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条装满了奴隶的货船缓缓靠近,襄城号战列舰上的众人都屏住了呼吸,李洁掩住口鼻死死的盯着那条货船上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当那条货船距离襄城号仅有三十几米,几乎要完全贴上去的时候。货轮上巨大的船锚抛入水中,那条货船借助着水流的推力缓缓的靠了过来。
随着货船的锚链在水中哗哗作响,船体逐渐稳定下来,李洁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穿透了那股令人窒息的恶臭,紧紧锁定在货船甲板上的每一个角落。
货船的甲板上,那些奴隶们挤在铁笼中,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眼中流露出的不仅是恐惧,还有对未知命运的深深迷茫。他们目光空洞的看着对面襄城号上的水兵们,似乎在此时思考对于他们本身就是一件奢侈的事。
李以撒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甲板上,他头顶基帕小帽,他一如既往的穿着暗条纹的西装三件套——一件修身的双排扣西装上衣,六颗亮银色纽扣;紧身的马甲;一条九分长的西裤。
李以撒看到我们凶狠的目光,他也丝毫不慌只见他正了正自己的头顶的小帽子。伸出左手,一个水手弯着腰,用双手恭恭敬敬的为他递过来一支电喇叭。
李以撒他并没有急着说话,此时他的脸上带着一贯的轻松和无所谓,他的五官似乎没有因为眼前的紧张局势而紧绷。那双深邃的眼睛,虽然此刻正视着襄城号上的众人,却并未流露出丝毫的惧意或紧张。
“喂?喂..”李以撒刚一说话就打出“滋溜...滋溜”的电流声。李以撒除了吹说话的位置,然后说“亲爱的姐姐,别开炮是我...是以撒啊。我是你最爱的弟弟啊。”
李洁听到“亲爱的姐姐”和“最爱的弟弟”的眉头不由的抖了一下,她显然是被李以撒的话恶心到了。
李洁从淑媛手里接过来战列舰对外喊话的话筒,然后清清嗓子:“李以撒你这个人渣,偷袭亲人的事你做的还少吗?”
“姐,那是我过去不懂事”李以撒清清嗓子继续以夸张的好像是演话剧一样的声音,继续说“过去是我不懂事,现在我长大了,我这是给你们送礼物来的。这里有很多末世前有本事的人,你们过来挑挑?”
李以撒,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李洁的声音透过话筒,冷冽而坚定,你送的'礼物',我们不需要。立刻让你的船队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李以撒听到自己姐姐的话,他嘴角微微上翘,勾勒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此刻的紧张气氛与他无关。他的鼻梁高挺,使得他的面容更加立体,而那双漆黑的眼睛则像两颗深邃的星辰,闪烁着玩世不恭的光芒。
“姐,我知道你嫌弃我的买卖,可末世我不做也有人做啊。今天我把这些人送给你,是当奴隶使唤还是让他们当自由人。那还不是看您心情吗?”说完这句话,李以撒抬起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左手中的电喇叭,他的手指细长而有力,每一个动作都显得优雅而从容。他微微倾身,将喇叭口对准了襄城号的方向,准备再次开口说话。
“姐姐,姐夫,”他的声音透过喇叭传出,清晰而洪亮,却没有丝毫的紧张和颤抖,“刚才是误会。我看到他们敢对你们还击,我立刻就让他们打出白旗了。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是以撒啊,是家人,不是敌人啊。”他一边说同时轻轻摇了摇头,仿佛是在为之前的误会感到无奈。
说完这句话,他轻轻地耸了耸肩,仿佛是在卸下所有的重担。他的眼睛依旧注视着襄城号的方向,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李洁自然是不敢相信李以撒的鬼话,可让李洁这么近距离的一枪毙了自己的亲弟弟显然也不现实。
李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最后她还是没狠下心,只好对李以撒说了“带着你的人赶紧滚!”
三十分钟后,李洁看着李以撒的舰队远去,才长长的出了口气,现在的她就像是耗尽全部的精力。我想要去扶住她,可李洁却表情痛苦的对我说:“廿无,我没事,只是我又放了这个渣子,心里有气。”
柳青看着李洁痛苦的表情,她走过去试探着问道:“这个李以撒.....”
李洁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看向柳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刚想要开口却堵在嗓子里说不出半句,最后她叹了口气对一旁的淑媛说道:“淑媛你和青姐还有廿无说吧。不过他做的坏事太多,就讲金瑶那件事吧。”
李淑媛听到她家女公子发话了于是对我和柳青,苦笑了一下缓缓开口道:“姑爷,青姐这件事其实挺复杂的....”我们就这样跟随着淑媛的话,回到了很久以前。
故事发生在,末世灾难爆发后第三天的荆楚省汉宁市,20XX年7月X日,荆楚省虽然很多地方都爆发了非常严重的巨型老鼠伤人事件,但交通依旧可以勉强维持。
金瑶在前天目睹了自己丈夫王磊被大群的老鼠吞噬的场景后,现在她的内心依旧久久不能平静下来。现在的一切弄得她心里很乱,既有对老鼠吞噬丈夫的恐惧。更有对那个救命恩人的心动。
现在的她想要回到自己的娘家宋省的卞府市。进行前她的妈妈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她“你们荆楚省不太平,不要自己开车回来了。坐个公交车,或者长途汽车毕竟人多了也有个照应。”
今天的室外气温是零上45度,每当一阵热风吹过总是能带起阵阵此起彼伏的蝉鸣。
此时已经上了长途车的金瑶,看着来送她的楚天明——这个皮肤黝黑的方脸盘男人。不由探着头,在楚天明背后看了一眼,然后没有看到周原礼的身影,便叹了口气,整个人的肩膀也都耷拉了下来。
楚天明看着金瑶撅的老高的嘴唇,不好意思地在自己光秃秃的后脑轻轻地挠了挠以后有些尴尬的笑道:“那个...金瑶你别看了。原礼哥还领着我弟弟周雄在到处打老鼠呢。他们太忙,所以我来送送你。”说完楚天明放下了一摞油脂包的点心。
金瑶悄悄瞥了一眼那些东西,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是看着从纸包缝隙里伸出来的油就有些没胃口。于是她将头转向窗外,没好气的说:“谢谢你,天明哥。你的心思我知道。我的心思你也清楚。你就回去吧。”
“这...行吧,那这些吃的你可拿着,去宋省路可特别远,你留着路上吃吧。”楚天明悄悄看了一眼金瑶,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就下了车。
她就那么看着窗外,外面的阳光犹如滚烫的蒸笼一样,无情地灼烧着大地。热浪滚滚,仿佛要将一切都融化。空气扭曲着,蒸腾起的水汽在空中弥漫,模糊了远处的景色,只留下朦胧的轮廓——楚天明高大的身形就这样消失在了那团水汽之中。
金瑶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角,用小梳子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柔顺光滑的金色短卷发。
其实这次她并不是那么想回宋省,只可惜来送她的人不对。如果是周原礼来要她留下那该多好啊。
长途汽车内,空调的冷风从那个看起来脏乎乎的出风口呼啸着直吹金瑶的头顶和肩膀。金瑶皱了皱眉,伸出她贴满亮粉色水钻美甲的白皙手指,轻轻拨弄着空调的出风口。可是关了那出风口,不一会儿就热得心慌,打开以后不是吹得头皮发麻,就是吹得腿上的肉发紧。
最后没有办法,总不能吹头吧,金瑶这样想着。可现在她的双腿只被一条单薄的黑色丝袜包裹,冷风瞬间就穿透那层薄薄的尼龙。而后那风顺着毛孔的缝隙就直接穿透她那双瘦腿薄薄的皮下脂肪层,刺得她腿上的肉一阵发麻。
她赶忙站起身来,从行李架的书包里拿出一件皮夹克搭在腿上才稍稍安下心来。
随着乘的增多,金瑶身边也迎来了一位体型壮硕的大叔。他坐下的瞬间,仿佛整个车厢都在颤抖。大叔的呼吸声沉重而浑浊,偶尔的咳嗽声在安静的车厢内显得格外突兀。他的皮肤黝黑,满脸横肉,眼睛里透着一丝狡黠。
只见那个大叔活动了一下身体,她的胳膊无意中碰了金瑶上身一下金瑶想要发作,可是看着那人凶神恶煞的样子,也只好是躲着他那个热气腾腾的身体和那炙热的鼻息向窗边靠了靠。
小姑娘,这天气真是热得不像话,空调又这么不给力。那个满脸横肉的黑大叔又扭了扭身子,应该是想要坐的更舒服些,可他巨大的身子微微一动就挤得金瑶没了地方。
金瑶紧紧靠在窗边,手中捏着她白色丝绸衬衣喇叭形袖口垂下的蕾丝边,那袖口在她的手指间摩挲,她听到那个人的话只是勉强应了句:“哦,不过这冷气有了还不如没有,吹得让人头皮发麻,挺不自在的。”
大叔听到金瑶的回应,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接着说道:“小姑娘,你这衣服真好看,人也长得漂亮,今年多大啦?”
金瑶心中一阵恶心,她低下头,假装看着手机,没有回答。大叔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别害羞嘛,跟叔叔聊聊天。你是不是在这附近上学啊?”
金瑶依旧沉默不语,她能感觉到大叔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让她浑身不自在。她紧紧抓住手机,手指微微颤抖,心中祈祷着赶紧到站。
大叔见金瑶不说话,胆子更大了起来,他靠近金瑶,压低声音说:“小姑娘,你这么漂亮,叔叔可以请你吃个饭吗?”
金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用力地往窗边靠去,试图离大叔远一点。她的心跳得厉害,手心开始出汗,她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忍受了。
这时,车厢内的广播响起:“各位旅请注意,前方将进入隧道区域。请妥善保护好您的随身物品。”
就在这时,长途汽车进入了隧道,车厢里顿时一片黑暗。隧道中黑漆漆的只有一些微弱的灯光勉强的照亮着路面。此时的金瑶看到黑暗中那个家伙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贴近金瑶。
他的目光贪婪地在金瑶身上扫来扫去,嘴里还喃喃自语道:“小姑娘,你怕冷吗?要不要靠过来一点?”
金瑶感到一阵绝望,她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个讨厌的大叔。她只能默默地缩着头,尽量不让自己的身体接触到大叔。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恐惧。
她都能感觉到口中因紧张而产生的一丝苦涩,那苦涩在她的舌尖蔓延,让她的喉咙也变得有些干涩。她的心跳加速,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仿佛被羞涩染成了粉色。
隧道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闷而压抑。金瑶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眼睛盯着,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她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包护住自己的身体,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白。
就在这时,车厢另一侧站起了一位穿着棕色暗条纹西装三件套戴着一副金属框架眼镜的男人走到金瑶身边,他一把拽住了那个大叔伸出的爪子,对那个大叔说:“喂,大叔咱们换个位置,这个是我女朋友。”
大叔被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愣,他看着眼前这位穿着西装的男士,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思议和一丝愤怒。他的手被紧紧抓住,感到了一种力量的压迫,这让他意识到这位看似文质彬彬的男士并不简单。
你...你他妈谁啊?你说是你对象,就是你对象...大叔结结巴巴地说道,可听他的语气明显是怂了。
金瑶看到附近陆陆续续有乘把好奇的将目光纷纷聚集在他们这里。
金瑶被突如其来的援手弄得一愣,她抬头看向那位穿着棕色暗条纹西装的男人,只见他戴着一副金属框架眼镜,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看起来斯文而有礼。
她还听到周围有些乘已经窃窃私语的嘀咕着:“这哪是她男朋友啊。她男朋友不是刚才给她送炸油饼的傻大个子吗?”
金瑶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心里不由得一紧。她觉得自己如果拒绝这个男人的帮助估计就有大麻烦了,那个无耻的大叔肯定会变本加厉的。
而此时那个大叔却猛的一用力,就甩开男人的手,指着金瑶得意洋洋的说:“来,让别人都听听,你说她是你女朋友,你看看她承认吗?”
金瑶感受到周围乘的目光和窃窃私语,心中涌起一股无助和焦虑。她知道,如果她不承认这个男人是她的男朋友,那个大叔可能会更加肆无忌惮。
“他是我对象,刚才我们俩吵架了。”金瑶一口气大声把所有话都喊了出来。最后她瞪着那个大叔“麻烦你和我对象换个座。”金瑶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里。
那位穿着西装的男人,听到金瑶的话后,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转头对那个大叔说:“听到了吗?她是我的媳妇,我们刚才只是闹了点小矛盾。”
男人的态度非常自然,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轻松和幽默,仿佛刚才的争执只是一场小插曲。他轻轻地拍了拍大叔的肩膀,用一种和善的语气继续说道:“大叔,您看,我们小两口的事情就不麻烦您操心了。您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们换个座位呢?”
大叔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似乎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他不情愿地站起身来,嘴里嘟囔着:“好吧,好吧,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懂。”说着,他慢慢挪到了另一个座位上。
男人随即坐在了金瑶的旁边,他转头对金瑶微笑着说:“亲爱的,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他的声音温柔,眼神还不停向那个大叔瞟一眼示意那个坏老头还在盯着呢。
“啊...行吧....坐下来吧...以后别惹我生气了。”金瑶说完这句话,就让出地方,任由男人坐在刚才那个大叔的座位上。
男人伸出手,用手心搭在金瑶的手背上,在这一瞬间,金瑶原本紧张的心感到了一丝温暖和安慰。男人的手很稳,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她这几天太累了,于是她就任由那个“男朋友”将手搭在她的手上。
车厢里的气氛逐渐恢复了平静,其他乘也开始继续他们的谈话或者闭目养神。金瑶偷偷观察着身边的男人,他正专注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的侧脸在忽明忽暗的隧道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
过了一会儿,男人转过头来,对金瑶轻声说:“哦,对了,我叫李以撒。别担心,这里的人都不认识我们,他们不会记得这件事的。”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可当他说到“他们不会记住这件事的”这几个字的时候,金瑶居然痴痴的在想:也许过几天,他也不会记得这件事了吧。
金瑶心里微微一动,她看着李以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不安。她也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现在正处于一个非常脆弱的状态,任何一点小小的关心都可能让她产生依赖。
李以撒看着金瑶将脑袋待在自己的肩膀上,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当他看向金瑶的时候,他的眼角微微眯起,抬起自己的手,缓缓的抚摸着她光滑柔亮的头发,小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想要知道。”
隧道的灯光逐渐变得明亮起来,长途汽车缓缓驶出了隧道,车厢内重新亮堂起来。
金瑶感到李以撒的手还搭在她的手背上,她轻轻抽回了手,微笑着在他耳边说说:“我叫金瑶。”
李以撒微笑着问道:“我可以吻你吗?你太美了。”
三个小时候以后,金瑶被捆在一个小屋里,李以撒带着一顶黑色基帕小帽,微笑的看着金瑶,皮笑肉不笑的说:“哟,被我抓到了吧。”
金瑶痛苦极了,此时的她瞪着那个猥琐的大叔和得意洋洋的李以撒。
她现在完全明白了,这个大叔根本就是和这个李以撒唱双簧的,一个装好人,一个装坏人。
也正是这样,这个男人在把她强行拽下车的时候。别人既说出他们在车上接吻,而且当好心人拦住李以撒的时候,他还说出了金瑶的名字,大家一看身份证,自然也只能相信是两口子吵架,自然也就没人阻拦了。
淑媛的故事结束了,我们的时间也回到了现在。柳青目瞪口呆地听完了淑媛的叙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她转头看向李洁,声音有些颤抖地问:“李洁,这个李以撒,他...他这么禽兽吗?”
李洁拍了拍柳青的肩膀苦笑道:“人家的李以撒的学习榜样是圣经里的雅各。那个灭示剑城满门的雅各。至于金瑶你们不用担心,后来我发现了李以撒的丑事把金瑶放回去了。而她就是咱们这次要打的楚阳城守军——铁卫第九师的师长楚天明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