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举起一根手指,好像好奇宝宝一样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告诉我了,就不怕我把你的阴谋告诉村民吗?”

    祭司丝毫不慌:“我是守护这个村子的大祭司,而你是来捣乱的外人,你说他们会信谁?

    你就认命受死吧,看在你这么配合的份上,我可以让你选择是被烧死还是被淹死。”

    宋念起身来到昏迷的宁烟霞身边,捡起她的手机,放到耳边:“宁大哥,事情就是这样。您那边听清楚了吗?”

    祭司脸色大变,“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你在跟谁通电话?电话什么时候接通的?”

    宋念略显遗憾地说道:“好巧不巧,烟霞晕过去之前刚打通了她哥的电话。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那边都听到了。”

    祭司一改方才的游刃有余,慌张地大喊:“宁家大儿子!刚才都是这个妖女搞的鬼!你可千万别被她骗了!”

    宁烟勇今天恰好在村长家商讨卖给镇上的粮食问题,几人事情讨论的差不多的时候,宁烟霞的电话打过来了。

    就这样,宁烟勇和村长,连带着村里的支书、会计、妇女主任等全都听了个现场直播。

    妇女主任是个大嗓门,她早就听得心头火气,奈何之前宁烟勇一直没让大家说话,这会听见祭司的狡辩,忍不住破口大骂,“我去你个挨千刀的大祭司,原来泥娃娃的事情都是你自导自演。”

    “这么多年你害死了村里多少孩子?你还拿活生生的孩子炼鬼!”

    “村里谁家没把自己的亲骨肉送给你?原来都被你害死了!你给我等着,今天就要你血债血偿!”

    支书冷静地指挥:“烟勇,你带着十几个年轻人,去把祠堂围起来。一只老鼠都别让它跑出去!”

    “村长,你带着几个年长些的去村口等着。警算算时辰警察估计马上就到了,到时候直接带到祠堂!”

    祭司知道事情败露,大势已去,也不缠着宋念,转身就往后门跑。

    他在村子里呆了大半辈子,村民的强悍他最清楚不过,一旦被对方抓住,自己真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宋念慢悠悠地打开祠堂大门,看见祭司正要往后门跑去。

    宋念右手一挥,大开着的后门“砰!”地一声关上。

    宋念:“祭司大人,大家伙都要来了,您这是去哪儿啊?”

    祭司最大的倚仗就是祠堂里的小鬼,现在小鬼被宋念打趴下,他就像被剪了指甲拔了牙齿的老虎,威风全无。

    祭司双膝一弯,直直朝着宋念跪了下来。

    “姑娘!不,大师!求求您放过我吧!”

    “我也是一时糊涂,求您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上,让我出去吧!”

    “他们给我的都是些身体病弱的孩子,就算不给我炼鬼,也活不了多久的。我这样做还减轻了村民的负担,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放过我!放过我!”

    祭司说着“砰砰砰”磕起了头,头重重磕在地上,不一会儿就有鲜血溅出。

    鲜血混杂着地上的草屑泥土,让祭司看起来可怜极了。

    宋念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如果道歉有用,那祠堂里那么多条人命算什么?他们就活该被献祭吗?为了这种人的野心?

    祭司哭饶了一会,见宋念丝毫不为所动,眼中闪过狠厉。突然站起身,从裤腿里掏出一把匕首,就要朝宋念刺过来。

    宋念没有动,就这么看着祭司朝自己奔过来,“自不量力!”

    话音刚落,早已恢复正常大小的咪咪灵活地跃上半空,亮如钢铁的爪子轻轻一挥,“啊!”一声尖叫,祭司的右手已经落地了。

    再看他掉在地上的右手,干枯萎缩,就像一只鸡爪,只有一层蜡黄的皮肤紧紧附在骨头上,看着就不像刚砍下来的人类肢体。

    咪咪凑上前嗅了嗅,嫌弃地打了个喷嚏,又跳进宋念的口袋里化为了刺绣猫。

    只不过刺绣猫的眼睛紧紧皱着,小爪子把鼻子捂得密不透风。

    宋念无奈地弹了一下它的耳朵,“好奇心害死猫,让你瞎闻。”

    丢了右手的祭司疼出一身冷汗,直接昏死过去。

    这时,宁烟勇和村民们也带着警察赶到了。

    这场把桐村村民愚昧了几十年之久的阴谋,终于真相大白。

    待到苏玉姗和宁烟霞醒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回到了宁烟霞自己家。

    宁母守在她们身边,见她们醒了,忙端起早就准备好的安神汤,“谢天谢地,你们两个终于醒了。”

    “事情我都听你大哥说了,没想到祭司那么阴险。”

    “你说你们几个小姑娘干嘛要自己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真是吓死我了,好在没事。”

    宁烟霞环顾四周,终于意识到自己脱困了,“妈,祭司的事情你知道了?”

    宁母:“不止是我,所有人都知道了。祭司已经被警察控制起来了。”

    宁烟霞又问道:“宋念呢?怎么没看见她?”

    宁母:“宋念是现场唯一没有昏过去的人,现在被留下来录口供。你哥说了,宋念这次是大功臣,把事情说清楚就会回来的。”

    宁烟霞这才放心,安心喝汤。

    身旁的苏玉姗一拍脑袋,“哎呀,现在几点了?旭安还在阿香家里吗?”

    刚说完,房间门被打开一条缝,林旭安虎头虎脑地从门外探头进来。

    宁母招呼林旭安进来,给他嘴里塞了一颗糖,才说道:“阿香的二婶上午就把旭安送回来了。”

    “你说阿香家也真是奇怪,一大家子门窗紧闭。村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见他们家谁出来看看。”

    “不知道在家里干什么,阿香那孩子也好久没见人了。”

    宁烟霞和苏玉姗低头喝汤,谁也没把上午在阿香房里看见的事情说出来。

    经过大祭司这件事,宁烟霞已经清楚,这个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村子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单纯。

    倒不是说她不信任自己家人,只是她隐约感觉自己接下去要做的事情或许会和祭司事件一样,在村里掀起惊天波澜,她不想把家人牵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