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藏这人,其实很好搞定。

    长得地方复杂,想事情的方向也复杂了些可这些复杂多是些市井小市民的复杂。

    在火影选择开始之前,像团藏这样的人就该是被淘汰的。

    “宿主,你这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啊?”

    宁次顺着回去的路,朝着帐篷的方向缓慢移动。

    可宁次的目的地,却显然不是帐篷。

    “话只要说了,就必然是说出来的。”

    又是001摸不着头脑的一天。

    “那你现在要回去找扉间吗?”

    宁次眨眨眼睛,目光飘向一旁。

    他仍然在往前走着,穿过草地,穿过村民紧闭房门的街道。

    再往前走,就是满地哭嚎的病人。

    他们是这里的村民,也是战争的牺牲品。

    草地很大,将村子分为两个不相连接的部分。

    左边,是尚且还没有发病的村民,他们被放在消毒过的房间内,等待瘟疫发作如果没有,那只能说是天生的幸运者,不时便会被团藏他们转移到更安全的帐篷内。

    右边,便是人间地狱。

    他们好像被放弃了,堆积在这里,无人问津。

    只有药物被像垃圾一样堆积在角落,没有人理会。

    扉间找来的止咳药,也成为了垃圾的一员。

    穷山恶水出刁民。

    总是有人这么说。

    但宁次不这样想。

    “你先前说过,扉间有很大可能性死于村民暴动。”

    “对吗?”

    001不用思考,所有对话记录都被整理保存,他无比自信:

    “当然!”

    “咳咳...”“咳咳...”

    村民的咳嗽声在宁次脚下此起彼伏,像是夏日蝉鸣。

    极具时间地域特色,又让人不知道是否应该表达自己的不愉快。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被认为的薄情,比实打实的反社会更让人厌恶。

    “好痛...我要死了...”

    女人骨瘦如柴,口中是咳出来的血沫。

    她面黄如土,双眼突出,舌头干瘪的像是晒干了的海星。

    浑浊的眼球不知道在看什么,只是伸出双手,漫无目的的寻找能够拯救自己的人。

    就算,药品只在手边。

    “这些病人是看不见东西了吗?”

    001好奇:“还是对扉间和团藏不信任?”

    “在你将死之际,有人向你伸出援手,你会拒绝吗?”

    宁次小心绕过女人,继续向前。

    “如果我是人类的话,应该不会。”

    只是普通村民,面对火之国派遣支援的救命之人,谁都无法拒绝。

    徘徊在死亡边线上的人,总是在重复一句话。

    “死马当活马医。”

    这样的人,怎么会拒绝扉间的药?

    “是不是扉间做了什么?”

    “比如说只是把药丢在这里做做样子...”

    系统还没有说完,便被宁次打断。

    “他并不是这样的人。”

    “从第一天开始,他就在努力了。”

    “如果只需要做做样子,扉间完全没有到这里来的必要。”

    千手扉间不但在配合自己,还在竭尽全力的缓解村民苦痛。

    止咳药是有用的,虽然无法根治,但也要比现在的状态要好得多。

    宁次无法想象,在原先的时间线里,扉间来到此处,身边只有无法敲定主意的新生暗部一两人。

    所有期待和希望都压在身上的感受。

    扉间是忍术天才没错,但也要讲究时间位置。

    人命在手中悄悄溜走的感觉,并不好受。

    作为日向宁次在第三班时,也曾遇到过相似的任务。

    可那里的村民总是睁着眼睛,热切的期盼着,自己能够痊愈的那一天。

    隔离和控制确实需要忍者的力量,也常有暴动出现。

    母亲不想看着孩子被陌生人带走。

    丈夫不想和妻子分开...

    一个一个单个的人,变成了左边和右边。

    右边的人想找左边的人,左边的人想找右边的人。

    在没有死到临头的时候,人们总是有些带着愚昧的自信。

    他们拼尽全力,去做着杀死自己的事情。

    可桥头村不一样。

    “他们很割裂。”

    没有感染的人会自己主动躲起来。

    无论被感染的人是自己的亲人或是如何。

    宁次先前判断是人为操作病毒,造成瘟疫。

    而现在看来,这种病毒很可能会对感染者的思考方式产生影响。

    自知病入膏肓的患者,在想要活命的前提下,拒绝了自己相信之人的帮助。

    听起来多么可笑!

    “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在散播病毒?”

    001沉默不语。

    他可能知道,也可能只是不说。

    他可能不知道,也可能想说却被什么阻止了。

    但在结果看来,001沉默不语。

    金竹在北方也能生存。

    金色的叶子,深黄色的枝干,像是翠竹被暴晒脱水后的结果。

    但金竹能生存,也是建立在它是金竹的前提下。

    “现在,是时候收网了。”

    种子已经洒下,该是揠苗助长,给罪恶的苗苗一点提示了。

    淡绿色的查克拉游走全身,将不属于主人的外邪之物扫除体外。

    剩下的,便交给身体自身。

    日向家在医疗忍术方面看起来好像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需要医疗忍者们画上数年记忆学习的内容,他们从一出生便能看见。

    血继限界似乎便是不公平的一种。

    可医疗忍术的使用要求,似乎比成为日向家人更难。

    它将限制直接挪到查克拉上。

    事情好像变得更困难了些。

    可日向宁次在这件事上,却是个好运的。

    不只是他,还有宗家的大小姐,日向雏田。

    “收网?”

    “团藏?”

    宁次依旧不置可否,只是将手掌贴在金竹外缘。

    竹形笔挺,形似君子。

    内里空心,却能运化水液,吸收土地精华,日月爱护。

    金色的叶子落下,滑倒到宁次手掌和竹子之间的缝隙。

    少年双指轻捻,只是最柔和的力道,却还是像秋天的黄沙一样落下。

    只有死亡时间足够久,水分被蒸发的丝毫不剩下的叶子,才能做到像这样碎开。

    “这些竹子周围没有风。”

    四面山林,恰巧将此处的竹林完全遮盖,再偏离一丝一毫,都会在月色笼罩之下。

    也没有月光。

    宁次的查克拉将自己包裹,病毒在想重新进入之前,便被阻隔。

    术者盯上的不只是桥头村,恐怕南边的战场沦陷,也和这瘟疫有关。

    翠竹渐黄,以此伪装。

    这竹子,本是南边的竹子,为何在此,答案昭然若揭。

    收网,可以是瘟疫主使,也可以是团藏。

    “术者现在不在这边?”

    身后传来男人浑厚沙哑的声音。

    宁次回头,那是一片阴影。

    已是日暮时分,一如初到那日,半挂红日倚在天边,懒洋洋的看着这场闹剧。

    扉间从阴影中走出,边缘被落日模糊,反倒是不那么锐利,柔和的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云朵。

    “恐怕是去了南边。”

    秋道取风和宇智波镜会在南方和转寝小春、水户门炎他们会合。

    按照原先的时间线,在团藏和镜完成会合之后,便是忍界着名的南方激战。

    十四天的混战,双方伤亡极其惨重。

    不只是忍者们的生命留在了那片战场上,诡异的传说更是徘徊久久不愿离去。

    虽说木叶以微弱的优势取得胜利,但那日从战场上回来的人,无一不感到后怕。

    “他们的查克拉就像是海里的水。”

    “怎么都用不完。”

    这句话就算是到了宁次的时代,也牢牢焊在教科书上。

    如果宁次没有猜错的话,关键点就在这瘟疫上。

    “你打算...将他引过来?”

    宁次点头,按照历史记载,南方激战完全开始是在三天后。

    如果能够在这个时间段解决术者是否牺牲便不会如此惨重?

    “只是对方极为谨慎。虽说做事尚不成熟,但牵扯到自身危急存亡,却实在是小心。”

    当下,能够引蛇出洞的,也只能是团藏和猿飞日斩。

    初出茅庐的新星,总是要对上发生一番摩擦才能出落为闪闪发光的明日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