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lp!救命!有人吗!”
一个声音,惊恐的声音,在一个满是垃圾的荒草堆上,大声炸响,就像是寂静的荒郊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恶鬼一般。
这个声音,却又是那么的绝望,因为尽管是震得一些垃圾、几根荒草都嗡嗡作响,但是没有任何回答,也没有任何的回声,让这个寂静的有些恐怖的垃圾场,显得更为荒芜。
何况,这是一个深夜,没有多少光亮在这个垃圾场,哪怕是垃圾场上的白色垃圾、塑料袋、废纸屑,都难以反射一点点光亮。
只是,在这个有一点高耸的垃圾堆,轻轻发出“咔咔咔”的物体下坠的声音,才让周围已经沉睡的苍蝇、臭虫,以及刚刚钻进洞里面的小田鼠,感受到了一丝慌乱。
“hlp!救命啊!有人吗!救救我!救救我!”詹米思依然是大声的喊起来,他的眼里除了恐惧,就是绝望。
“救我,救我,来人啦!”在落叶覆盖的泥沙中,詹米思的手乱舞着,依然是舞动起来满天的枯黄树叶,已经腐烂发霉的树叶,乱舞起来,带着一些苍蝇的飞舞,“嗡嗡嗡”的响声,这些树叶又在空中飞舞一下,然后就落在詹米思的头上,脸上,甚至是嘴里。
一些苍蝇也飞上了詹米思的嘴里,鼻子里,可是,詹米思一点儿都不感到恶心,他甚至是将它们吞进了嘴里,因为他知道,这,也许是自己在人间,最后的一顿美味!
慢慢的,詹米思感到自己心里最绝望的气息,这绝望来自于自己的脚尖!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脚尖扯着詹米思、拽着詹米思,詹米思感到自己的腿和脚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一般,拉住自己的身体,在飞速的向下坠落。
可是,詹米思又感觉不到有什么生物存在,就像是自己的生命,正在被时间,慢慢的收割,慢慢的吸食。
是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詹米思挥舞的手臂,除了掀起更多的腐烂树叶、垃圾袋之外,抓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詹米思感到自己越来越无法动,也越来越不敢动,只要自己稍微动听一下,脚尖上的拉扯便加速起来。
“我会掉下去吗?我会死在这里吗?”詹米思绝望的问自己。
詹米思的胸部,已经慢慢被吸进了垃圾里,慢慢的,是脖子,黏糊糊的泥和污秽的垃圾,已经逐渐灌进他的脖子里,詹米思的骄傲的胡子,沾满了污泥,然后被污泥,倒卷着灌进詹米思的嘴里。
“城主大人!你为什么不派人来救我?鹞鹰,你为什么要抛弃我?”詹米思流着泪大声问,那个在海州无所不能的烟斗老人,往昔的烟味还在鼻尖残留,可是他们没有来救自己,即使是派来的鹞鹰,此时也是无隐无踪!
“蛇大人,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你总是最关心我的!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救了我,为什么这个时候没有在我身边?”
詹米思的眼前,浮现了一个女人的脸,阴沉的女人的脸,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深陷的眼窝,笑起来不是很好看,凌厉的目光,却总是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詹米思记得,从自己有记忆开始,总有一个女人,有形无形的在自己的身边,陪伴自己成长,呵护自己长大,那就是这个女人,一个看起来背影很是婀娜多姿,脸上却透着一股寒光的女人。
就是那个女人,当自己拿着一块糕点被围过来的邻居大孩子们抢走的时候,总是像个神一般的出现,将孩子们一个个抓住,按倒,夺过被抢走的糕点,将被人啃掉的地方轻轻掐掉,然后递到自己的跟前,面带微笑,看着自己一口一口吃掉。
就是那个女人,当自己稍微有点懂事,去村里的学校上学,遇到一个给自己很多糖的男子,要把自己带到外村去玩,而自己毫不犹豫扔下书包就跟着叔叔走,害的满村的人都在找自己,而自己却在那个叔叔的背上背上酣睡,正是在那个时候,那个女人翻山越岭的追上了那个男子以及他的同伙,拼着命与他们打斗,最后将那些叔叔打翻在山崖,把自己抱起来,悄悄地放到自己家门口。
也正是那个女人,当自己长大后,赌博的时候被人追杀,她不顾命的替自己阻挡,荒唐的找了女人,被挺着大肚子的女孩要挟,她无声无息的带走了女孩,替自己抹平麻烦……
在最后,自己阴差阳错千辛万苦的来到海州,找到海州大厦,成了海州大厦的一份子之时,在一个有意无意的间隙,自己看见了这个女人,才知道,这是海州大厦里面一个神秘的存在。
这个女人,是海州大厦的小蛇,海州大厦的人甚至都忘记了她姓舒,那叫舒晓梅,只是因为她是蛇组的组长没,大家都叫他小蛇大人。
后来,自己就在这个女人的注视下,逐渐成长为海州大厦的精英骨干,每次自己出去执行任务,每到险象环生的时候,这个眼睛凌厉的女人,总是后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身边,帮自己消除障碍,躲过劫难,也让自己逐渐在海州大厦崭露头角。
可是,自从自己到了云州,这个女人来的次数就少了很多,甚至是当自己身边有一群像璐璐一样妖娆,像依依一样清纯的女孩们时,自己都差不多忘记了这个女人,忘记了她的凌厉目光。
“我没有忘记你!你怎么不来救我啊!”詹米思悲伤的开始疯狂地想念这个女人,这个时常喜欢穿着一件皮裙的女人,海州的小蛇大人。
在向下陷落的时刻,生命似乎在弥留时刻飞速的消逝,詹米思睁大眼睛,看向模糊的垃圾堆,试图能够再次看见,那个像自己的亲人一般的女人。
可是,在詹米思睁大的眼睛视线里,他没有看见任何人,没有看见那个曾经熟悉的身影。
詹米思终于绝望的放弃了,他闭上自己的眼睛,任凭身体,飞速的下坠,下坠!他感觉,在下坠的意识里,自己的灵魂正在一丝一丝的剥离,正在一点一点的陷落。
“你,需要帮助吗?”恍惚中,詹米思听到了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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