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少卿和季书蕴俩个人静静地坐在车内,注意着时栖的情绪,她们装作不在意时栖。
让时栖不太有心理负担,但目光始终追随着时栖。
时栖一脸闷闷不乐,像朵被暴雨侵袭过的娇花,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
季书蕴温柔地凝视着自己的女儿,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疼惜之情,仿佛要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到时栖身上。
季书蕴轻轻地伸出手,抚摸着女儿柔软的头发,然后用极其轻柔的声音说道:“宝贝,如果还感到累了的话,就告诉妈妈。
妈妈会帮你把座位稍微调低一点,让你能更加够舒舒服服地躺下来好好休息。”
说完,季书蕴充满期待地看着女儿,希望能从那张稚嫩的小脸上看到一丝放松和满足的神情。
时栖紧咬着下唇,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那不听话的泪水还是在眼眶里直打转,就像决堤前在堤坝内汹涌的潮水。
突然,她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却又努力压低:“妈妈,周末我不想去玩了,你帮我请多几个家教老师吧。”
正在前面开车的时少卿,听到时栖这话,仿若遭受了晴天霹雳。
他的瞳孔瞬间急剧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紧,竟仿佛漏跳了一拍。
他的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地猛踩刹车,那脚下的踏板被他狠狠地踩到了底,似要将这金属踏板踏碎一般。
刹那间,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声响,那声音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车内原本的平静。
车内的哭泣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紧张而急促的呼吸声,那声音在寂静的车内显得格外清晰,如同雷鸣。
时少卿的身体由于巨大的惯性向前猛地倾去,安全带瞬间紧紧勒住他的胸膛,那力量大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骇人的白色,宛如冬日里被霜雪覆盖的枯枝。
车子在紧急刹车的强大作用力下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像是一头受伤的巨兽在痛苦地挣扎。
最终,车子在距离旁边墙壁仅仅只有几厘米的地方惊险地停了下来,那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人心惊肉跳。
时少卿好不容易坐稳,急忙转过头,眼中满是惊恐与担忧,急切地查看时栖和季书蕴的情况。
季书蕴和时栖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面如土色,脸色苍白。
“你们没事吧!
不好意思。”
时少卿的声音有些颤抖,话语中满是愧疚。
季书蕴和时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时少卿见状,微微松了一口气,可那如影随形的紧张感却依旧萦绕在心头,久久未能消散。
他手忙脚乱地启动车辆,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方向盘,一路上都提心吊胆,生怕出现任何差错。
好不容易,才终于发现了马路边上一个难得的空位。
只见他轻踩刹车,缓缓转动方向盘,将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了那个空位之上。
紧接着,他以最快的速度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后车座飞奔而去。
眨眼间便来到了时栖所在的位置旁,伸手轻轻拉开了车门。
然后,他动作轻盈地坐进了旁边的空座位里。
此刻,他的双眼紧锁在时栖身上,目光中充满了关切与忧虑。
他身子微微前倾,靠近时栖,用语气温柔轻声问道:“怎么了,栖栖?
为什么突然之间就不想出去玩了呢?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有什么烦心事?
跟我们说说吧。”
时栖咬着嘴唇,头埋得低低的,手指不停地摆弄着衣角,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半晌才小声说道:“我……我……我……”。
时少卿轻轻地抚摸着时栖的头发,温柔地安慰道:“栖栖,不急,咱们慢慢说。”
时栖此刻只觉得羞愧难当,那滚烫的脸颊像是着了火一般。
她咬紧牙关,猛地扑进时少卿怀里,带着哭腔说道:“我不想让你们失望。”
时少卿紧紧地搂在怀里,他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眼中闪烁的光芒满是对女儿的宠爱。
他畅快地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如同洪钟大吕,在车里里回荡:“栖栖,你知道吗?
你从来没有让我们失望过,你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闪耀在我们的生命里,而且你是爸爸妈妈的骄傲,是我们心中最棒的宝贝!”
然而,话音刚落,时少卿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就像被施了魔法的雕像。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嘴角微微抽搐,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呸,不对。”
他急忙改口,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懊恼。
他的手不自觉地在大腿上拍了一下,似乎在责怪自己的鲁莽。
“栖栖,从来就是我们的骄傲,没让我们失望过。”
他努力地想要纠正自己的话语,可越说越觉得不对劲,那话语像是一团乱麻,在他的嘴里怎么也捋不顺。
他张了张嘴,试图再次开口,想要把意思表达清楚,可那些话在嘴边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的脸憋得通红,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无奈和焦急,感觉自己这次真是越描越黑了。
时栖缓缓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时少卿的眼睛,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那眼中的恐惧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
“可是……我……我。
内心深处真的好害怕……就像……就像被冰封的湖面……”。
时栖说着,哭得全身都在颤抖,那瘦弱的身躯在时少卿怀里不停地抽动。
时少卿心疼地握住时栖的手,努力挤出一个温暖的微笑,试图安抚女儿那慌乱的心。
季书蕴看着女儿在自己怀里哭得如此伤心,上气不接下气,那模样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咪,让她本该破碎的心碎成一地渣渣。
她赶忙伸出手,轻轻地拍着时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安抚正在吃草的兔子受到惊吓,而变得非常敏感。
幸好,他们来接时栖开的是保姆车,车内空间足够大。
车窗也都关得严严实实的,而且时少卿停车的这条路比较偏僻,周围没什么人,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到车内的情况。
他们一直都很细心地照顾着女儿的情绪,深知女儿是个好面子的孩子。
季书蕴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心头的疼痛愈发浓烈。
她急忙从袋子里拿出刚买好的新鲜面包,那面包还带着一丝温热,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季书蕴连说了三个“好”字,像是在安抚自己慌乱的心,说道:“我们不问了,宝子,你一定哭累了吧!
要不,先吃点面包。”
垫垫肚子。
时栖本来正哭得伤心,听到这话,硬生生地把哭声憋了回去,那模样有些滑稽又让人心疼。
季书蕴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慈爱,她先伸手轻轻地擦去时栖脸上的泪水,笑着说道:“小哭猫。”
时栖一听,立马反驳道:“我才不是呢!”
那带着泪花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倔强。
季书蕴看着女儿现在愿意说话的样子,心里才稍微松了口气。
时栖看着递到手中的面包,那本是她平时最喜欢吃的,可现在在她眼里却变得黯然无味。
季书蕴一眼就看出来了,她默默地把面包重新叠好,放回购物袋里,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搂着时栖,温柔地说道:“好啦,宝贝,咱们先回家好不好?”
说着,她还轻轻摸了摸时栖的头。
时栖默默地点了点头,靠在季书蕴怀里,身体仍在微微颤抖,就像一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
一路上,车内一片死寂,三人都没有再说话,那气氛沉重得如同铅块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回到家后,时栖一句话也没说,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季书蕴和时少卿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担忧。
时少卿无奈地拍了拍季书蕴的肩膀,轻声说道:“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季书蕴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忧虑:“希望她能早点走出困境。”
房间里,时栖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她的心里像是有千万根线缠绕在一起,乱成了一团麻,她不知道未来该如何去面对那如山般沉重的期望。
…………
夜幕降临,晚饭时间早已过了许久。
季书蕴和时少卿两人守在时栖的房门前,脸上满是担忧,眉头紧锁,那紧锁的眉头像是两道解不开的绳索,勒在两人的心头。
他们在门前不停地徘徊着,那脚步急促又慌乱,仿佛两只被困在笼中的野兽。
时少卿抬起手,想要敲响时栖的房门,那只手在空中微微颤抖,带着一丝犹豫。
每次,当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那扇冰冷的房门时,又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猛地缩了回去。
他的眼神中满是纠结,嘴唇微微抿着,似乎在害怕打扰到女儿,又急切地想要知道她的情况。
厅的桌子上,饭菜整齐地摆放着,可此时早已没了热气,就像这压抑的气氛一般冰冷。
那些精心烹制的菜肴,此刻无人问津,散发着丝丝凉意,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氛围而叹息。
季书蕴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般,缓缓抬起手,轻轻地敲响了时栖的房门,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栖栖,在吗?”
她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着房内的动静。
然而,房间里一片死寂,没有丝毫回应。
季书蕴和时少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彻底慌了神。
她们害怕道,时栖该不会在房间出什么事吧?
两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他们几乎同时冲向房门,眼神交汇的瞬间,像是在传递着某种无声的信息。
季书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她似乎想要采取某种行动。
时少卿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他赶忙用力地摇摇头,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眼中满是担忧与反对,嘴唇颤抖地说道:“不行,这个办法太冒险了。”
“万一误会了怎么办?”
时少卿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担忧,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虽然音量不大,可在这寂静得如同真空般的走廊里,却如敲响了一记警钟。
那声音直直地钻进人的心里,每一个字都撞击着空气,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季书蕴的眼眶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焦急与愤怒交织的光芒,这是头一次,她竟与时少卿发生了口头上的激烈争吵。
“那你说,出事了怎么办?”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身体微微前倾,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战斗的母狮,守护幼崽的本能让她此刻失去了往日的温柔。
“对呀!怎么办?”
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拔高了几分,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质问。
时少卿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与无奈,他又何尝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呢?
他抬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眼神中满是懊恼:“我怎么老糊涂了。”
他在原地来回踱步,脚步凌乱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纠结的心上。
他心里当然清楚季书蕴为什么会这样冲动,是出于对女儿深深的爱和担忧啊!
可是,他也明白,在这看似紧急的时刻,需要冷静。
比起贸然撞开房间门可能引发的未知冲突,或许还有更加妥善的方法,只是这方法现在像迷雾中的灯塔,模糊不清,让他心急如焚。
季书蕴双眼紧紧地盯着时少卿,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期待,那目光仿佛要在时少卿身上灼出两个洞来。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时少卿,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比我这撞开房门更妥善的方法呀?
要是有的话,咱们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可要是没有,那咱就按我刚才说的来。
你可不能光在这儿干着急,又想不出个解决的办法,还不让我行动呀。
你难道真的要等到女儿出了事儿,你才会甘心吗?”
说着,季书蕴的眼眶愈发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
她的双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角,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也微微颤抖着,整个人就像一只受惊的状态。
她焦急地等待着时少卿的回应。
时少卿则一脸凝重,眉头深深地皱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抿着嘴唇,眼神中透着几分无奈与纠结,在原地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慌乱,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听到季书蕴的质问,他停住脚步,张了张嘴,却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跟季书蕴吼道,你一直催一直催,让我怎么想嘛?
你安静会,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