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车里,刚要发动引擎可手却僵住了,坐在后排的新宇和阿莉都在看着我给他们从楚阳带回来的那些末世前的漫画。只听我的傻儿子捧着一本龙珠大叫道,“哇,龙珠。”阿莉却结结巴巴地说,“新宇你不是喜欢奥特曼吗?”大狼狗二十一也跟着汪汪叫了两声,随后就用爪子拼命的拍着我的座椅。
这感觉怎么形容呢?好像我才是最孤独的那个人,似乎所有人都期待着见吕修良一面。就连二十一那条狗都开心的不得了。
“哎呀慢慢在哪里?”阿莉突然大叫一声随即就要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我们把慢慢忘了。”
Man,man?那是什么玩意?总觉得有印象又觉得记不大清楚,是因为阿莉一直大舌头说不清楚,所以把一个女孩子的名字曼曼说成了ManMan?想到这里的我不由觉得有点搞笑。
可我那个傻儿子居然放下书,朝我身边指了指说,“慢慢,不就在这里吗?”
我随即一转身,看到了一个体长150厘米的巨大棕色生物坐在我的副驾位上。我本能的就认为那是一只熊,我刷的一声就把配枪拔了出来,可我仔细看去那居然是一个巨大的棕色啮齿类。它看起来非常的肥,长得像个荷兰猪,又有点像是一个大号的豚鼠。这...这眯眯眼眼睛,不停蠕动着的嘴巴,还有那个佛系的小表情。我靠这是一卡皮巴拉?而且还坐在我的副驾位,并且还戴着安全带。
这破玩意不会在我车上拉屎吧?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玩意,它手里还捧着一个薯条盒子一样的东西,里面塞满了胡萝卜。
怎么形容呢?这玩意儿我要是没见过,就那副生死看淡的表情我真差点送它两枪。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同时把枪缓缓放回枪套中。我转头对新宇和阿莉说:“你们两个,下次带宠物出门前能不能先告诉我一声?这...这...这大家伙是什么情况?”
新宇一脸无辜地回答:“爸,慢慢是我和阿莉在河边捡回来的,我们以为你知道的。”
阿莉则显得有些尴尬,她解释道:“对不起,廿无爸爸,我...我不知道新宇把慢慢放到这里了。它很乖的,不会捣乱。”
我看着慢慢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这末世里,连宠物都变得不寻常了。我转头对阿莉说:“好吧,不过下次记得提前通知我。”
我也不知自己出于什么目的,看到一根柳青落在车里橡皮筋儿,就攥住慢慢的头顶上的毛给它打了个朝天辫。可那头水豚只是坐在那里不停地咀嚼着胡萝卜。似乎这个搞笑的小辫子一点也没有影响它吃东西的心情。等等,这家伙穿着一个成人版的纸尿裤?是我那个傻儿子的杰作吗?
“爸,慢慢消化不好总会拉粑粑。所以我给它穿了个纸尿裤。”新宇那个小混蛋,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恶心反而在拿起一包薯片啃着,还偶尔给二十一那个巨大的狗嘴里塞上一把,“爸,走吧。老爷爷去啊。”
阿莉低着头小声解释道,“王大林将军说过,慢慢这种动物因为消化能力较差,而且食素。所以它的便便不臭的。”
我的傻儿子还随声附和着,“对啊,水豚是动物界的移动零食铺。放心吧爸,水豚的粑粑小动物都爱吃。”
二十一这条大狼狗小半年没见我似乎一点也不怕我了,似乎听懂了他那个小主人的话,嗷的一声刚要叫,却被我一瞪吓得直接耷拉着脑袋嗷嗷嗷的咕哝起来。
除了苦笑着摇摇头能怎么办呢?这末世还真是,人都饿得吃变异草籽,这破玩意居然吃胡萝卜穿纸尿裤坐汽车。虽然变异草籽儿都说淀粉含量高,不过那玩意吃多了真是既烧心又恶心。尤其是那股甜味想起来就让人头皮发麻。想到这里,我就转身看向武新宇,“这破玩意,怎么一直吃啊?”
新宇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似乎在思考怎么向我解释这个在他看来不是问题的问题,“爸,慢慢它...它就是爱吃嘛。它吃胡萝卜的时候可开心了,你看它吃得多香。”
得,问错人了。我怎么问一个和小屁孩这种问题呢?我伸出手轻轻地揪了揪那大耗子那肥嘟嘟的脸蛋,又捏了捏,好家伙这手感要北方话说真肉乎啊。我心说:“这玩意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真要是把这类东西当猪养有能给老百姓多条谋生的手段。”
可转念一想,这东西消化不好,产肉率肯定很低,估计还不如多养几头猪,平时肉乎乎的过年还能杀来吃。不过我想这些干嘛呢?算了,算了。
我被这群小家伙这么一闹,原本因为要见到吕修良而纠结的心情也得到了缓解。也许这就是家的作用吧。重新启动汽车,当汽车点火后那浑厚的引擎声和真皮包裹的方向盘让我握住的那一瞬间多了一种踏实的感觉。轻轻地踩下油门,车子缓缓地驶出了停车区。新宇和阿莉继续在后座上讨论着他们的漫画书,偶尔传来几声轻笑。慢慢则依旧悠然地坐在副驾驶位上,它的小眼睛半眯着,似乎对这趟旅程感到十分惬意。即使是过弯或者是颠簸让它肉嘟嘟的小脸蛋像是一个充了水的气球一样不停地摇晃,它也没停下嘴里的咀嚼。
我轻轻的按动了敞篷的开关,金色的阳光直射了进来,我觉得原本压抑的心情也为之一松,二十一“汪”的叫了一声,可随后贼兮兮的打量我会不会揍他。我自然是从后视镜看到了那条狗那副模样,可我心情还不错于是喊了句,“二十一再来一声。”
“嗷呜....嗷呜....嗷嗷..嗷呜。”二十一仰着脖子发出那像是狼却更粗的声音。
开路的摩托车队,那一水白色头盔的警卫也跟着滴滴的按了两下喇叭后,司令部厚重的铁门也在液压系统的作用下缓缓的打开了。当我们这辆车缓缓的驶出大门的时候,卫兵齐刷刷敬礼,让原本嬉闹着的两个孩子都立刻放下漫画书坐得笔直,我也跟着点点头,随后抬手回了个简礼。
当我们开出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片熟悉的景象。街道两旁,曾经完全荒废掉的商铺中,已经有些头脑灵光的人在那里搭着高高的笼屉蒸着草籽面的包子,里面的肉馅估计不是鱼肉馅就是老鼠肉,不过闻起来倒是没有印象里那么恶心。一些正在街摊上吃着甜豆花和大包子的那些休假的士兵,纷纷站起来敬礼,就连一个带着围裙的饭馆老板也跟着敬了个礼。想必是个老兵吧,我心里默默想着。
我也就那么不停地招招手点点头,示意大家继续吃饭。我们那辆复古车的长达6米的巨大车身上那光滑如镜的黑色漆面上,反射出一张张严肃的面孔和蔚蓝的天空。
那辆形体宽大的公务车缓缓的进入小巷子最狭窄的地方。天也跟着黑了下来,并不因为两旁的楼,而是巨大的庐州电视塔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那个巨大的金属结构的巨型电视塔近乎贯穿苍穹,我想起那时候我和安娜在这里的一处地下停车场,被一伙暴徒的火力压得根本抬不起头来。也许那一次不是老爷子(吕修良)和张强救我,恐怕我也早就死了。
当然还有王伟那个家伙要杀我和安娜那次,以及楚天想把安娜抢走那一次。吕修良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可他想要搞政变那件事也像是一根刺同样扎在我心里。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们已经可以看到,庐州电视塔的底座了。电视塔的底部被厚重的混凝土基座所包围,上面爬满了岁月的痕迹,显示出它在末世中依然屹立不倒的坚韧。基座之上,是一根根粗壮的钢架结构,它们以一种近乎完美的几何对称性排列着,支撑着整个塔身。钢架之间,无数的横梁和支撑杆构成了一个复杂的网络,它们相互交织,共同承担着塔身的重量。
当车子完全驶出巷子,电视塔的全貌映入眼帘,中部的钢架结构优雅地收窄,形成一条条流畅的曲线,向天空伸展。而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四条最粗的钢结构骨架上披挂着的四条巨大的长条状红旗,它们在风中猎猎作响,鲜红的颜色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
红旗上印着我们庐州方面军的盾形徽章。这种漆黑的钢铁塔身,搭配着亮红色旗帜,这种鲜明的对比最容易让人眼前一亮,并且激发出那种昂扬向上的感觉。我看着那四面红色的旗帜心里也说不出得意。
“爸,我妈在你打仗这段时间,把庐州把环境弄得不错吧。”新宇这孩子直接探出头来,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儿子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回过神来的我轻轻揉着他那一头乌黑光亮的头发,笑道:“你妈做的很好,你长大了能照顾妈妈了做得更好。”我放开手,“行了,坐好吧。你看慢慢多老实。”
新宇听话地缩回身子,坐回阿莉旁边,两个孩子又继续低声讨论起漫画书里的情节。我瞥了一眼副驾驶位上的慢慢,它似乎对周围的景色毫无兴趣,只专注于自己手中的胡萝卜。真是什么也比不上好心态啊,真要是我也能....算了...我要是这样估计死了多少回了。
我轻轻加重了脚下的油门,车子继续沿着熟悉的街道前行。庐州的街道两旁,曾经的废墟已被清理,新的建筑正在拔地而起。我注意到,许多建筑上都挂着我们庐州方面军的旗帜,以及一些新的标语,诸如“团结、进步、自强”等字样。这些变化让我感到欣慰,也让我意识到,尽管末世带来了无尽的苦难,但人们依然在努力重建家园,寻找新的希望。
车子驶过一个十字路口时,我注意到一群初中生模样的孩子在一位穿着运动服的男老师带领下,正在清理街道上的垃圾。他们穿着统一的校服,脸上洋溢着朝气蓬勃的笑容。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末世虽然残酷,但新的一代正在成长,他们将拥有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不久后,我们的车队抵达了半山别墅区。这里曾是末世前的富人区,据说50万一平,也有说二十几万一平的。末世前的我虽然不是屌丝,可买下这种房子我和安娜也得省吃俭用好一阵子。现在的半山别墅区,别说一套了,如果来个货真价实的科研团队不用我说,安娜都是几套甚至是十几套的批条子,再加上我们庐州方面军中校及以上的军官想必是已经住满了吧。可安娜这个我的原配——庐州的留守长官却还是住在司令部的休息室里。
车队沿着半山别墅区的围墙快去前进,开路的那几个骑着BMW水鸟的骑士看起来格外的精神,一个个都是一米九以上的棒小伙他们穿着我们庐州方面军的新式军装,戴着黑色头盔,显得格外威武。他们身后,就是四辆加装着弹幕发射器的BMP-3步兵战车和两辆搭载着重型机枪的悍马护卫车。
我们这辆庞大的敞篷车就在队伍的中央,我透过车辆的缝隙,隔着铁质雕花围墙看到墙内一切都显得格外宁静和有序。末世的洗礼似乎并没有完全侵蚀这片曾经的繁华之地,反而显得更加精致了许多。
还注意到,一些别墅的外墙上爬满了新种的藤蔓植物,它们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生机勃勃。一些别墅的院子里,并没有种水果蔬菜而是一个个穿着旗袍的小姐太太们在修剪着院子里的玫瑰或是牡丹。而那些太太们则更多的是在指指点点的看着我们这支车队。看来大家目前是一点都不缺吃的啊,要不然估计院子里种的估计都是水果蔬菜了吧。那就好...那就好。
我虽然看得开心,可我家这位大少爷却有些无聊了。只听新宇那个混球懒洋洋的说,“爸,出个门你至于吗?带了有小二百人吧,爷爷不会害你的。”
这小混蛋,让我说什么好呢?我越靠近吕修良这里我就越惭愧,毕竟他那个私生子被我杀了。和我一样是他义子的张强也算是死在我的手上。就连吕修良的厨子老李都被我在那天晚上毙了。那里面的好些人坟头草估计都半尺高了。以至于我现在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都死了,吕修良怎么还没死呢?他死了我也清净,还能装个孝子哭上两嗓子。‘可我还是很快压下这个念头,我不停地在心里默念着,“那是我义父,也是安娜和柳青的义父,新宇的爷爷....”
说实话,我是真的第一次冒出这种想法,以至于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这是又犯老毛病了?不对,怎么感觉有点PTSD中闪回的味道了。算了哪有功夫想这些事呢?有史以来龙国的天下乱不过十年就会冒出天下共主。自己要是总是想这些没用的,恐怕被人抓住那天真就脑袋搬家没心情焦虑了。
我就那么一言不发的盯着前方,双手死死的捏住方向盘,额头的汗水缓缓滑落。我必须要用一个体面的样子去见老爷子。不可以再想乱七八糟的事了,他给了我一份基业,我就要给他养老送终,而不是被我送终。我该有点人性,至少要装得有点人性,绝不能杀老爷子。
不过,我为什么带二百多人呢?我本心就想弄死吕修良吗?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那种人,我也不能做那种人。我努力深呼吸缓解我的情绪,可是我觉得自己呼吸的瞬间都在颤抖着。
“体面点,体面点,人杀了那么多,怎么还会被愧疚折腾的心神不宁呢?”我就用这类乱七八糟的话安慰着自己。我有办法解压,只要我拔出对着天开两枪就好了。“不可以在这里开枪,在这里开枪还不知道底下那些人会怎么解读呢。”
于是我赶忙拽下别在胸口的一枚金色胸针,快速用单手快速取下胸针狠狠地在手背扎了一下,随即趁着那两个小孩没注意直接就把染了血的胸针丢了出去。我的手和嘴唇不抖了,那抑郁的性情似乎跟着白手套上晕染开的鲜血一样——散开了。疼痛让我心情舒缓了好多,那种强烈的杀戮欲也不见了。
随着车队越来越靠近半山别墅区的大门口,我看到了半山别墅区的大门口展现出了它独有的豪华与庄严。大门是由精工细作的铁艺构成,那些精致的雕花似乎是我和吕修良的头像。就像是庐州发行的纸币上的图案一样。大门两旁,是两座装饰着大理石浮雕的岗亭,岗亭顶部飘扬着我们庐州方面军的旗帜,旗帜上的徽章在夕阳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只见两个卫兵迈着夸张的俄式正步走到门边,对着我的车队齐刷刷的一个敬礼,门就自己缓缓的打开了。
门缓缓开启的那一刻,仿佛是两个时代的交汇,旧日的繁华与末世的坚韧在这个动作中融合。阳光从打开的大门中投射进来,照亮了前行的道路,也照亮了我心中的那份复杂情绪。
车队在卫兵的敬礼中缓缓驶入,车轮在平整的路面上滚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我的目光从卫兵身上移开,投向了别墅区的深处。这里的每一座建筑都保留着末世前的风貌,但经过时间的洗礼,更多了一份沉稳与庄重。
穿过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喷泉,水柱随着优雅的古典音乐节奏起伏,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泽。喷泉周围是一片修剪得宜的草坪,几棵参天大树点缀其间,为这个奢华的空间带来了一抹自然的清新。
沿着蜿蜒的道路,车队驶向了别墅区的中心地带。这里的别墅更加豪华,每一座都拥有独立的花园和泳池,花园中种满了各种珍稀的植物,即便是在末世,这里的主人也尽力保持着一份对美好生活的追求。
我注意到,一些别墅的阳台上,人们正悠闲地享受着下午茶,或是在泳池边晒太阳。他们看到车队经过,有的挥手致意,有的则投来好奇的目光。在这里,尽管外面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但生活的节奏似乎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车队最终停在了一座格外宏伟的别墅前。这座别墅的建筑风格融合了古典与现代,线条流畅而不失稳重。门前的台阶上铺着红毯,两旁是石狮子,彰显着主人的地位与尊贵。
忽然我看到了一抹倩影是王美芳,此时的她正在坐在院子里享受着下午茶。我看到她的那一刻就想立刻扔下这辆车跑下去一把抓住她。虽然我自从她被抓就很想再看看她,可是这半年我什么都没有做。
王美芳看到我,则是像见了鬼一样转身就跑回了房间。没办法,听说她爸爸王虎在那次轰炸中....算了...今晚住这里吧。陪她说说话也好。
“爸,我先走啦。”新宇直接砰的一声碰上门,就嚷嚷着,“美芳阿姨,我们的布丁准备好了吗?”
阿莉也带着二十一,也像是一阵风一样就冲了进去,嚷嚷着要吃东西。而我只是和那只水豚坐在车上。想必在很多人的心里我就是一个暴君吧,不过还好这个叫慢慢的家伙好像一点也不怕我。
我看着慢慢,它那双小眼睛似乎在问我:“你为什么还不下车?”我轻声笑了笑,拍了拍它的头,然后打开了车门。慢慢也跟着我下了车,它那肥硕的身体在地面上投下了一个巨大的影子。
我抬头望向别墅,王美芳已经不见了踪影。我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装,然后迈步走向别墅的台阶。慢慢跟在我身后,它似乎对这个新环境充满了好奇,四处张望着。
别墅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位穿着整洁制服的管家站在门口,他恭敬地向我鞠了一躬,然后说道:“少爷,欢迎您的到来。老爷正在厅等您。”
我点了点头,示意管家带路。随着管家走进别墅,我注意到这里的装饰既豪华又不失品味,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主人的品味和对生活的热爱。我心中暗自感叹,即使在末世,吕修良依然保持着他的优雅和尊严。
我们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挂着许多画作,都是末世前的名画复制品。走廊的尽头,是一扇雕花的木门,管家轻轻推开门,随即恭敬的让出了位置。
厅里的吕修良并没有染头发,而是散着披肩的白发。此时的他正坐在一张宽大的沙发上,他的目光穿过落地窗,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儿子,你来了。”吕修良的声音温和而有力。
我微微一怔,因为平时老爷子都是叫我‘廿无‘,在我杀了那么多人的第二天,他直接叫我一声‘武将军‘随后拱拱手就再也没有理过我。今天直接喊‘儿子‘,让我这个从小就没有父母的人心里一震,差点站不稳身子。
“进来吧...咱们爷俩聊聊...一会儿,我让美芳过来陪你说说话。你心里苦啊,我知道。我虽然也坐过这个位置,可过去庐州的摊子也没这么大。我能想象地到。”吕修良这句话居然是笑着说的。
我走进了厅,坐在了吕修良的对面。他的笑容和语气让我感到一丝温暖,但我的心却依然沉重。
“爸,我听说您病了?”我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