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武功侯府的嫡女,在京城可以横着走,就喜欢好看的东西。
那边的女官听到声音看了过来,颜文灵立马闭嘴。
端午节祭祀的是瘟神,倒是没那么繁琐,萨满跳了祛瘟舞,众人叩拜天地,然后用桃柳枝洒圣水,以祛除一年的病痛。
薛玉凝以前当群演的时候也演过这样的戏,但是远比不上这样隆重。
如今一套下来她也见识到皇室的威仪。
祭祀完毕就开始宫里的赐宴。
赐宴的时候薛玉凝和温厉坐在一起。
其实让薛玉凝来参加端午祭祀他的心也是悬着,祭祀时用的礼仪要比平时繁琐的多,他是自小被教导才不出错。
薛玉凝没有学过这种礼仪,又是第一次参加,很难不出错。
“皇上驾到。”宫人传唱。
宴席上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薛玉凝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站起来的有些慌乱,温厉伸手扶了她一下。
“向婆子也没说赐宴的时候皇上会来。”薛玉凝行礼小声的问温厉。
“以往皇上的确不来。”温厉也没想到皇上会来。
皇上带着罗贵妃一起来的,落座之后让众人平身,众人谢恩之后落座。
一边司礼监的宫人又念了一篇祈祷百姓康乐的文章,念完之后众人又齐齐谢恩,皇上亲自宣布开宴。
一般这样的宴席,皇上即便是来了,也是喝一杯酒就离开,这已经是莫大的恩典。
温厉一手扶着酒杯眉头紧皱。
“怎么了?”薛玉凝吃了一口五毒饼觉得不好吃。
“没什么。”温厉扭头看着薛玉凝咬了一小口的五毒饼“这个要吃完。”
薛玉凝实在不想吃:“不好吃。”
“这是御膳房和太医院秘制的,即便吃不完也要带走,是恩赐。”
薛玉凝视死如归一般把剩下的吃完,表情还不能痛苦。
温厉的位置,上面坐的是皇室亲王、郡王一系,下面就是显贵的侯门,像司留侯那样的门第,只来了司留侯一个人,和人喝酒的时候还是一脸讨好。
温国公和温夫人坐在他们前面,他们两个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皇上喝了一杯酒之后离开,众人恭送之后气氛活跃起来。
温国公端起酒杯一口闷,然后拱手离开,温夫人也只好跟着离开。
温厉带着薛玉凝一起离开。
一边有人叹气,有人惋惜,不过也都没多说什么。
薛玉凝还来不及多看人就离开皇宫了。
“景明送你回府,我要去衙门一趟。”温厉没有上车的意思。
薛玉凝压根就没吃东西,不想这样回去,回去肯定要对上温夫人。
但是穿这衣服的确不方便,只好上车回家。
没走多远,他们的马车就被超了。
“温少夫人可在车上?”颜文灵掀开车帘询问。
薛玉凝掀开车帘看到颜文灵:“有事?”
“你走的那么急也没吃东西,我知道一家酒楼特别好吃,咱们去吃饭。”颜文灵邀请。
薛玉凝不知道颜文灵为什么对她这么热络,但是颜文灵看她的时候两眼放光,还很单纯:“我穿这衣服不方便。”
“那不简单,换一下就好。”颜文灵觉得不是问题。
权贵女子出行车上都会备着两三套衣服,以备不时之需。
但是这是温厉的马车,自然不会给薛玉凝准备衣服。
“我……没带衣服。”薛玉凝尴尬。
颜文灵有些惋惜,突然眼睛又亮了:“我知道一家绣楼的成衣特别好。”
薛玉凝想这个颜文灵怎么什么都知道。
“走吧。”颜文灵说着让自己的马车前面带路。
刚好薛玉凝真不想这个时候回去,就跟着颜文灵过去。
今天端午大街上人特别多,他们的马车到绣楼那里就不好走了,两个人进了绣楼就让马车找个地方等着。
“你怎么连丫鬟都没带?”颜文灵不解。
国公府世子夫人多大的头衔,出门不但不带衣服,连丫鬟都没带。
“一言难尽。”薛玉凝和颜文灵不熟,也不想吐槽自己的处境。
“是不是温厉对你不好?”颜文灵生气的说“温厉以前也是人模人样的,自从遇到那个陈娇奴就像变了一个人……”她说到这里立马闭嘴。
“我不是故意在你面前提她。”颜文灵担心薛玉凝会生气。
“没事。”薛玉凝换好衣服出来“怎么样?”
颜文灵惊艳的绕着薛玉凝看了一圈:“你真的是穿什么都好看。”
薛玉凝看着颜文灵那夸张的样子:“你也很好看。”
颜文灵双手托着自己的脸颊有些害羞的样子:“我们去吃饭。”
“好。”薛玉凝说着往外走“记温世子账上,明天有人来送钱。”
“一件衣服记什么账。”颜文灵说着掏出钱袋子要付钱。
薛玉凝按住:“我是他正室夫人,就是要他养。”
颜文灵一脸恍然的表情:“对,他不知道为那个女人花了多少钱。”
达成一致,两个人开开心心的去吃饭。
“你和温厉很熟?”薛玉凝随意的问。
“嗯,他是唐王的伴读,我是皓月公主的伴读,自小就认识。”
要不是颜文灵说的随意,薛玉凝差点儿就认为是青梅竹马:“那他小时候怎么样?”
“不怎么样。”颜文灵想了想看着薛玉凝“少夫人是不是想知道他小时候的事?”
“你也别叫我少夫人了,叫我薛玉凝就好。”
“那我叫你薛姐姐。”颜文灵满心欢喜“要说温厉除了皇子、郡王也是一等权贵了,小时候却胆小的很。”
“胆小?”薛玉凝觉得新奇。
“对啊。”颜文灵看薛玉凝有兴趣就继续说下去“我第一次见他就是皇子选伴读的时候,他躲在一边哭鼻子,要不是唐王把他留下,他都当不了伴读。”
“哭鼻子?”薛玉凝不能想象。
“薛姐姐要是不相信可以回去问他,就说我说的。”颜文灵拍着胸脯保证。
“不用了,不用了。”薛玉凝觉得温厉肯定不想别人提他的黑历史。
只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温厉小时候会胆小。
那可是国公府独子,金尊玉贵的养着,妥妥的捧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说他纨绔无端很正常,胆小怎么都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