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欢难得坚定地说道：“妈，我觉得这家公司跟我的理念不一样，我已经决定要辞职了，您别拦着我。”
哗啦！
对面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齐小欢知道，肯定是母亲又把桌子上的东西推到地上了，她每次生气都会这样。
几秒钟的安静过后，齐母的声音似乎冷静了下来，“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要辞职吗？这么好的工作你真的不要？”
齐小欢回想着昨夜酒桌上的事情，回想着自己一步一步赤脚走下山的经过，她捏紧了拳头，似乎捏住了自己日渐流失的尊严。
“妈，我就是要辞职！”
“好，很好。”齐母怒极反笑，她冷冷地说道：“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到大学毕业，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世界五百强企业，这是多么光鲜的起点！你现在告诉我刚转正就要辞职？你让我在邻居面前老脸往哪搁？”
齐小欢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齐小欢，你现在厉害了，想一个人出去飞。”齐母恶狠狠地说道：“那我也告诉你，你如果要辞职，我立马从咱家阳台上跳下去！”
“你想想是要自由还是要我这个妈！”
电话被齐母愤怒地挂断，齐小欢的心也一点点沉到了水底。
齐小欢枯坐在出租屋里，身上连昨晚的湿衣服都没有换下，一直到中午。
“滴滴滴！”
手机响了，来电的正是刁哥。
刁哥经过昨晚的事情，在齐小欢面前已经不屑于伪装了，开口就是质问：“齐小欢，现在几点了怎么还没到办公室？”
齐小欢想说我不干了，但是母亲最后那句话如一根缰绳死死拉住了她。
刁哥：“好了，不就是昨晚让你一个人回家么，我刁哥向你赔礼道歉，今天上午给你放半天带薪年假好吧。”
“还有，晚上跟刘总还有一个饭局，刘总点名要你过去，今晚可得好好表现啊。”
一听到刘总两个字，齐小欢眼前立马浮现出昨晚那个满嘴酒气的肥腻中年，她心里一阵翻滚，忍着厌恶说道：“刁哥，我应聘的是文案策划，跟户吃饭这种事不在我的工作职责之内。”
“什么？”刁哥嗤笑一声，似乎觉得齐小欢的话十分幼稚。
“你就是公司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就给我往哪里摆。居然还敢跟我讨价还价？”
“能干就干，不想干就滚！多的是名校毕业的应届高材生来投简历，老子还差你这个人？”
齐小欢气得浑身发抖，但是她再也不能说一句话，因为现在的她不能辞职。
刁哥一句话就试探出齐小欢舍不得辞职，心下一喜，知道自己这是拿捏住齐小欢了，继续说道：“好了，刁哥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可是我最看好的新员工。”
“只要你乖乖听我安排，年底升职加薪的名额我肯定留给你。”
“对了，刘总说你昨晚穿的那条裙子太保守了，你今晚可要给我好好打扮一下。”
“有一种风格叫什么来着？啊，对，就是JK制服，是这样叫的吧？”
“你今晚就穿这种，裙子越短越好，衬衫越紧越好！”
“要是再给我穿昨晚那种长裙，你就等着辞退吧！”
当晚，红肿着眼睛的齐小欢再一次出现在了招待刘总的饭局上。
这晚来的老板比昨晚还要多，齐小欢跟在刁哥身后走进去，一抬头就发现十几双色眯眯的眼睛感兴趣地盯着自己。
那眼神就像大灰狼看着落单的小白兔，让齐小欢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她的直觉告诉她不对劲，她想跑，但是母亲的话历历在目，硬生生阻止了她转头就跑的动静。
刁哥也学聪明了，带着齐小欢进了包厢，直接推着她的后背将人按在了刘总身边的座位上。
齐小欢挣扎着站起身，“刁哥，我坐后面就行。”
“哎，小齐，今晚你可是主角啊。”刘总肥硕的手掌抓住了齐小欢的手腕，大拇指在她手腕内侧不住地摩挲着，一双贼兮兮的豆子眼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刘总这个动作让齐小欢整条胳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心中警铃炸响，更想逃了。然后，下一刻，右边手腕又被人抓住了。
这次抓住她的是另一个老总，这位老总年纪比刘总还大，头发秃得不剩几根，却还留了一个骚包的中分发型。
中分老总明显没有刘总沉得住气，直接两只手抓住齐小欢的胳膊，眼睛止不住地往齐小欢裙子下面飘。
齐小欢难堪得整张脸都红了，她挣脱不开，只得求助地看向刁哥，“刁哥，帮帮我！”
刁哥此刻已经找了个离齐小欢最远的位置坐下了，他叼着根烟，仿佛没看到齐小欢的窘迫，“小欢，怎么一来就耷拉个脸啊，多不喜庆。来，给老板们笑一个。”
说话的功夫，中分老板粗短的手已经摸上了齐小欢的裙子。齐小欢惊愕不已，“刁哥，他、他的手！”
刁哥和桌上的其他男人哈哈大笑，似乎是觉得齐小欢的样子很好笑，“小欢，你怕什么呀，刘总和王总的孩子都跟你差不多大，你就当他们是长辈就行。”
“就是，长辈关心关心晚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好在那只手搭在齐小欢裙子上就不动了，齐小欢稍稍松了一口气，欺骗自己大概是这里位置太小了，对方手没地方放。
饭桌上，大家玩起了游戏，不知道是齐小欢从没玩过还是怎么的，每次都是齐小欢输。
大家硬逼着齐小欢喝了很多酒，齐小欢推开又一次递到自己嘴边的酒杯，求饶道：“各位领导，我真的不能喝了，再喝就要醉了。”
刘总登时就放下了脸，“怎么，我们这几个大人物给你敬酒，你不给我们面子？”
现场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所有人都面无表情看着齐小欢。
刁哥忙跳出来打圆场，“小欢，喝醉了有我送你回家呢，你怕什么？”
“你喝，你就放心大胆地喝！明天我给你请一天年假！”
“只要在场的老板们开心了，你想休息多久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