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吕兴邦明显被震惊住了。
与其说是震惊,倒不如说他是不敢相信,不敢去面对。
逃避虽然可耻,但很有用。
可他毕竟是一个公司的大老板,这种情况在他身上短时间出现已经是罕见,所以他很快就调整过来,手脚颤抖的走到那个破席子旁边。
他甚至都不用打开那个卷起来的破席子,因为那个破席子实在是太破了,从外面就能差不多看到里面包裹的是什么。
而且其中一头还露出了不少的头发。
“怎么会这样……”
吕兴邦不敢相信:“她怎么会……”
“什么怎么会?”
嘎吱——
院子里的一个屋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看似老实憨厚,可从面相上来看却绝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一个中年人。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里干什么?”
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只在刚出屋门的时候有点慢。
可一看到院子里面是我们三个人,三步并作两步的利索来到我们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吕兴邦非常生气的指着那破席子卷起来的尸体,“你说这里是你家,人为什么会死在你家!”
吕兴邦仅凭特点就确认了,破席子里面卷着的那个尸体,就是他一直要找的谷唯一。
中年男人警惕的看着吕兴邦:“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媳妇,她不死在我家里,难不成还死在你家里?”
“你媳妇?”刘晚意吃惊的捂嘴叫道。
这怎么可能……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把这两个人联想到一块。
谷唯一的资料她也看了,虽然谷唯一是一个热心肠,喜欢帮助老弱病残的姑娘。
可就算是再怎么,谷唯一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成为面前这个中年男人的媳妇。
这甚至说扶贫都说是过了,简直就等于跳进泥坑!
“没错,就是我媳妇,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中年男人把目光投到刘晚意身上,只是看了一眼,眼睛立刻就变得色眯眯的:
“看你长得细皮嫩肉的,身材也不错,屁股大好生养,难道你也想当我媳妇?”
“不过我可先告诉你,你来到我们家当了我媳妇之后,就不能说什么回家,必须老老实实的伺候我,给我家生上几个大胖小子!”
“我的这个婆娘就是太贱了,都进了我家的门当了我的媳妇了,竟然还想着要走,打上几顿还不老实,你可不能像她一样。”
从这几句话里,不难猜想出谷唯一在这里经历了什么。
吕兴邦气的嘴唇都在哆嗦:“你……你竟然……”
中年人好像是没看出来吕兴邦的生气,反而开始用一种商量的语气和他说话:
“看你这家伙长得人五人六的,没想到看女人的眼光是挺不错的,说吧,这个女人多少钱,我买了。”
“不过价钱我可给不了太多,你之前那个同行已经坑了我不少钱,我买这个婆娘,你可不能再贪了。”
买了?
买的还是人?
看样子面前这个中年男人还不是第一次买。
那我好像知道谷唯一为什么会是这个中年男人的媳妇了……
吕兴邦和刘晚意也猜的八九不离十。
刘晚意为了躲避中年男人那仿佛要吃了她的眼神,直接躲在了我的身后。
“小师傅,能不能帮个忙?”吕兴邦指着被破席子卷起来的尸体,“我想要把她带走。”
这位有着大度量的公司老板,此刻也因为气愤,不想和这个中年男人再多说一句话。
“可以。”
我点点头,准备和吕兴邦一起把尸体抬起来带走。
可中年男人却突然一脚踩在被破席子卷起来的尸体上,力道还非常之重:
“你们两个干什么?这是我的婆娘,村里的马老根打光棍打了一辈子,这两天马上就死,已经和我预定好了,我可不能让你们把她带走!”
人都死了还预定?
而且还是打光棍打了一辈子过两天马上就死的老头?
这可怜的姑娘,活着的时候被人拐卖,死了还要被人卖去配婚?
不仅是吕兴邦生气,此刻我也怒火胸中燃。
“让开!”
我直接一脚踹在了那个中年男人的胸口。
这个中年男人也就看着壮,但在这个贫瘠的小山村里,他又有多少的营养?
我这一脚直接把他踹的仰面坐到地上。
“吕老板,咱们走!”我小心翼翼的抬起尸体。
吕兴邦对我点点头,眼里有一点点懊悔,不过是在懊悔刚才那一脚为什么不是他踹出去的。
“来人啊!抢人了!逃跑了!”那中年男人坐在地上突然间大喊大叫。
我们正搬着尸体往外走,不知道他这样喊是何用意。
但当我们搬着尸体来到院子外的时候,我忽然就知道这个中年男人为什么这么喊了。
因为门外站着七八十个村民,虽然大多数年纪都不小,但多是五六十岁的老农民,而且手里面还拿着农具。
这场景在我被赶出村子的时候见过,所以我知道这些人的战斗力有多强。
最起码,一但闹起来,我们三个人没办法安然离开。
而且这村子还很偏,就算是报警,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赶过来。
“走?还想走吗?”中年男人拍拍屁股从院子里面出来,又是一脚踹在尸体上,直接把尸体从我们手里踹出去。
席子彻底被打开,谷唯一的尸体从里面滚落而出。
本来青春得体的衣服被扯得破破烂烂,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有不少的淤血。
最令人目眦欲裂的是,谷唯一的腹部有不正常的鼓起,而下半身有大量的血迹。
一看就知道是怀孕期间被打流产,大出血而死。
而且谷唯一的尸体从刚才开始怨气就很重,此时尸体没有破席子裹着,再加上刚才又被中年男人踹了一脚,杀气越发的浓厚。
我甚至都能看到,谷唯一本来闭着的眼睛此时诡异的睁开,那一双黑眼珠看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踹了她一脚的中年男人!
并且谷唯一的双手指甲,竟也开始朝着尖锐生长。
这是要化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