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最危险的一种精神状态是什么吗”
在结束了周一鸣所提出的那个关于文化的观点之后,周晴天立马就把凌云志和他的事情说了出来。
实际上关于那个话题任一生并没有说完,而是周晴天实在是看不下去任一生的装杯之后立马草草结束了那个话题,因为任一生表现的越牛逼就显得他越呆。
“什么”
周晴天不太理解任一生想要说什么,只能虚心求教了。
“是无执”
“哈,这又是啥”
“当一个人在有大量心里冲突的情况下,从某种角度看也是可能是一件好事,反而他没有任何烦恼却是一件十分令人警惕的事情”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晴天觉得任一生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已经有了周一鸣的那种得道高人的风范了,但是对于这种反常规的话,周晴天依旧不能理解。
“因为如果人如果没有执念,表面上看起来他把所有事都放下了,不以物喜不以已悲,不纠结也不内耗,但是人生在世怎么可能会没有烦恼,没有执念呢”
“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
“如果一个人看起来没有执念,实际上他不过是把自已的心里冲突强行压制了,从而你会看到无论别人和他说什么,他都会友好的点点头,但是却没有任何情绪,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不好吗”
“当然不好了,因为某些东西越是压制反弹就会越严重”
“……”
“如果一个人突然不怨天尤人,不指责他人,然后对于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感兴趣不聊也不听,只会平静的一个人呆着,你猜这种人最后会干什么”
“……”
周晴天这个时候突然明白了任一生想要说什么了,因此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任一生说这话和凌云志有什么关系。
“这种人往往会选择悄悄终结掉自已的生命,而抑郁症在有所好转的情况下寻短见的风险反而会增加”
任一生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周晴天,见对方不说话,于是他继续起了自已话题。
“因为在这个短暂的时间窗口,他不会在感到抑郁,然后处于一种无执状态,然后长期以来压抑的困苦和新生的动力开始作用,从而形成一股危险的力量,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我猜你应该也能猜到了”
就在任一生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周晴天终于忍不住打断了。
“倘若我们生命中还有放不下的事,还有放不下的人,那么说明我们还是安全的,因为我们有**,有牵挂,因为……”
“不是,你说这些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啊,这与我和你说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能不能不要再秀了,我知道你很牛逼,但是我是来找你帮忙的,不是来看你装杯的,现在你杯也装了,是不是该想想怎么解决我的事了)
对此任一生并没有直接回应周晴天,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已知道了,然后继续自顾自的开口。
“因为不管我们是疯狂想念一个人还是执着的去恨一个人,这样的情绪都会让我们拥有活下去的动力,因为这就是执念,而执念也是一种未幻灭的希望”
任一生说完然后看向了周晴天,表示到你开口了。
“所以你不会想说的是景水月就是凌云志活下去的执念吗”
周晴天这时候就算再傻也该明白了任一生所要表达的意思了,只是他并不同意任一生的看法。
因为他不觉得凌云志会是这么一个脆弱的人,不至于像任一生所说的这样需要一个执念才能活下去的那种人。
“景水月是吧,那女孩就叫这名字是吧”
“是的,还有我并认同你的看法”
“这和你认不认同没关系,你自已想一下凌云志的生平再结合他的性格你觉得合理吗”
“……”
周晴天听到这里后突然沉默了,因为任一生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因为有句话说的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因此凌云志的一生这么苦居然还能保持如此乐观的情绪明显不正常。所以周晴天开始渐渐被任一生说动了。
“因此你做好了替代景水月这个女孩成为他活下去的动力了吗”
“……”
任一生这话让周晴天再一次沉默了,因为他似乎明白了。
凌云志之所以在自已和任一生的见证下当场抓包了对方的时间管理**,并且两人因此还专门给他上了一波课之后他还依旧选择原谅她。
这不仅更加证明了任一生的说法,或许凌云志之所以选择和景水月在一起,并不是有多爱对方。
有可能只是给自已找一个无趣的世界找一个锚点,从而让自已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有一个临时的停泊地。
因此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他沉默了,因为他并没有那个自信有资格成为对方的临时停泊地。而这个时候任一生见他不开口,于是主动开口了。
“因此师兄你真的觉得他是一个人才,你应该做的是如何帮助他消除他的痛点,而不是去想办法解决给他提供饮鸩止渴的那个人。
因为有一个景水月自然就会有张水月,李水月给他提供鸩毒,治标不治本终究难以解决问题”
任一生神奇的发现了这里面似乎还能用上前不久系统交给他的PUA**。
只能说,没办法呢,谁叫凌云志的前二十年实在是太苦了,只要稍微有一点甜头,都会让他感受到满足与继续的渴望吧,太苦了,太痛了。
“反正总而言之就是领导不怕有缺点的人,然而怕完全无缺的属下,没有缺点人家还怎么拿捏你啊,你……”
“咚咚……”
湛云阙还准备继续布道,争取把姜河收为自已的信徒,结果外面的人始终不走,一点眼色都没有,而姜河也因此心不在焉,导致他的布道进程受到了阻碍。
而就在这时候外面的人见湛云阙依旧不给点看反应,这让外面的人急了,直接敲起了门来。
“进来”
湛云阙这两个字近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表示外面的那人今天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四,那么他就会让对方知道她公子曌不在的时候太微军的领袖到底是谁。
“报告缺总,外面有个人始终不肯走,我们也不好赶”
“有什么不好赶的啊,这京都还有人敢在青赫乐吧闹事的”
湛云阙对于手下这个黑衣人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示意对方如果没有什么事那么趁着她心情还没有完全恶化的时候赶紧出去。
“这个人身份有点特殊”
“哈,这京都还有谁的身份能够比老板的身份特殊的,没事的,快点赶出去,没看着正忙着吗”
毕竟是自已想要争取的太微军一员,湛云阙虽然很生气,但是依旧没有爆发。
“是温家的温公子”
“哈,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个小瘪三啊,赶紧让他滚蛋”
“咳咳,那个,人家并没有闹事,只是赖着不走,而且也消费了,我们没有赶人的理由”
“那你和我说这个干嘛”
湛云阙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对方是来找明公子的”
“不是,他找明公子你找我干嘛,找不到明公子你应该去询问曌公子啊”
“没有,明公子回复了,但是对方似乎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满意,所以赖着不走”
尽管看得出总队长的态度很不爽,但是他依旧不打算就此无功而返,毕竟他是他们小队长叫过来的,县官不如现管,所以他必须得想办法完成对方的任务,把总队长请下去。
“喔,怎么回事”
湛云阙在听到对方说起嬴明之后,态度立马变了,表情中带着一丝疑惑。
“温公子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进来就表示要投奔明公子”
“喔,然后呢”
“明公子根本没有见他,直接看在电话里听他讲了话之后就直接挂了”
“这样啊”
湛云阙听完之后露出了了然的表情,然后看向了眼前的小喽喽。
“所以你上来找我又是什么意思”
“我们队长希望缺总可以主持大局”
“不合适吧”
虽然湛云阙心里对于这个要求高兴的不要不要的,但是嘴上依旧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态度。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队长说了,曌公子不在,你就是我们的话事人”
“……”
湛云阙突然脸色变了,然后起身围着这个小喽喽转了一圈,然后开口了。
“今天轮值的是谁”(你们队长是哪位)
“何鹏何队长”
“喔,不认识”
“……”
“小姜,你觉得我该下去吗”
湛云阙这话可把姜河问住了,因为这个问题可不只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反而是湛云阙在临时让姜河表态。
如果姜河回答应该,那么姜河的就是站在他这边的认同他湛云阙作为总队长的身份,愿意为他湛云阙这个话事人鞍前马后。
“我觉得缺总你应该去,毕竟曌公子看走之前可是吩咐过让你全权代理青赫的一切事务”
实际上这不过是公子曌的客套话,因为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人会把这个决策当成真的,因为先不说青赫正常运营并不会有事,就算有事轮值的队长也会首先给她公子曌报告。
“是吗”
“你们何队的意思呢”
“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