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打着哈哈,“我们会送各位两个菜。”
尤利美横眉冷对:“谁稀罕你们两个菜?我们可是冲着包厢的风景来的,没有这个风景去哪吃不是吃啊?犯得着大老远的赶到你们这来吗?”
其余旅行团成员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纷纷表达不满。
经理好言相劝:“是是是,但是您看,现在包厢确实用不了。”
尤利美:“你们餐厅就这一个包厢啊?这个用不了给我换一个包厢啊!”
经理头上的冷汗流个不停,今天真的撞到铁板上了:“您也知道,我们餐厅生意火爆,其他的包厢也都有人了。”
尤利美丝毫不为所动,反而从包里掏出一把瓜子磕了起来,“别跟我来这套。我家就是做餐厅起来的,跟外人说没有包厢这种话,也就骗骗其他人。”
“我们今天还真就不愿意在大厅吃,您自己看着办吧。”
“要么马上给我们安排一个包厢,要么我们今晚就睡这里了。”
经理没辙了,用眼神示意小刘。
小刘伸手去拉尤利美,“阿姨,这么多人看着呢,咱们还是先去吃饭吧,我刚才也去问过了,确实没有包厢了。”
尤利美拍开小刘的手,“我说小刘,阿姨在这给咱旅行团争取正当利益呢,你怎么老来打岔?”
“你什么意思啊?该不会你真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吧?”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一旁等着的大妈大爷也不由得重新打量起小刘来。
“我听说有的黑导游是会跟当地的餐厅联合起来克扣餐费的,该不会······”
“我有旅行社领导的,我这就打电话过去问问。”
小刘忙按住那位大妈的手机,“别别,这么点小事不值得惊动我们领导。”
“这件事我一定给叔叔阿姨解决好!”
说完小刘拉着经理去了旁边。
不一会儿,两人又回来了,经理笑容满面:“各位人,我刚才请示了我们餐厅老板,老板专门给大家批了一间贵宾区包厢出来,大家跟着服务员上去就行。”
大妈大爷们一阵兴奋,都说尤利美厉害,这次跟着她出来玩享受到便利了。
宋念三人走在最后面,听见角落里经理对导游小刘说道:“小刘,你怎么回事?搞不定的人往我这里带?”
“知不知道那间贵宾包厢我是留着给华滨旅行社的?现在倒好,便宜这帮人了。”
“你知道我损失多少吗?下次这样你别想着跟我合作了。”
小刘点头哈腰:“别呀,经理,咱们不是一向合作愉快的嘛。这次真是意外,我保证没有下次。”
经理还不解气,“别跟我说这些,出了这档子事,你这次的回扣没了!”
小刘:“经理,你看在我每次都把人往你这边带的份上,就算扣我点钱也行,别一分钱不给呀。”
经理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你知道我这里生意多好吗?我在乎你这点生意?”
“本来还想着用你这个包厢赚点外快,结果反而赔了一个贵宾包厢,我没问你赔钱就不错了!”
“去去去,赶紧跟上去看看,可别让那帮人发现春霞厅有人在用餐!”
*
大家跟着服务员到了贵宾包厢,果然,这间包厢比普通的包厢大多了。
里面还配备了独立的卫生间、休息区、拍照区,怪不得刚才那位经理一脸肉疼。
吃完晚饭,大巴载着大家返回城区的酒店。
虽然是晚上,但是节假日的高速路堵满了汽车。
原本几十公里的路程,现在过去了两个小时,离目的地遥遥无期。
眼看着夜越来越深,司机咨询了大家的意见后,决定在最近的一个出口下高速,走乡道开往酒店。
时间实在太晚,白天的行程也很满,车上的乘大都累得昏昏欲睡。
窗帘拉上、车顶灯打开,在摇摇晃晃的车厢中,乘们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车子一个颠簸,宋念从睡梦中醒来。
她撩开车帘往外看,外面依旧是乡间小道的情景,没有路灯,只能看见道路两旁黑乎乎的树木影子。
这一段路格外颠簸,陆陆续续有不少人惊醒,有人问道“小刘,还没到吗?现在几点了?”
“我去,这都半夜十一点了,之前不是说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吗?怎么还在山里?”
小刘坐在第一排,紧紧盯着前方的情景,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宋念看到小刘脸上布满惊恐。
又有人催促:“小刘,现在是到了哪里?我们今晚该不会要在车上度过了吧?”
“是啊,旅行手册上可是写着了,今晚本来是八点钟就该到酒店休息的。”
车子又是一个剧烈的颠簸,大妈大爷们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小刘,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直在山区里打转?”
小刘终于转过头来,他脸色惨白,显然早已吓得不轻,“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咱们车子遇到鬼打墙了!”
“导航显示这条山路只有五公里,但是我们的车子已经开了两个小时了,还没开出去!”
车内一片寂静,“刷刷刷!”大家都打开窗帘朝外看去,外面黑漆漆一片,只有车外的灯射出几米的光线,这辆大巴就像被遗忘在世界的尽头。
大妈大爷们看不出外面有什么名堂,只得问司机:“司机师傅,这段路你开过没有?”
“怎么会开不出去呢?”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都沁出了汗,“我几年前开过一次,我记得这附近是一个矿山,当年可热闹了。”
“哪里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这条路我记得几分钟就能开到头,哪知道今天开了两小时还不见出去。”
正说着,有人惊呼:“快停车!路边有人!”
只见车灯范围尽头,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影,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举着一只右手,机械的摇晃着,做出一个招手的动作。
车灯只照到他的下半身,看不见他的脸。
那双脚没有穿鞋,两双瘦的跟竹竿似的脚踝从宽大的裤腿里伸出来,就这么站在粗粝的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