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迹掏出手榴弹,“宋小姐快躲开,我用手榴弹试试!”
宋念的声音依旧不急不慢,“别白费力气了,这家伙刀枪不入,热武器只会激发它的凶性。”
秦迹躲在一块墓石后,喘着粗气,“那怎么办?现在后路被堵,要不我把墓道炸出来。”
这里是潭水下面的另一个空间,刚进来时秦迹检查过四周,并没有通往外界的墓道,他打算依照上面墓室的方位,在原本属于墓道的地方炸炸看。
宋念:“没用的,这里是另一个空间,并没有墓道,唯一的出口就是潭水。”
秦迹急的一拍墓石,“这也不行那也不能,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呆在这里喂血尸吗?”
“喂,你干嘛?快回来!”
原来宋念竟从藏身的墓石后走了出来,一步步朝血尸走去。
秦迹一咬牙,总归不能看着宋念去送死,正打算出去把宋念拉回去。
宋念仿佛身后长了眼睛,一回头,伸出一根手指对着秦迹“嘘”了一声。
宋念皮肤雪白,手指细软,搭在她樱花色的唇瓣上,颜色的碰撞让秦迹愣了一下,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动不了的。
随着宋念的走近,原本呆愣愣站着的血尸仿佛嗅到了生人的气息,双眸猛地睁开。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只有眼眶呈现一片漆黑,没有一丝眼白。
这样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饶是秦迹没有正面对上,也不由得牙齿打颤。他暗骂自己没出息,发觉牙齿还能动,当即咬破舌尖,疼痛感终于让他从刚才那种恐惧中回过神来。
宋念却丝毫没有受影响,慢悠悠地踱到血尸10步开外。
血尸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宋念,突然张嘴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
声音未落,血尸如一阵旋风般朝宋念冲过来。
速度之快,秦迹甚至没有看清它的动作,转瞬之间血尸便出现在了宋念的面前。
秦迹目眦欲裂:“小心!”
就在血尸即将扑上宋念的一瞬间,宋念优雅的抬腿,朝前一踢。
看似轻飘飘的动作,那血尸却似遭到重创,当即被踢飞出去,重重撞在后面的墓墙上。坚硬的墙体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一道道裂痕布满其上。
血尸被踢的胸口凹陷下去,似乎受了极重的内伤。但它仿佛没有丝毫痛觉,随着骨头错位的“咔嚓咔嚓”声,它重新站了起来。
开局不利让血尸失去了耐心,他张嘴又是发出一阵刺耳的嚎叫,动作丝毫没有迟缓地再一次朝宋念扑来。
宋念依旧是抬腿一踢,血尸再一次被踢飞。
再扑,再踢。
还扑,又踢。
秦迹:······
秦迹打了个哈欠,发现自己居然能动了,忙站起身来,问道:“宋大师,还要踢到什么时候?”
宋念一脚把血尸踢进破碎的墓墙中,那里已经被它撞出了一个深深的凹痕。
“差不多了。”
血尸虽然没有痛觉,但挨了宋念这么多脚,浑身筋骨几乎断的差不多了。
这一次它扑腾了好几次才勉强站起来,一瘸一拐的继续朝宋念冲过来。
锲而不舍,要不是场景不对,秦迹都打算给它申请一个身残志坚奖了。
但这一次,宋念没有抬腿,而是飞身一跃,直接跨坐在血尸的肩膀上。
血尸双手乱抓,想把宋念抓下来,宋念没给它机会,两手抱住血尸的脑袋,“咔嚓”一声脆响,血尸的脑袋像拧瓶盖一样被她拧了下来。
秦迹:这是什么怪力女啊,连冲锋枪都打不进的血尸,就这么被她徒手摘了脑袋?
秦迹看了看手里威风凛凛的冲锋枪,嫌弃的敲了敲,要你何用!
一抬头,看见地上的血尸头颅滚落在墙角,黑漆漆的眼眶正盯着自己。
秦迹心里一阵憋屈,随手抬起冲锋枪就是两梭子子弹扫射过去。
出乎意料的,这血尸的眼睛竟不像身体那么强悍。子弹顺利射入漆黑诡异的瞳孔,顿时脑子里黑的红的白的顺着眼眶流了一地。
宋念夸赞道:“干得好!”
秦迹蜜色的肤色下透出一抹红意。
回过神来的秦迹暗骂自己没出息,好歹也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铁血上校,竟被一个还在上学的小姑娘夸了?
更诡异的是自己竟然还觉得挺骄傲?!
那头宋念已经拖着无头血尸走到了潭水边,血尸被她倒放在谭边,“哗啦哗啦”粘稠的血液源源不断流入水潭。
秦迹:“原来你打断它筋骨,是为了取它的血。”
宋念踩了踩血尸的胸膛,让血水流得更快,“不然呢,没有潭水我们谁也出不去。”
秦迹自认从军多年,早已见识过常人难以忍受的残忍画面。但看着面前人畜无害的小姑娘熟练地放血,还是有点发怵。
宋念抬眸看他:“怎么,不忍心了?这血煞一旦形成,离它最近的华市将第一个遭殃,那时才叫血流成河。”
秦迹点点头,他并不是不忍心,只是意外于宋念的强悍与魄力。
秦迹见过无数种人,为国捐躯的烈士、为权丧心病狂的人渣、为活命放弃尊严的懦夫。
但他从没有见过宋念这样的人,不知不觉间,秦迹看向宋念的眼神燃起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敬佩。
不多会,潭水中的血水水位已经恢复了之前的高度。
宋念一脚把无头血尸踹到它的头颅旁边,说到:“汽油拿了吗?把这家伙烧了。”
秦迹利落地拿出汽油浇在血尸身上,一把火把它烧成了黑炭。
秦迹:“我们要走了吗?”
秦迹架起依旧昏迷不醒的考古队成员,和宋念一同站在潭水边,看着里面翻涌的血水。
宋念表情淡然,仿佛要跳的依然是清澈见底的水池,在秦迹面前率先跳了下去。
秦迹咬了咬牙,猛吸一口气,扛着考古队成员也跳了下去。
几秒后,秦迹从墓室水潭里爬起来,他身上沾满了腥臭的血水,脏的不行。
顾不得打理自己,挨个检查昏迷的伤员,看他们有没有窒息,好在大家呼吸都很平稳。只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秦迹这才有时间去看宋念,却见宋念一身衣服依旧干净清爽,和其余人的狼狈截然不同。
秦迹:“你怎么没沾上血水?”
宋念晃晃手里的符纸:“很惊讶吗?我有避尘符。”
秦迹脱口而出:“有这种东西怎么不早说?”
宋念笑眯眯地说道:“你也没问啊!”
“你想要呀?童叟无欺,两千一张。”
秦迹后槽牙咬紧,亏自己在下面还崇拜了这家伙几分钟,原来是个小财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