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薛玉凝这样说,温厉拿勺子的手顿了一下。
怪不得薛玉凝今天晚上主动给他送龟苓膏,还那么乖巧,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怎么?”薛玉凝心想温厉不会是察觉到什么了吧。
“景明在外面守着。”温厉抬头吩咐。
“是。”景明直接把屋门关上。
薛玉凝看着被关上的屋门,心想完了,她这是成了瓮中之鳖了吗?
“颜文灵和你说了什么?”温厉盯着薛玉凝。
“没说什么啊。”薛玉凝装傻。
“她若是没同你说什么,你怎么会说这件事?”
“哪件?”
“公主和亲之事。”
薛玉凝知道此时应该直视温厉的眼睛,表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这件事她真心虚,真看不了温厉的眼睛。
“她想让你想办法不让公主去和亲?”温厉继续问。
薛玉凝眼观鼻的站在那里,就是不应温厉的话。
“我也不想让公主去和亲。”温厉直接说。
薛玉凝猛的看向温厉,同时也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温厉知道自己猜对了:“只是这件事比较复杂,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你上次的手段也用不了。”
“我知道不能那样,所以才想问问你是怎么回事。”薛玉凝老实说。
“南启这几年频繁侵扰我大虞边境,朝廷对南启的态度分两派,一派主战,以勇王为首。一派主和,以罗家为首。”
“主和派主张和亲,为了表示朝廷的诚意,就让皓月公主去和亲。”温厉解释。
“又是罗家。”薛玉凝嘀咕。
“不过这件事还没有定下来。”温厉安慰。
薛玉凝想这样的事定下来就晚了,皓月公主不着急才怪:“那你站哪一派?”
“想知道?”温厉笑盈盈的看着薛玉凝。
“也没那么想知道。”薛玉凝尴尬。
温厉打量了一下薛玉凝,不知道她为什么对别人的事那么上心,对他的事却总是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我也没站。”温厉摊手。
“那你说你也不想公主去和亲。”薛玉凝觉得温厉应该是站勇王。
“虽然皓月公主享皇室荣华,应为朝廷分忧,但是主战和主和都不应该用一个女子当筹码,那要满朝文武做什么。”
薛玉凝怎么觉得温厉今天格外顺眼呢。
“好了,这件事你也不用太担心,更不要使什么小手段。”温厉提醒。
薛玉凝点头:“那万一……”
“没有万一。”温厉坚决的说。
薛玉凝想了想算了:“那我先回去了。”
温厉看着桌子上的龟苓膏,差点儿就以为她是真的想来看他了。
温夫人一直到现在气儿才顺了一点:“大哥他们可都安置好了?”
“安置好了,只是铺盖一时间买不到那么多。”姚妈禀报。
温夫人知道这些得慢慢置办:“先让他们休息一下,过两天找个条件好的庄子给安置过去。”
她也知道那么多人肯定不好过。
姚妈觉得老爷肯定不愿意:“要不夫人明天去和老爷商量一下?”
温夫人想想也是。
薛玉凝继续了解温家,向婆子来禀报说夫人带着下人出门了。
她也不在意,只要不动她的东西就好。
转眼就到了勇王府芙蓉宴这一天,薛玉凝带了余然和施若男。
施若男今天也要规规矩矩的穿上下人的衣服。
他们到大门口的时候,发现温夫人竟然也要一起去。
“怎么?我这个老婆子去不得?”温夫人看薛玉凝有些意外的样子。
温厉微微皱眉,觉得他母亲另有所图。
薛玉凝看向温厉,他母亲的事他来决定。
“母亲自然能去,请。”温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温夫人先一步出门。
她今天的排场很大,特意带了一套宫里赏赐下来的头面。
薛玉凝看她婆婆上了马车才和温厉一起上了马车。
“你母亲这是打算做什么?”薛玉凝狐疑。
“今天去勇王府的都是年轻一辈,她做不了什么。”温厉推测。
薛玉凝可不这样认为,温夫人作妖的能力可是层出不穷。
“离她远点儿。”温厉叮嘱。
“好。”
温夫人的马车走的很快,很快就把他们给甩到后面了,等薛玉凝到勇王府后院的时候,颜文灵直接把薛玉凝拉到一边。
今天男女分席,女眷休息的地方在后院。
“怎么回事?你婆婆怎么带着刘思恩来了?”颜文灵意外。
“啊?”薛玉凝懵了一下。
“你不知道?”颜文灵薛玉凝的反应。
薛玉凝总算知道她婆婆路上为什么走那么快了,这是用之前温厉用过的手段,半路上把刘思恩给接上了。
“你婆婆还真是……”颜文灵不知道怎么说。
“我先过去向勇王妃见礼。”薛玉凝看一边有人经过。
“我和你一起过去,可不能让她欺负你。”颜文灵和薛玉凝一起过去。
女眷休息的地方就在后花园,距离芙蓉宴的场地不远,凉亭周围安置不少行障供人休息。
勇王妃在凉亭里坐着,温夫人就坐在勇王妃一边,后面站着刘思恩,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笑的开心。
温夫人是在场的为数不多的长辈,而且身份也高,勇王妃对她气气的。
“臣妇薛氏参见王妃。”薛玉凝过来行礼。
她这么一行礼,笑声瞬间全停了,众人看薛玉凝的眼神都怪怪的。
勇王妃把薛玉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怎么这么晚才来,你婆婆可都来了好一会儿了。”
“就是,哪儿有让长辈等着的道理。”一边的司马蓉不满的说。
她挑剔的看着薛玉凝,都说她生的比陈娇奴都美,看起来也没说的那么夸张。
“无妨,无妨,玉凝要陪厉儿,我一个老婆子不碍事。”温夫人慌忙说。
周围的人看薛玉凝的目光更加不善。
心想难道是温夫人的娘家倒了,如今在国公府没了地位,连儿媳妇都敢欺负她。
颜文灵看她们这一唱一和的,好像她薛姐姐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可是又找不出怎么反驳。
今天这局面,薛玉凝不管说什么都不对。
她不能说长辈不是,说长辈不是本就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