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贼就在今日!杀!”
话音中,一人单骑持刀率先杀了进来,喽啰们还没从爆炸声音中回过神来,锋利的刀刃就已经划过他的脖颈。
宋歆看见这人,顿时喜上眉梢,“魏大哥!”魏通身后宋涯、张虎、张休阳等人带着一百多人,如同洪水冲进干涸的河床。那些还在发懵的山贼喽啰瞬间就被冲的七零八落。
“宋涯来也!”宋涯催动马匹,手持长矛顺势一送,刺透一个喽啰胸膛,接着他舍弃长矛,手握腰间刀柄,长刀划出一道弯月,一颗喽啰的脑袋咕噜噜滚在地上。
他们身后那些门、家丁、护卫也都争先恐后,不管什么队形,仿佛眼前的都不是山贼,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刚才还大言不惭、狂妄叫嚣的山贼们此时都给魏通等人的气势吓得双腿发软,想要抵抗的就立即被乱刀砍翻。
正在此时,喽啰们最后的一丝意志,又被一声爆喝击碎:
“恶贼,郭奕来也!”
接着郭奕、周中、刘牧带着一百多人也从另一面攻了进来。
还被刚才的爆炸震得七荤八素的喽啰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匹战马冲倒,身后跟过来的门、护卫和私兵一拥而上,将倒地的人一个个刺死。
郭奕平时虽然是个文官,可这时候的士族公子,也是常习刀剑,他抓过马鞍上的弓,拉开就是一箭,正中一名喽啰的眼睛。
“好箭法!”宋歆远远看见,不由高声叫好。
“那我的如何!?”张休阳也不甘示弱,凡过之处,铁棒飞舞,喽啰惨嚎着被抛上半空。
魏通等人都看的吃惊不已,这小子原来也这么厉害。
冯虎此时回过神来,看见官军围了过来,怒吼一声拔掉了脸上的铁刺,顿时鲜血就将他的脸染成红色,他地上死尸手中抓过一把环首刀,“老子和你们拼了!”
他身旁还能动的喽啰听到,即刻向冯虎身前聚集,将刀矛竖起,想要做最后的负隅顽抗。
这时候,又是一颗黑球咕噜噜滚进人群,冯虎才见识过这东西的可怕,急忙抓过一个喽啰挡在身前。
“轰!”一声巨响,一团强光火焰在山贼中爆开,气浪将十几个人瞬间掀上半空。冯虎身前的喽啰被喷出的铁蒺藜打成了蜂窝,两人也像是随风的落叶。
冯虎摔了个七荤八素,最后还在顽抗的山贼士气顿时崩溃。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逃啊!”人群就一哄而散,可是他们已经被包围,又哪里逃得出去。
一阵阵刀剑划过肉体的沉闷声音,剩下的喽啰知道今晚逃不掉了,双腿发软跪下,纷纷扔掉了刀剑投降。
这时候,就剩下冯虎和几个亲信,被魏通的手下团团围住。
“贼子,还不自己就缚!”郭奕用剑指着冯虎喝道。
“哈哈哈哈,让我冯虎投降,想得美!”冯虎拔出脸上的铁钉,吐了一口血。他看出魏通是对面的首领,持刀一指魏通问道:“我死之前,能否让我知道是哪路好汉?”
魏通大步走出,说道:“我是颍川魏子明,你快投降吧。”
冯虎苦笑一声,“原来是颍川魏大侠,久仰大名。我冯虎原来是栽在魏大侠手里,我无话可说。但让我投降,却绝不可能!”
说完他将刀架在脖子上,“大哥,我先走一步!你一定为我报仇!”
突然,黑暗中飞来一枚石子,啪一声击中冯虎手腕,他不由痛叫一声长刀落地。接着一个人影猛然冲出,一拳砸在冯虎肚子上。
冯虎只觉得肚子像是被巨木撞击,身子如同煮熟的虾一样弓起来。接着他头发被人揪住,向上一看,是宋歆。
“想死?没那么容易!”接着宋歆突然一个手刀,砍在冯虎的后脑,将其击晕过去。他身旁的喽啰也被吓傻了,他们根本就没看清楚宋歆从哪里冲出来的。
魏通看见匪首已经被活捉,下令将剩下的山贼都捆起来。宋歆看到魏通,兴奋问道:“魏大哥,表哥,郭兄,你们都来了!”
“是曹冲公子写了信,让郭公子去找我来救人的。”
宋涯跟了过来,悄悄说道:“曹公子知道你一人就能料理这些山贼,可是怕你回去又不好解释,就让我们来陪你演一出戏。”
郭奕也点点头,“你放心,今晚跟来的,都是信得过的人,我们已经告诉他们该怎么说了,不会泄露你的事情。”
宋歆顿时恍然大悟,曹冲不想让自己修行者身份暴露,就安排郭奕和魏通带兵出来。这样一来,回去只要说是魏通带人剿灭山贼,就不会引人怀疑。还能让张虎宋涯这些人立点功劳,更好升迁。
宋歆暗暗佩服曹冲的聪明,就算不和自己事先商量,每个环节也都能在他的计算之内。
魏通看见张休阳走过来,“这位张兄弟真是厉害,出乎我的意料。”接着他低声问道:“这位小兄弟,也是修行者吗?”
宋歆点点头,将张休阳叫到身旁向众人介绍。
张休阳对宋歆说道:“方才收到梁前辈的传音,他说朱老爷已经准备了宴席,请魏大人和诸位务必去府上做。”
魏通知道朱氏也是本地的地主,他发出邀请,如果自己不去也有些失礼,便点头答应下来。接着他对张虎等人一挥手,“将冯虎绑紧了,押回去!”
“诺!”张虎应了一声,让人去将投降的山贼用绳索串成一串。冯虎也被扒去了衣服,捆得像个粽子,被扔上了马背。
一行人走了一夜,清晨天刚蒙蒙亮时到达了朱家镇。却看见朱老爷和梁兴已经在镇外等候了。
看见大队过来,朱老爷笑脸迎了上来,恭敬一礼到地:“小人朱寿,见过越骑校尉,魏子明大人。”
魏通上前一礼,“朱老爷,您这是专程来此等候吗?实在是太气了。”
朱老爷满脸笑容,“魏大人过谦了,小人早就听说过大人侠名,早就想结交了。”
身旁朱管家忙说道:“知道能和大人见面,我家老爷激动地一夜未眠,天还没亮就催促众人起身迎接了。”
朱老爷看向马背上的冯虎,哈哈大笑道:“魏大人旗开得胜,本镇百姓都很欢喜。这个冯虎时常祸害我们附近的村镇,如今他被魏大人剿灭,真是本地百姓的福气。”
魏通淡淡一笑,“这也是各位兄弟出力,并非我一人之功。”
朱老爷连连夸赞魏通的义气,“魏大人,小人已经备好酒宴,大人一夜辛苦,不如和诸位好汉去我府上休息。这些山贼,我们会让人看好的。”
“好,那就叨扰了。”魏通等人也是走了一晚上的路,有些疲惫了。
宋歆和张休阳跟在人群后面进了朱家镇,却发现大街边上已经摆满了几十张桌子,都是为跟来的家丁、护卫和门准备的。原来是朱老爷将镇上所有的酒铺都包下,让他们用最好的菜肴款待众人。
朱老爷请魏通、郭奕、宋歆、张休阳、张虎、周中、刘牧等人进入郭府,此时府内已经没有了往日颓丧之气,墙面都粉刷过,一片新气象。
张休阳说道:“梁前辈不知从哪里找来一笔钱,帮朱老爷修缮了府邸。这次可不是幻术了。”
宋歆点点头一笑。
众人在宴厅坐定,很快就有下人端着酒肉走进来,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朱老爷显然对魏通和郭奕很是看重,频频敬酒。两人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
众人喝到下午,宴席才散去,朱老爷看魏通和郭奕都有些醉意,便安排他们先去房休息。魏通叮嘱张虎等人看好俘虏,这才安心去休息。
宋歆和张休阳并不疲惫,就在房间里一起讨论修炼心得,这一说起来就不知不觉忘记了时间。
张休阳手中翻着一片玉简,不时啧啧赞叹道:“这套《周天循环论》可真是好东西,我还从未试过纳玄练气的时候,还能让玄气反复淬炼,增强炼体的效果。”
张休阳一直颇为好奇,宋歆的修炼总是比自己快那么一点,原来是用了这种方法。他所知道的练气,就是把玄气吸进来在体内转化为真气,然后送进灵核储存。却没想到只是一次转化的真气,并没有完全淬炼,其实还能循环往复很多次。甚至从没听过还有小周天,中周天和大周天之说。
宋歆也觉得意外,原来这套办法也不是人人都知道的,“那你是怎么炼体和经脉的呢?”
“我们五斗米教,都是用这种纸符,还有借助一些炼体的丹药。不过我觉得你这个法子更好。纸符丹药毕竟都是外物。对了,你如今能承受多少次淬炼呢?”
“目前勉强能承受四十八次。”
“四十八次?那岂不是再有一次,就能达到《周天循环论》说的小周天了?”
宋歆苦笑一声道:“就是这小周天的门槛,却是难如登天啊,我试了很多次都是忍受不住疼痛失败了。”
张休阳好奇,按照书上说的试了一遍,可是只到二十次就疼得忍受不了停了下来。
“好疼啊,你可真是个怪物,你每天都是这么修炼的吗?”张休阳刚才仿佛是经历了一番生死,甚至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不过也只是一次尝试,他就发现自己体内各条经脉的强度不一,也只有木、水两种经脉较强。
宋歆点点头说道:“习惯了也就好了,如果经脉强度不一,将来突破到更高的层次,遇到的瓶颈就会越来越大。”
张休阳将竹简内容牢记在心,“我能送给默阳师兄一份吗,他最近遇到了瓶颈,一直没办法突破。”
“你若是愿意告诉默阳大哥,我自然不会介意。如果能帮他突破,那最好了!”
张休阳点点头,“嘿嘿,我一直还想问你能不能给他看呢。一旦他记下,我们立即毁掉玉简,绝不会泄露一个字的。”
宋歆叮嘱道:“对了,这个办法也有风险,如果经脉实在承受不住痛楚和压力,一定要及时散气,否则就会有危险。你们最好准备一些修复经脉的丹药,以备不时之需。”
两人一番交流,都觉得获益不少,看来修行也不能闭门造车。张休阳也迫不及待想要回汉中去,将玉简交给张默阳。
这时候,宋歆耳朵一动,听见外面院子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