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帆没想到会搞这样一出。
“能问下原因吗？”
工作人员很犹豫，最后委婉说：
“这恐怕不太方便。冯世荣是华国核聚变领域最权威的专家，详细的方面，需要您和他老人家亲自沟通。”
陈帆：“……”
这不是脱了裤子放P么？
陈帆特地从东大赶回来，参加立项会，不就来是介绍新技术、打消各方顾虑、增加信赖程度吗！
有问题当面不质疑，投票的时候暗戳戳的来了个“一票否决权”……
陈帆问：
“方便和冯教授当面聊一下吗？”
工作人员报以歉意的微笑：
“不好意思。冯教授已经被司机接走，据说是回实验室了。如果要见面的话，恐怕得您亲自去一趟……”
“好的。”
陈帆没再多问。毕竟对方也只是个上班的。更上层的领导、教授们在想什么，以她的职位估计也不清楚。
…………
陈帆叫孟岩开车回了科大。
他不可能单独去见冯世荣。别人会上不同意陈帆的项目计划，私下里去见也不可能改变主意。
林心诚最近病情有所缓解，晚饭过后，被向小园推到校园里，围着花丛晒晒太阳散散步。
看到黑色帕萨特驶过来，向小园老远就开始挥手：“师父！”
陈帆下了车。
林心诚满心激动的问：
“怎么样，什么时候项目开始？”
林心诚和陈帆聊的最多，对陈帆的技术和理论也最有信心。有陈帆在，可控核聚变一定会变成“有生之年”系列。
陈帆讲出事情的经过。
就算温文尔雅如林心诚，也气的吹胡子瞪眼：
“胡闹！”
“这办的叫什么事儿？”
“明面上不说，背地里穿小鞋。”
“陈帆，开车带我去他研究基地，我这个大师兄，亲自和他理论理论。”
陈帆也没有答应。
职级上看，大家都是教授。就算林心诚自称是师兄，但冯世荣独立带一个项目，现在话语权在他，若是油盐不进，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恰好这时候，程建华的电话打来：
“怎么样陈总工，立项了，晚上要不要一起来个庆功宴？”
程建华对陈帆的能力有自信，不然当初也不会替他上报项目。
航空基地这边，陈帆挂了个总顾问师的职务，但他带来的技术资源，已经远超一个顾问带来的价值：
航空基地的科研员，之前在研发新的技术，纠结前路漫漫成功遥遥无期；
陈帆提供了一堆图纸资料后，科研员直接研究陈帆的技术，发现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前途无量。
若陈帆愿意，他航空基地总工程师、总负责人的位置，都可以给他坐。
“什么？”
“一票否决权？”
“冯世荣脑子被马桶夹了吧！”
“你们在科大？等我过去！”
程建华挂断电话就感觉火大，安排自己的司机连闯个红灯，直奔科大。
一路超速违章都没人敢拦。白底黑子字的车牌，前两位是红彤彤的“VA”，
交＃看了心里都犯嘀咕：这是哪个大佬被惹毛了，车开的嗷嗷快啊。
不光不拦停，还赶紧安排同事：疏导交通，临时管制，让大佬先请！
…………
程建华风风火火的来了，顾不上坐下，就给陈帆说：
“这是欺负到我航空基地头上了。”
“还想让我的人上门去见他？”
“失心疯了？”
“就坐在这，我亲自给他打电话。”
程建华和冯世荣的科研方向不同，平时没有业务往来，安排秘书查了一下，才把他的私人电话搞到手。
程建华直接开了外放。
“喂——哪位？”
“航空基地总部程建华。”
电话另一边沉默了几秒，随后问：
“不知程总工找我有何贵干？我们的研究范围，似乎没有叠交吧？”
目前，冯世荣是华国可控核聚变研究总工程师，两个人无论职级和项目，都是旗鼓相当的存在。
冯世荣提出大家“各管一摊”这点，就让程建华不好兴师问罪了。
程建华压制了一下情绪，说：
“我确实和你不熟。不过想替同事打听点事，不知道是否方便？”
“请讲。”
程建华单刀直入：
“今日上午，科学院可控核聚变项目立项。会上你并未发表任何意见，请问为何最终一票否决？”
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
“那自然是根据我多年工作经验的考量，综合权衡投出的一票。”
程建华：“陈教授提出的湍流模型、新材料，你并未提出任何异议。我想知道一个具体的否决理由。”
冯世荣回复说：
“程总工，你虽有**背景，但未免管的太宽泛了些。”
“该不是我动了你哪个晚辈吧？”
他顿了顿，回答说：
“数学模型利用了N-方程，技术很新颖，但并不能说明他对我们的实验有帮助。”
程建华质问：
“既然模型的理论基础你认可，为什么不愿意通过立项，放在我国的核聚变实验项目上试试？”
冯世荣顿了一会，反问：
“理论基础成立，就一定意味着数学建模可靠吗？”
“我最近的业余时间，在辅导上中学的女儿做数学题。勾股定理和角平分线定理是初中生都会的东西，但仍然有学生做不对题……”
“程总工，请转告您同事，理论和实践是有差距的，未经证实的东西，不要带到我的可控核聚变项目上来。”
程建华再一次替陈帆争取：
“那也没必要直接拒绝，可以到实践**同摸索……”
这一次，冯世荣直接打断了他：
“不不不……”
“稳定压倒一切。”
“我期待的，是为华国的可控核聚变事业，是出科研成果，出成绩！”
“而不是像樱花岛一样，大刀阔斧，最后却把自己的实验室炸没了。”
“你……”
程建华刚想说，但“樱花岛事件”的始末，现在已经成了绝对的机密。他只能把后一半的话憋了回去。
电话另一头，听到了敲打桌子的声音。随后，听到冯世荣说：
“既然你诚心诚意来求情……”
“这样吧，可以给你们两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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