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帅再也不敢开门了,他离门把手远远的,从另一个方向凑近猫眼,再一次朝外面看去。
这次的视角看得范围更大,他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看着有些眼熟,貌似是住在楼上的邻居。
深更半夜,滴血的天花板、沉默的敲门声、以及白天那个大师和好友的劝告,几个BUFF叠加在一起,饶是心眼子比陨石坑还大的郭帅,这会儿也不敢开门了。
他站在猫眼后,看着门外诡异的邻居,对方先是弯腰凑近猫眼,血红的眼睛死死堵住猫眼,好像要把整个眼球都挤进来。
看了一会儿后,对方直起身,砰砰砰敲了三下,接着又是弯腰看猫眼。整个过程对方的表情木然而又冷静,似乎是被设置好了程序的机器人。
郭帅躲在门后,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他不知道先前自己回复的那句“来了”对方有没有听见。至少现在对方没有要强行闯进来的意思。
他掏出手机,想给雷明发信息。关键时刻却发现发送出去的信息一直在转圈圈,手机居然没有信号了。
郭帅暗骂了一声娘,继续通过猫眼观察门外的人。
门外的邻居一直敲了大概十分钟,郭帅始终猫在屋内不发出任何声音。
终于,门外的男人有了其他动作。他直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却没有返回楼上自己家,而是转身去了郭帅对面那户人家。
接下来,这诡异的男人继续了先前在郭帅门前的动作:凑近猫眼观察、敲三下门;再凑近猫眼观察、再敲三下门······
而门后的郭帅,脸色却丝毫没有好转,甚至比先前更加苍白惶恐了!
就在那男人转身的一瞬间,郭帅惊恐地看见,对方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居然握着一把染血的剔骨刀!
对方就这样左手将剔骨刀藏在身后,右手礼貌地敲门,敲完后在弯腰凑近猫眼。那剔骨刀在楼道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冷白的光芒,刀尖甚至还能看见被血染红的颜色!
整个过程诡异的不行。
郭帅在心里替对门的邻居着急,“拜托,千万不要开门!千万不要开门!门口有杀人狂啊!”
好在对门不知道是察觉到了危险,还是当真没人在家,门口的男人敲了几分钟,对门始终静悄悄的,没有人开门。
门口的中年男人大概是敲累了,终于沿着楼梯去了上层。
看到对方消失在猫眼的范围内,郭帅狠狠松了口气。
大概又等了五六分钟,楼道里传来一阵嘈杂声,接着是伴随着敲门声的喊话声:“开门,我们是社区警察。”
郭帅被吓怕了,他让对方把自己的证件放在猫眼前面,确认了对方的身份,这才打开门。
一开门就看见门口站了三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为首的男警察赞赏道:“小伙子警惕性挺高啊,一个人住就要这样,你做的很对!”
郭帅惨白着一张脸点点头。
通过郭帅滴血的卧室天花板,警察很快就冲上楼抓到了正在处理凶杀现场的中年男人。直到透过猫眼看见对方被送上警车,郭帅才终于放下了心。
这时,手机里传来一声通知声,原来是自己发给雷明的信息终于发出去了,雷明这个夜猫子居然还没睡,给自己秒回了信息。
帅啊:“雷子,特娘的现在我门口就有人敲门!我感觉不对劲啊!”
雷子:“哥们算我求你了,你可千万别开门!就在房间里苟到天亮!”
雷子:“帅啊,怎么不回消息啊?不会真狗带了吧?”
雷子撤回了一条消息
雷子撤回了一条消息
语音电话未接通
语音电话未接通
······
郭帅回拨了一个语音电话,对方秒接,“帅啊,你还活着吗?”
在好友面前没必要逞强,郭帅老老实实回答:“吓掉了半条命,好在还活着。”
雷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你那边啥情况啊?”
郭帅心里有千言万语,最后到了嘴边只有一句话:“见面再说,我现在打个车去你那凑合一晚。”
“哎对了,那个大师明天、啊不对,今天还出摊吗?我也去求一个镇宅符。”
*
宋念第二天不出摊,当天送走郭帅和雷明后,第二位人很快就来了。
来人五十多岁,保养的很好,看着跟三四十岁的差不多。
穿着讲究,大冷的天,别人都是穿着羽绒服,而她穿着靓丽的皮草,从一辆迈巴赫上走下来。
霍萍萍一屁股坐在宋念的小马扎上,开门见山地说道:“大师,我丈夫出轨了。”
原来,霍萍萍和丈夫结婚三十多年,两人年轻时一起打拼创立了公司。后来霍萍萍生了孩子,恰好公司也走上了正轨,便回归家庭。
这些年来,公司的事情一直都是丈夫一个人在管,她只需要管管孩子、过过贵妇生活就可以,周围人都羡慕她的好命。
但是就在一个月前,霍萍萍心血来潮去了丈夫公司,居然在茶水间看见丈夫和手下的秘书卿卿我我,而周围来来往往的员工全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甚至调侃这对奸夫淫妇感情好,称呼那个来路不明的秘书为“老板娘”!
霍萍萍好歹也是年轻时候在商场上拼杀过的,当下并没有出面,而是悄悄离开。
回家后她雇私人侦探查了丈夫的感情情况,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看似顾家的男人,居然在好几年前就跟这个秘书搅合在一起了。
甚至给小三买了好几套别墅,写的都是小三的名字。
看着私家侦探发给自己的截图,这是丈夫与小三的转账记录,上面一笔笔的深深刺痛了霍萍萍的心。
霍萍萍是敢爱敢恨的性格,发觉丈夫的不忠,当下就着手准备离婚。最令她感到安慰的是,自家上高三的儿子知道这件事后,也表示支持母亲,离婚后要跟着母亲一起走。
但是真的涉及到离婚这一块,霍萍萍才知道自己隐居家庭三十多年跟社会的脱轨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