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酒的老板再一次被人无视,面子上挂不下去,恼怒地说道:“你废什么话!是不是不给我们张总面子?”
宋念斜觑他一眼,反问道:“我在跟张总说话,你插什么嘴?”
“难道说,你觉得自己能代替张总决定事情?”
倒酒的老板好歹也是社会上混了多年的,没有被宋念的话绕进去。
而是板起脸怒喝:“现在是你们缺钱想拉赞助!你就是这么跟我们金主说话的?”
说完手上用力,就要越过宋念的手将酒强行倒进去。
宋念也不气,左手握拳往酒瓶肚子上一敲。
“稀里哗啦”,酒瓶顿时在老板的手上碎成了稀巴烂,白酒沿着他的手臂流了一身,顿时包厢里酒香四溢。
他的手仍然保持着握酒瓶的姿势,但是手心里只剩了一些玻璃渣。
这位老板傻眼了,张口就要责备宋念,“我说你个小丫头片子,是不是给脸不要脸······”
宋念提高声音打断他,“我说这位老板,不想给张总倒酒就别倒了嘛。
你看把玻璃渣子捏的到处都是,你这心里对张总是有多大恨呀。”
倒酒老板听着宋念满口胡言,气得鼻子喷烟,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他扔了手里的玻璃渣,正打算破口大骂:“好你个油嘴滑舌的小狐狸······”
宋念再一次提高声音打断他:“好你个柳老板,平常对张总满肚子怨言不敢说,今天想借刀杀人洒张总一身酒是吧。”
倒酒的柳老板胸膛剧烈起伏,举着满是酒液的手,气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你、你、你······”
宋念学着他从善如流地答道:“我、我、我······”
看着刘老板吃瘪的样子,学生会的几个人再也忍不住,此起彼伏发出憋不住笑的“噗嗤”声。
柳老板一脸不敢置信:“你们几个学生仔竟敢嘲笑我?”
宋念一脸正经地说道:“心脏的人,果然看什么都是脏的。
我们明明是酒席上气氛正好,不由自主笑了下。
怎么,柳老板竟然还是个控制狂,连人家什么时候笑都要控制?”
柳老板气极:“你、你、你······”
宋念呀呀学舌:“我、我、我······”
周围的笑声更大了。
看够了戏的张总终于出声了:“好了老柳,跟个孩子较什么劲。赶紧回座位上去。”
张总的咖位在今天一众老板里面属于最大的,他开口了,柳老板只得卖他一个面子,生生咽下这口恶气。
张总好笑地看着宋念,眼里对她的兴趣更深,张牙舞爪的小猫咪也别有一番风味。
宋念假装看不懂张总眼里的邪恶,问道:“张总,既然要喝酒,用杯子喝多没意思啊。
咱们整瓶吹,谁先喝完谁赢。”
张总笑着说道:“小姑娘,你当真要跟我比?”
宋念:“真的不能再真。怎么,张总不敢?”
张总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说道:“我当然敢了,就怕你输了哭鼻子。”
“而且,我是个商人,赔本的买卖从来不做。”
“你拿什么跟我比?”
宋念斜眼觑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说道:“你想怎样就怎样。”
这一眼直看得张总脑子一哆嗦,浑身跟过了电似的。
他用一种原来你是个坏孩子的表情说道:“哈哈,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准跑啊。”
张总早年初入商场的时候,就以千杯不醉着称。
当年的他就靠着自己一身好酒量才把事业做得这么大,这么多年来,业内还没有谁敢跟他拼酒量。
宋念:“我当然不会跑。倒是你,如果你输了,说好的赞助别忘了。”
张总胜券在握,不在意多吹几个牛逼,大手一挥说道:“好说好说。如果我输了,说好的赞助我给你们提高到五倍!”
学生会的人闻听此言,眼睛都亮了。
五倍啊,如果真赢了,大学四年都不用辛苦出去跑赞助了!
唯有江娑一脸懊悔,她觉得是自己把宋念拉进这个泥坑的,一再劝说宋念不要意气用事。
但是她人微言轻,总之,几分钟后,餐桌被清理一空,取而代之的是十几瓶高度数的白酒整整齐齐摆放在桌面上。
张总率先开了一瓶白酒,说道:“我也不欺负小姑娘,我先干为敬!”
说完“吨吨吨”就往嘴里倒酒。
这娴熟豪迈的样子,顿时引来围观人员一阵喝彩。
学生会的组织部部长看宋念还没有动手的意思,忙催促道:“同学,快开动啊。”
宋念慢悠悠地拿湿巾擦了擦瓶身,随后握着瓶颈就像掰瓶盖一样轻轻一掰。
“砰”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她手里的酒瓶沿着瓶颈处平整地断裂开来,刚好沿着瓶肚最宽的部位断开。
宋念拿起酒瓶,像用敞口杯喝水一样,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围观群众被她这一系列动作看得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酒瓶还能这么掰?
另一边的张总依旧闭着眼睛,摆出自认为最帅气的姿势咕咚咕咚喝着白酒。
奈何白酒瓶瓶口只有手指粗细,出酒量不大,宋念那边喝一口能抵他好几口。
张总满脸通红,听着耳边的欢呼呐喊声,陶醉地闭着眼睛猛灌。
好不容易一瓶酒下肚,他痛快地哈了一口气,随手把空酒瓶扣在桌面上。
他慢悠悠睁开眼睛,准备迎接周围人崇拜的目光。
然而当他睁开眼睛,却见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再一看,原来包厢里所有人都围在了宋念身边。
“我去!姑娘好酒量!”
“简直是武松在世!”
“姑娘,我公司还缺一个营销老总的岗位,你有没有兴趣过来?”
“你们都闭嘴,别打扰我们酒神喝酒!”
张总不信邪地喊道:“我已经喝完一瓶了!裁判呢?”
没人理他。
张总推开面前人的后背,挤进人群,待他看清面前的场景,饶是老油条的张总也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宋念面前整整齐齐放着六个空酒瓶,每个空酒瓶都是从瓶肚处整齐断开,就像有人拿激光切割器裁剪过一样,说一句强迫症的福音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