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计不合道法乎?届时吾辈共返,只言途遇异象便可。
嗯......你以为苏凝雪仙子会信以为真么?
罢了,不与汝玩笑。若我欲取用,自当告知小雪仙子才是。如今,且随我去饮宴吧。
梁幻暗舒一口气,心知若是许颜当真执意前去,他还真无计可施来阻挡这位仙子的意愿。
许颜行事之诡谲多端,他梁幻实在难以揣摩。
许颜自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递给梁幻。
何故赠予令牌于我?
你不欲收下?此令牌内蕴灵石万一千枚,你当真弃之不顾?
万一千枚灵石?自然是要收下的,岂有不应之理?梁幻连忙接过令牌纳入怀中,自家财物怎可轻易舍弃?
嘻哈,我岂会拒之门外?只是片刻失忆而已,小颜,可得两千灵石之利矣?
如何?我之机敏非同凡响吧?若初时便投身交易,或许所得更丰。不过此刻这般亦足矣,我心满意矣。
此刻谈及的魏氏家族正逢宗门迁徙,近日来一直静默无声的魏氏家族也开始行动起来,准备搬离旧址。
而魏家老祖自上次入院后再出院,如今已是卧榻不起,连自行行走都不能了,仅剩一线生机维系。
看似命悬一线,口中却不断提及魏玉梁与魏玉才二人,追问为何不见他们前来探望。
魏玉峰对着病榻上的老父只得敷衍道:“爹爹,二弟与三弟事务繁忙,出差在外,故未曾归家看望您。”
“逆子!这两个逆子!我已然归家数日,他们怎还不来瞧我一眼?即便是在医院之时,他们竟也不肯来探望我一次!”这样的话语,在魏玉峰面前不知已重复多少遍,但他始终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每次只得含糊其辞地回应。
“父亲大人,尚有孩儿及小岩侍奉左右,莫生气了,孩儿已催促他们尽快回来看望您。”
实则近几日,魏玉峰多次私下寻访魏玉才和魏玉梁,恳请他们回家看看老父,毕竟老父时常挂念于他们。
然而兄弟二人均以琐事缠身为由推脱,如今他们早已不愿沾染魏家之事。若有可能,他们甚至愿放弃魏姓,皆因魏家现况对他们晋升之路不但无益反而有害。
就在昨日,魏玉峰最后一次拜访他们,却又遭到拒绝。
魏玉才、魏玉梁,你们俩就不能有点良心吗?咱爹都成了这样,每天都在念叨你们,就不能回去看他一眼吗?
魏玉才轻抚镜框,长叹一口气:
唉,兄长,不是我们不愿回去,你也清楚,咱爹对我们向来冷眼相待,我们回去只怕又要遭受他的责骂。加之现今正是我们晋升的关键时刻,咱们魏家惹怒了护宗禁卫军,既然我们已经离开了魏家,自然是不能再回去了。
大师兄,你也应该理解一下我们二人的困境,若非万不得已,怎能让师父亲临我二人居所,仅需相见一面也可满足。”
魏元风听闻魏玉才如此言语,愤怒之火几乎引动体内灵力动荡,怎能有如此不肖弟子?
想那先师如何育养你们这对孽徒?如今师父修为大损,卧病在床,你们不仅不去侍奉左右,反倒要师父前来探望你们。师父至今尚不知你们已各自另立门户,一旦得知,怕是要怒极归虚。
“魏玉才、魏玉梁!尔等心中竟无半分孝道,辱没先师时常提及的期望,魏氏仙宗的传承份额,你们二人休想染指分毫!”
“大师兄,你言辞有误矣。”魏玉财从容回应。
“你说不要我们继承,我们就真的会放弃么?那是先师当年允诺给予我们的,岂能因为你现今欲分割宗门便剥夺于我们?须知,魏氏仙宗早已势力日衰,即便我二人官职不高,但若施以手段,依然可动摇根基。”
“你们,你们胆敢威胁师兄?”魏元风听罢二人言语,震惊之余,内心对于世俗伦理的认知几近崩塌。
“唉,此事也不能全怪罪于你们,终究是师兄失信于先师的承诺所致。只要将那份应得的传承份额归还于我们,自当不会再有此举。毕竟,我二人源自魏氏仙宗,身为魏家长子长孙,岂能忘本背宗?”
“否则,你们也可选择将其兑现。舍弃那份额外的传承,按市价支付相应灵石予我们便可。”
然而历经此番变故,魏氏仙宗哪里还有多余灵石?何况数额巨大,魏家根本无力承担。
魏元风怒不可遏,起身离去。日后每当想起此事,仍不免拍案痛斥。
此刻,魏岩自外归来,见其父魏元枫正坐在椅子上,握拳砸桌,焦急不已。
“爹,您怎么了?气坏身子可如何是好?如此一来,我魏氏仙宗该如何立足啊?”魏岩见状,赶忙上前询问。
“是岩儿回来了啊,事情进展如何了?东西都清理得差不多了吧?”
“爹,都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那些人的物品,我们一样不留,全都扔出去。”
“做得好,父亲。”魏岩闻声领命,退出房间。
魏元枫随之起身,朝魏老爷子的修炼静室走去。
“爹,我们也该离开了。”
“真的要离开吗?他们都已经收拾完毕了?”
“收拾完了,爹,只剩下咱们了。”
“那就麻烦两位仆役过来帮一把,一起扶老父起身,准备离开。”
魏元枫立刻唤过两名修炼者仆役,三人合力将魏老爷子搀扶至御空法器之上,使其稳坐其中。
“出发吧,带我去看看曾经繁荣昌盛的魏氏仙宗旧址。”
“遵命,父亲。”魏元枫推动御空法器,环绕魏氏仙宗遗址缓缓行驶。昔日繁花似锦的宗门如今已是荒凉破败,遍地凄凉。
望着眼前的景象,魏老爷子心中五味杂陈,不禁叹了口气。
“未曾料到,魏氏仙宗的衰败竟起始于我,叫我有何颜面,在九泉之下面对列祖列宗啊!”此时的魏老爷子再无往昔英姿,说出的话语亦带着颤抖与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