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鼻血,二人心绪搅乱,四面封闭,轻微的水声立体环绕。

    其实洞内的场景一点都称不上限制级的,只是色彩的强烈对比,封闭的环境放大了声音,安静的对比衬托下,感官被无限放大。

    暧昧,自然而生。

    秦朝朝觉得为了自己的血槽不被流空,她还是在外面醒醒神比较好,不然总该被人当成女流氓了。

    闪身出了洞穴,通道内流动的凉风将身上和心上的燥热吹散了几分。

    强行将刚才的心思压下去,默念三遍清心咒,总归是平静下来了。

    恢复了清醒,大脑也开始正常运转,这魔族的环境根源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片遗失灵境又是谁的手笔?空间和时间,难道只体现在历史缩影上吗?

    她不自觉地盯着通道石壁,突然,仿佛有那么一瞬间,石壁像水波一样,波动了一下。

    走上前,将手附在石壁上,慢慢感应,没有丝毫冰冷坚硬,掌心是温热的柔软的触感。

    怎么回事?

    神识无法穿透,灵力探测也如泥牛入海,毫无收获。

    蓄力一击,石壁也只是颤动了几下,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玉骨枪出,她拿着枪尖戳了戳,很容易的就戳出了一个洞,流出红色的液体,像是鲜血一般。但其中散发着充沛的灵力,让秦朝朝察觉到,他们似乎是在什么庞然大物的身体内。

    并且,那东西,是活的。

    所以说……

    地核之心,是肾结石吗?

    那池黑水,是胆汁还是什么?

    越想,她的神色就越难看。总感觉下一秒会被消化,变成米田共。

    计算着时间,她返回洞穴,恰巧目睹了美人出浴,陆寒归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巧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捂。

    失策了,忘记用神识警戒了。

    也忘记布置隐身阵了。

    一下秒,洞穴内升腾起白雾,阻挡了视线和神识,秦朝朝瞪大的双眼眨了眨,终于回了神。

    内心突然出现一群土拨鼠:啊!啊!!啊———

    待雾气尽散,陆寒归面无表情地走近,但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后才说道:“走吧。”

    乍一听,很是淡定。但扫到他红得快滴血的耳垂,秦朝朝忍俊不禁,同时恶作剧的心思也起了。

    一步靠近,踮起脚尖,伸手摸了摸他的耳垂,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调笑道:

    “寒归哥哥,你害羞了。”

    一字一顿,将暧昧推向最高点。

    看着蔓延狡黠的勾人女子,陆寒归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额间瞬间凝出豆大的汗珠,一双眼睛变得深邃危险,身体完全紧绷,双拳紧握,理智与冲动搏斗。

    就在他的理智快要妥协屈服的时候,秦朝朝退后一步,笑吟吟地说道:“陆寒归,我开个玩笑~”

    要死!

    陆寒归无奈地闭上双眼,而后不断压制内心的躁动,但若有似无的体香,像是清新的药香,让他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来。

    静心咒已经默念无数遍,但……

    丝毫不起作用。

    迟迟未动,汗水直流,这些都被秦朝朝看在眼里,她终于意识到自己逗弄过火了。心下的愧疚立刻蔓延,取出一个药瓶,然后将一枚丹药迅速塞到他嘴里。

    怕惹火上身的她,立刻后退,远远观望。

    许久,她才心虚地轻声问道:“陆寒归,那个……你怎么样了?”

    “朝朝,我的清白都被你给毁了,你可要记得负责。”

    “咳咳咳——”

    救命,这么蛊这么撩,这么不要脸的话,他怎么能……说得出口?

    秦朝朝觉得这话说的不太对啊,毕竟,她又没有吃干抹净,也没有提起裤子不认人,哪里就毁他清白了?她不过就是过了一把眼瘾,连摸都没摸到呢!

    这不行!

    “你……你这是碰瓷!”

    闻言,陆寒归笑了笑,神色慵懒魅惑,轻启薄唇,语气舒缓:

    “渣——女——”

    ???谁渣?

    她瞪圆了眼睛,满是震惊和不服,陆寒归变态了?她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难道说是刚刚的池水有问题?不然他泡个澡,怎么变得这么骚啊!

    “陆寒归……你是不是变异了?”

    秦朝朝拧着眉,撇着嘴:

    “你是不是不做人了,准备当个妖啊。你好骚啊!”

    “……”

    陆寒归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一滞,很快便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同时觉得心累。同时也在暗自思忖:秦朝朝的情窍是开了针尖大吗?为何又迟钝又清醒的感觉,让人琢磨不透。

    既然两人都没话说,那还是抓紧时间干别的吧。秦朝朝想:总归,忙起来,这点小插曲也能早点过去。

    “陆寒归,我们继续探索吧,时间就是金钱。”

    “好。”

    两个人迅速将刚才的事情抛掷脑后,继续向深处探索。

    越往深处去,通道越狭窄,这不禁让她想到一篇文言文: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目之所及,一片荒凉,黄土飞扬,像极了荒废的没有水源的黄土戈壁。

    然而,戈壁的中央,一弯巨大的魔液湖,像是镶嵌的黑色宝石,又像是大地的黑色眼球。

    秦朝朝回头观望,洞口是敞开的,后方是隆起的,被黄土掩埋,让人辨清全貌。但洞穴偶尔涌动又平复,终究是没逃过她的眼睛。

    活的。

    没见过的。

    下一秒,刚结束一轮锻体的白泽被放了出来,秦朝朝一手摸着白泽头部,一边念叨:

    “白泽,活的!”

    用你说,前几天不是刚刚看过的吗?

    顺着她的视线,白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原来不是在说自己啊。它当即愣神三秒,而后也不可思议道:

    “时空兽哇!活久见,这竟然是活的?!”

    “……”

    也不知道刚刚是哪个货色在瞧不起人,看,装逼的,总会被啪啪打脸,谁都躲不过。

    “有什么用?能带走吗?”

    没有价值的东西,也不值得她去费心思了,秦朝朝自然是对它感兴趣的,不过如果用处不大的话,兴趣也会不断缩减。

    “有用,但是你用不到,也没法用。带不走的,别妄想了。”

    不是白泽想打击她的积极性,只是时空兽一辈子只认一次主,且永不叛主。这一只,虽然陷入沉睡,但身上的契约印记,还没有消失。

    “那行,刚好我也装不下。”

    秦朝朝从善如流,语气都极为漫不经心,“有些事情并非强求就有结果,若是苦果,还不如不结果。”

    “???”

    这是在说什么?

    白泽迟疑地看向她,眼中的困惑化成了实质,根本不需要再出言询问。

    “哦,这不是我说的,它身上有留下一行字,写的就是这个。”

    秦朝朝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位仙人,看的还挺透彻的。

    “朝朝,你看,魔族从魔液湖中出来了。”

    陆寒归清润的嗓音透过耳膜直达秦朝朝心底,让她不禁红了耳朵。

    该死!有点好听。

    顺势将视线投注过去,秦朝朝看着魔族的身影逐渐凝实,然后自动排成队伍,一个个从洞口进入。在此期间,他们像是并未发觉秦朝朝和陆寒归在场一般,根本没有主动攻击。

    就是这了!

    两个人迅速靠在岸边,仔细观察,发现魔液池与魔液海完全不同。因为魔液池竟是灵气与魔气混合了的产物。

    思索片刻,陆寒归将一块灵石绑上绳子扔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又将其打捞上来。

    看着一半魔气一半灵气的灵石,秦朝朝想到了太极八卦图,阴阳相平衡。

    秦朝朝也顺手布置上一个小型净化阵,没过多久部分魔气被消散,平静的湖水突然开始震荡,而后渐渐成型的魔族瞬间崩碎了几个。

    化成几缕黑液回归至湖里。

    平静了。

    “原来如此。魔气与灵气都是相互制衡存在的,稍有不慎就会失衡酿出大祸。”陆寒归轻声总结道。

    但,秦朝朝听闻此言,瞬间僵住,而后唰的一下抬眸,直勾勾地盯着他。

    “怎么了?”

    陆寒归关切地问道。

    “魔灵平衡,失衡必引大祸。人魔大战,你说,有没有联系。”

    秦朝朝放缓声音,几乎是低声喃道。

    这样的发现,无疑在两个人平静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白泽站在一旁,一言不发,显然对这个发现也是相当震惊。阴阳双面,人魔共存,存在有存在的理由,难道说,万年前……他们的方向弄错了……

    这,不可能!

    “人魔势不两立,魔族以人为食,注定了就是人类的天敌。”

    “或许,给你科普一下什么是食物链和生态平衡?”

    “你说,我听着。”

    “食物链就是生物之间由于捕食和被捕食而构成的食物上的联系、生态平衡就是,生物与环境,生物与生物之间相互作用而建立起的动态平衡关系。”

    秦朝朝耐心地解释,这是现代社会里生物学科里会教授的内容:

    “还有对竞争关系的定义,叫做达尔文进化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白泽和陆寒归还在消化这些知识带来的震撼,而秦朝朝已经对着魔液湖做起了记录工作。

    留影石详细记录着,他们之前的操作,归于平衡的试验。

    “我虽然不懂且大为震撼,但总归有人能够看懂,并且想出解决办法的。”

    “你不是很懂吗?刚刚还给出了两套理论。”

    白泽轻睨她一眼,而后继续思考,越想越觉得自己找不到正确答案,心中的烦躁渐渐升腾。

    突然,它感觉到自己的角被人掰了掰,它回过神来,刚好与秦朝朝无辜的大眼对上:

    “你在干嘛?”

    “呃……我在想,你这个角是不是跟鹿茸一样,会自己断,而且还大补。”

    “……”

    这思维跳跃有点大,而且,她这是嘴馋它的角了?

    白泽深感无奈,且无语至极:“你可真行!”

    “不必如此夸她,她刚刚用玉骨枪试过了,能切割,但是创面不平。所以她就尝试着直接掰,若是不行,我想,我的灵剑应该能派上用场。”

    “……”

    听到陆寒归的解释,白泽深感窒息,它复活的意义就是被她当猪仔养着的吗?它可是堂堂神兽!还是瑞兽!怎么想得呢?胆子挺肥啊!

    “你也不怕遭天谴。”

    白泽的语气极为幽深低沉,眼睛透露着凶光。

    情况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秦朝朝觉得自己在不解释,它就要误会了:

    “呵呵哒!我就是好奇,没想真割你的角。你都是我的契约兽了,我智商又没短路,不会做这些傻缺的事的。”

    秦朝朝漫不经心地回答,“就是看你愁眉不展,仿佛颠覆了三观,怕你心理变态,自己钻牛角尖。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必在这时纠结。”

    “哦,有道理。”

    绕过弯来的白泽,有些愧疚又有些羞恼,活了万年的神兽,让一个不足百岁的小娃娃耍得团团转,偏偏初心又是好的。

    “你是不是在想,我这出发点是挺好的,前提是别出发?”

    “……”

    说的很好,有自知之明。白泽自觉耍嘴皮子斗不过秦朝朝,当即头也不回地进入到了界珠里,寻求一个安生。

    “嘿!被耍了吧?我觉得,朝朝就是在报之前你当谜语人的仇。”

    应灵抱着胸漂浮在白泽眼前,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报应啊,你活该!”

    被说的自闭了,白泽一言不发,而后取出一颗雷珠就咬碎,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它咬牙引雷力不断地冲击锤炼肉身。

    魔液湖边,秦朝朝与陆寒归蹲在一旁,有些傻眼。秦朝朝有想过用界珠吞噬,但根本不能撼动分毫。

    陆寒归更是一点思路都没有,若非湖水中有魔气,他倒是想下水看看。

    不过,就是因为魔气,和魔气失衡会引发动乱,即使有想法,也没有实施的条件,他眉头皱起,薄唇紧抿,看上去一筹莫展。

    “我想下去试试。”

    突然,秦朝朝张嘴打破宁静,但很快就被陆寒归拒绝了:

    “不行!”

    “干看着不是办法,既然一切秘密都是来源这里,下去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