样...让人无法忘记的温暖。
“嗯...”
宁次到这里就又不说话了。
从醒来到现在,那张嘴是一次都没有在真正意义上动过。
连宇智波斑都怀疑是不是大脑死亡的程度。
人是老了,不是死了。
他带着泉奈是隐居山林了,不是真的与世隔绝了。
医疗发展和国家同样迅猛,就算没有刻意补课,也是能知道些风言风语虽说在一般民众口中能听见的大都为扭曲简化后的版本。
“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日本酒度数一般不是很高。
怼在鼻尖上,先闻到的不是酒液的臭味,而是粮食发酵之后的清香。
纲手直接将酒瓶朝着宇智波斑。
“这都是常有的事情。”
在自己的事情上独断专行,换了边上的日向宁次,就是现在这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真的是,要是有人说老头子你是个冷酷无情的,我第一个不信。”
边上的带土终于从墙上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感觉自己好像又行了。
传说中的宇智波斑本人,见到的话好像也没有传闻中的吓人。
边上的琳还活得好好的,带土倒也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只是...
“你要是再这样口无遮拦,那件事情我不会视而不见了。”
斑默默捏紧拳头再打一下的话,小鬼的训练计划真的要延迟了。
有时候言语威胁或许比肢体上的更有效果。
只是听见关于那件事情,带土便整个人都紧绷绷的像一块门板。
也是,这么明目张胆的事情怎么可能瞒不过斑?
悄悄溜出去看旗木卡卡西的事情,带土也不是第一次做。可被斑拿到明面上来说这还真是第一次。
他闭嘴了。
顶着沾满灰尘的头发,默默坐在野原琳边上,开始熟练的削苹果。
这个混蛋老头,真是个为老不尊的。
“哼...”
斑的鼻音准确无误传递到带土的耳朵里。
这是...战胜小辈之后的舒爽鼻音!
宇智波带土不爽,但带土不说,只用余光看向被纲手和斑夹在中间的人。
“琳,你觉不觉得,他看起来有点奇怪?”
严格意义上来说,野原琳和日向宁次的相处时间是在场所有人中最短的。
连琳本人都能意识到,带土只是想要得到肯定的答案。
没有人将这种奇怪放到明面上来说。
沉默倒是变成了更明显的奇怪事情。
但问这个问题的是带土。
看出空气中有一百分的不对劲,少女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接。
“啊...带土这么一说的话,好像确实有一点...”
空气中好像能听见什么断掉的声音。
再一看,便是那双纯白色的眼睛。
“000...”
蛇总是在的:“什么事情?”
“如果他们发现,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不是会很失望?”
“这句话要更敏感的人说出来才有感觉吧。”
蛇总是毫不气:“他们的失望和你有什么关系。”
“只要你不失望就可以了。”
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的人敏感一些或许也正常。
但宿主现在说的失望,多半不是常人想的失望。
“我不是为了让他们不失望,才在这里的吗?”
你看,果然如此。
自家宿主是什么样的人,蛇还是很清楚的。
相处时间的长短,只有蛇知道。
“那又是谁和你说的?”
蛇好像翻了个身,它总是懒洋洋的,好像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蛇动容。
“没有人说,隐隐约约有这样的感觉。”
说完这一句,宁次便没有再出声。
“你偏偏是这种事情要记清楚,别的东西倒是忘得大胆。”
“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开始做任务了看看目标是不是还好好活着?”
蛇听力算不上好,但好歹是在对方身体里,那一个微不可察的“嗯”可算是听的明明白白。
要不然为什么说日向宁次是本组劳模呢。
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
满脑子都是任务的人活该当劳模。
“也不知道那几个破任务到底在哪里吸引你。”
000叹了口气蛇的身体结构就决定,它叹气要比寻常生物付出更多的努力。
比如说,全身运动,挤压气体。
就算是这样,这口气也不得不叹。
“你放心吧。”
“看见那个一半白色的小孩了吗?”
是刚才被拍飞出去的那个。
“是凶手的刀。”
000的纹身处再次发热“转身。”
宁次顺从的转向纲手。
“另一边。”
是那个看起来有点严肃,头发花白,眼睛颜色很奇怪的人。
被他们叫做斑的,或许算得上是老爷爷的人。
“这是凶手。”
“凶手和刀都在你边上围着你转,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000说得似乎有点道理。
宁次兀自呼出口气,晃了晃身体,眼皮便是时候坠下,算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