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不是给小孩太多自由了?
年代不同的人,年龄不同的人,很简单就会有完全不同的想法。
人走到老年,不管是经历阅历还是激素水平都和年轻人不在一样。
青春只有一次,这句话是滴水不搀的。
“非常抱歉!?”
带土看看琳,又看看站起来的宇智波斑。
恕他眼睛不好用,这里实在是看不出哪里有琳可以抱歉的地方。
更年期老头连这个都受不了的话,那还真是可怜。
不过从小奶奶就告诉自己要做尊老爱幼的好孩子。
只是反问,反问就足够了。
不是为了和斑上纲上线,只是为了让琳不用这么难堪只是是否会让琳现在左右为难的危机解除,目前似乎还不太好说。
总而言之,现在不说话,不是好汉!
事情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女孩一个头好几个大,却又为带土带着保护意味的反问而感到开心。
并非是男孩口中日常出现的“爱情”。
而是更为具体,更为贴切的东西。
他们就像是家人一样。
比起心里想着如何讨对方欢心,或是如何在一段关系重掌握到主导权。
有些东西,在他们心中似乎更重要。
我们是一起的。
在私念和杂念出现之前,这种带着文学色彩的概念,便将故事的基调整个托起。
可是,现在又该怎么做呢?
琳不明白斑为什么要生气,或是为什么要阻止。
按照带土的想法来说,就是老爷爷更年期到了,有点神经质。
但事实上真的如此吗?
斑爷爷的眼睛里只有看不顺眼,而没有厌烦。
在毛发飞走之前,斑爷爷是一副面孔。
而飞走之后,他站起身来,却还是最初的那副面孔。
这太奇怪了。
女孩向来是敏感的,作为医疗忍者,她总是需要时时刻刻观察入微。
无论是自己的伙伴,还是在各种突发情况里出现的敌人。
道歉是最优解吗?
显然不是。
琳的目的最初就只有一个。
破局的关键。
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被带土称作野良,被斑称作宁次的少年。
黑发白眼,总是带着再淡然不过的神情藐视着这世间一切。
但就是这样的一双白眼,只是看着,就会觉得平静。
她不再是人,而是路边的一株杂草。
这是拼上性命救自己的人。
可就是这样的人,她却是第一次见到。
对于眼前的人来说,她从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白眼的族人琳并非没有见过。
相反,自己班里就有好几个日向族人。
只是他们的白眼,都和眼前这个人的大相径庭,截然不同。
不是功能上的差异就算颜色和基本功能相同又如何?
这都不重要。
不同就是不同。
一眼看上去,就能知道的不同。
琳不再低头道歉,她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多了一道。
她不懂宇智波斑,但有人懂。
只是初次见面,就能做到这个份上的人。
黑发白眼的少年。
“就算是剪了头发。”
“也不会变成扉间的。”
她看见少年在笑,而吝啬老头的面部肌肉在松动。
“现在可是短发的时代了。”
“和扉间无关他死的时候可能,还是长发的时代吧。”
她看见少年歪了歪头,手指勾在斑的一角处。
淡蓝色的和服已经被洗了太多次,但只是边角有些不可逆的损伤,几乎和新的没有太大区别。
后面印着的想都不用想只能是宇智波族徽。
就是随处可见宇智波族袍。
是个念旧的人吗?
“你在说我老了?跟不上时代?”
斑的眉毛抖了抖,却老老实实坐了回去。
还没等宁次回答,便又再次站起来。
“怎么会?”
“我哪有这个资格说你。”
宁次这下笑不出来了虽说前面的,也只能称得上是假笑。
被小女孩拿来当矛用的感觉并不坏。
但是问题还是存在的。
他其实,没什么立场说话。
斑反对带土剪头发的原因再简单不过。
从斑出生开始,宇智波就是留长发的。
他们从来不会在十二岁之后将头发剪短年龄小的时候还是方便父母照顾为先。
只有平民,才会剪掉头发。
毛发的生长需要营养。
穷人吃不上饭,自然会剪掉不需要的毛发。
能量流到更被需要的地方,才能勉为其难的活下来。
而琳给带土剪头发,在斑看来,和嘲笑自己没有给带土吃饭并无差别。
所谓扉间,也不过是宁次找过来的幌子罢了。
那个人向来效率至上,蓄发留须的事情惯是不做的。
而斑这些年多半和泉奈一起生活,位置定然不会太好。
斑的怨念和愿望,是现在的宁次想起来都会吃惊的程度。
带着弟弟,到安全的,舒适的,无人的地方,将弟弟保护好。
泉奈也是真的心甘情愿被哥哥养。
宇智波的兄弟从战国时代就开始扭曲了。
某种从远古基因就开始的微妙关系正在挑战宁次的道德底线。
他急刹车了。
但踩下刹车的人,是宇智波斑。
丝质的外褂在这个时代并不常见。
生产力的发展注定限制其市场。
这种象征着权势和地位的,与奢侈品别无二致的外褂,带着精致的花纹,落在宁次肩上。
很轻,很柔软。
丝绸是动物蛋白,相比植物棉花的布料,更是耐得住时间的考验。
不容易长虫子,滋生霉菌。
其手感顺滑,也是一大特点。
即便这奢侈玩意,在宁次十六岁的时候,已经是家家户户都买得起的日用品了。
但身上这件,和那些明显有着差异。
宁次少有的愣住了。
宇智波斑有些得意,终于在这家伙脸上看见了些不一样的表情。
少年老成,说得就是这种人。
从初见开始,就是意料之外的接触体验。
不是普通的小孩,这件事斑早就觉察到了。
现在想起来,那天杀死三木叔的,多半也是这少年。
也那又怎么样呢?
曾经冲上心头的怒火,只是短短几年,便在接二连三的真相被揭开时烟消云散了。
人总是围着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转。
宇智波斑也不要例外。
但最重要的东西,总是变化的。
披着少年外衣的怪物假笑,也一定是错误的。
他是老了,不是废了。
宁次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还是那种家教严格到不可思议的大户人家。
对对对,就像日向家那种。
在想明白少年不属于他们这里,先前的一切都是欺骗和隐瞒的第一年。
他是怒不可遏的。
哪有人会不讨厌被人欺骗?
哪有人能轻而易举的接受隐瞒?
或许有人能,甚至在短短几年深陷其中不可能自拔说得就是千手扉间那个越来越变态的家伙。
最开始嚷嚷着要杀人找到真相的是他。
最后睹物思人在实验室研究邪术的也是他。
木叶半本禁术都是出自扉间之手。
而其中大半部分让,都是建立在如果找到宁次了,他要做点什么的基础上每一个忍术都奇怪的让人作呕。
剩下的忍术中,又有大半是用来找人的。
找谁呢?
斑每次略带嘲讽的笑,那人都会满脸坚定:“宁次。”
是的,每次。
好吧,他拜访扉间的频率确实不低。
这只是因为柱间死了,千手兄弟就剩下一个扉间的缘故。
思及此,斑的唇角弯起一个少见的弧度。
不是属于战场英豪的,而是属于宇智波斑的。
是时间留下的沧桑,是男人一生经历的汇总。
却也是少年赤子之心,在熊熊燃烧。
那件外褂,和先前分离时宇智波斑送出外褂的花纹,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