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凝……
她完全不知道。
原主出嫁的时候花轿的确停了一会儿，只是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应该不是什么温家弱了气势才让的路，而是温家没把她放在眼里。
“看来温家人没和少夫人说。”昌蒲看着少夫人的反应。
“这个不重要，我说的是别的。”薛玉凝真不在意这个。
“市井传闻罗家之前有很大一笔亏空，钟氏嫁进去之后就平了。”昌蒲不确定的说“不过罗家大大小小的雅集，一年要有二十多场，花费巨大。”
“二？二十多场？”薛玉凝听的震惊。
“是。”昌蒲点头“罗家并非地方豪族，从罗钦罗大人开始发迹，罗家目前的家资不足以如此消耗。”
薛玉凝恍然：“那钟家把女儿嫁到罗家有什么好处。”
“官商勾结，向来都是暴利。”
薛玉凝苦笑，她只想钟氏嫁到罗家这件事，却忘了这件事的本质是官商勾结。
“少夫人要查罗家？”昌蒲来了兴致。
“暂时不用。”薛玉凝没必要上赶子帮忙。
“我倒有一件事需要少夫人应允。”
“什么事？”薛玉凝奇怪。
“国公府里有个叫慢慢的丫鬟，我看她八面玲珑擅长收集消息，在国公府里也是无趣，不如放在我这里？”
薛玉凝有些意外，昌蒲也没去国公府几次，怎么就盯上慢慢了。
“她是世子给的人。”薛玉凝提醒。
她相信温厉。
但是因为相信温厉，所以清楚唐宝若是用非常手段，温厉也会负责。
所以她不能赌唐宝是什么正人君子。
“少夫人放心，我有办法用她。”昌蒲保证。
“行，我回去问问。”薛玉凝没有直接应下。
毕竟慢慢是向婆子带的。
回到国公府已经是下午，她刚踏上台阶，向婆子就跑了下来。
“少夫人，庄王已经从上午等到现在了。”向婆子小声提醒。
“庄王？”薛玉凝立马想到庄王要见周谨的事。
之前温厉没有彻底应下，之后也是因为事情太多，这件事就一直搁置。
“午饭怎么吃的？”薛玉凝想不会是饿到现在吧。
“叫了席面，就在府里吃的。”
薛玉凝看庄王这态度，今天见不到周谨是不会离开了。
当即带着向婆子他们去前厅。
“臣妇见过庄王。”薛玉凝见到庄王行礼。
庄王看了薛玉凝一眼：“这国公府可算是有个能说话的了，请周先生出来吧。”
“今天实在不方便，不如这样，回头我请周先生写一幅新的字给王爷送过去。”薛玉凝提议。
庄王今天打定主意要见到周谨，但是听到薛玉凝说可以送一副新写的字，又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如此……也不枉本王等这么长时间。”
“实在抱歉。”薛玉凝道歉。
“但是周先生本王是一定要见的。”庄王不和薛玉凝商量。
“是。”
本以为要费点功夫，结果一幅字就给打发了。
送走庄王薛玉凝松了一口气，顾不上回石榴院就去冬青院。
叶小无聊的坐在墙头上玩儿弹弓。
“小心一点儿。”薛玉凝看到叶小提醒了一声。
叶小直接从墙上爬了下来：“你来有什么事？”
“找你家先生。”薛玉凝说着进了院子。
“是不是有生意了？”叶小来了精神。
薛玉凝……
周谨听到声音推着轮椅从一边过来：“温少夫人。”
薛玉凝坐在一边的竹椅上：“庄王想见你，你怎么想？”
周谨顿了一下。
“庄王？”叶小想了想没有开口。
“因为我写的字吗？”周谨觉得除了这个也没别的了。
“嗯，其实他过年的时候就说了，一直事多我们给忘了，今天庄王找上门来，我就直接过来问问你。”
周谨沉默。
“其实一举成名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薛玉凝继续说。
“我若一举成名，之前落草为寇的事便会被人翻出来。”周谨早就想过这件事。
薛玉凝倒是差点儿忘了：“温县距离京城这么远，应该不会吧？”
“当初是唐王去的温县，如今我受庄王之约，能对付两位王爷，什么事翻不出来？”
薛玉凝想想还真是：“可是庄王态度坚决，我也不能一直拖着。”
“我想让言初兄替代我。”周谨直接说。
“不行！”薛玉凝和叶小同时说。
叶小看了薛玉凝一眼：算你有良心。
“这不比你落草为寇的事更严重，可能是欺君之罪。”薛玉凝不知道周谨是咋想的。
“我应对不了权贵纷争。”周谨抱歉。
“算了，你先写一幅字，剩下的我慢慢想办法。”薛玉凝也不催促。
“好。”
薛玉凝让周谨把山园小梅又写了一遍，反正她在梅园已经写过。
周谨感慨这首诗好，薛玉凝只能干笑。
周谨写完薛玉凝让人拿去装裱，自己在院子里转着找慢慢。
慢慢搬了小凳子湖边磕瓜子，薛玉凝看清楚的时候，发现她把瓜子仁吐湖里，瓜子皮嚼几下吐了。
这到底是什么新奇的吃法？
“慢慢？你喂鱼呢？”薛玉凝走了过来，果真看到慢慢面前有不少鱼，她一过来那些鱼甩尾离开。
“少夫人。”慢慢慌忙站了起来，晃了两下才站稳。
薛玉凝看着一地的瓜子皮，她应该是故意的：“你想喂鱼可以去拿鱼食。”
“我不想喂鱼，我就是无聊。”
“无聊？”
“嗯，国公府里太清净了，一点热闹都没有。”
之前好歹有季氏吵架，现在连季氏都没有了，她觉得很无聊。
可能她是那种天生安静不下来的人，每天都想知道一些新鲜事，无法像别的丫鬟那样日复一日的做着同样的事。
“那你想做什么？”薛玉凝怎么觉得慢慢是唯恐天下不乱。
“我想……蹲在井边听别人聊天就行。”慢慢很认真的说。
薛玉凝……
她总算明白昌蒲为什么看上慢慢了。
“有个事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做。”薛玉凝提议。
“什么事？”慢慢的眼睛亮了起来，心想最好是那种打听消息的事。
“之前给我送炖乳鸽的老板娘开了一个食肆，她那食肆里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缺个女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