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车里的情况,陆念回家后先把户口本和身份证找了出来。
看着桌上的证件,她还有点恍然的不真实感。
明天她就要去领结婚证了,还是跟霍司州一起。
跟做梦一样。
正在她发呆的时候,指纹锁发出解锁成功的声音。
谁?
陆念浑身一颤,作为独居女性,她浑身汗毛都要炸开。
是谁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解开指纹锁?
警惕地看向门口,却见熟悉挺拔的身形从容进门。
陆念愣了愣:“霍总,您的房子在对面。”
原来今晚,他也要留宿这边。
也对,这样明天去领证更方便些。
总不能是害怕她临到明天反悔,不肯去民政局吧?
在内心讲了个冷笑话,陆念平静了许多。
按下荒谬的念头,她疑惑地看向男人。
为什么还没走?
霍司州不仅没走,还冷静地解开西装外套,熟门熟路挂好,跟自己家一样自在。
当然,这本就是他的家。
在陆念越来越疑惑的眼神中,他平静地换鞋,道:“对我而言,婚姻是很严肃的事情,既然结婚就要做正常夫妻。你提前适应下。”
适应,适应什么?
陆念的脸不自觉开始发热,长长的眼睫快速颤抖着,左看右看就是不肯看他。
她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男人本就是那个意思。
霍司州也没在意,平静换鞋,走到她面前看了眼桌面上的东西。
“不错。”
满意颔首,他的眼底似乎飞快掠过愉悦,道:“我先去洗澡。”
洗澡?
脑海中那个念头越来越重,陆念不由有些口吃:“您,您在这边……洗,洗澡?”
“有问题?”
黑眸淡淡看她,平静得仿佛理所当然不过。
霍司州意味深长:“我说过,你要适应。”
陆念整个人都烧红了。
跟她的羞涩相比,霍司州格外从容,当着她的面解开领带。
修长的手指解开扣子的动作都赏心悦目,一路向下,露出他结实胸膛上薄薄的肌肉。
是东亚人最喜欢的薄肌类型,线条清晰却不夸张,蕴藏着爆发力。
胸肌向下衔接着漂亮的腹肌,线条诱人。
陆念不自觉看得眼睛发直,直到他把衬衣随手丢在沙发上,手指搭在腰带扣,一副要当着她的面儿就脱完的样子。
“我我我我去给您拿浴巾和换洗衣物。”
受惊兔子一样窜起来,陆念不敢多看。
身后有什么在追似的,飞快窜了出去。
落荒而逃的她没发现,男人看着她的背影薄唇轻勾了下,带着这抹淡淡笑意进了浴室。
*
心脏扑通扑通乱跳,陆念抱着霍司州的浴袍睡衣进门时,脸上的热度还没彻底消退。
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水声从主卧传来,她的脸颊又有升温的趋势。
从前他住过的房还空着,房门紧闭,明显男人看都没看一眼。
陆念分不清这到底是无声的暗示,还是她想太多,脚步踌躇犹豫。
从厅到卧室的距离,被她磨磨蹭蹭走了许久。
水声停下,男人好听的声音响起:“陆念。”
“啊?”
本能应声,陆念傻傻站在主卧门口,盯着脚尖不动。
霍司州无奈:“浴巾。”
“哦,哦!”
陆念恍然,这才抱着浴巾敲开浴室的门。
这一幕有些熟悉,她眼观鼻鼻观心,垂着头递过去:“霍总。”
目光从她绯红的脸颊上扫过,霍司州伸手接过。
他的手长得特别好看,修长又纤细,皮肉包裹的骨节分明,沾着湿漉漉的水珠,有种难言的性感。
只是一只手,陆念就像是被烫到。
脸红得要命,飞快后退出浴室:“您,您慢慢来,我先出去了。”
天啊!
她到底是怎么了。
只是看到一只手,就不自觉想起这只艺术品般的手是怎么在黑暗中肆意把玩她。
脑子里全是让人脸红的画面,陆念热得伸手扇了扇风。
男人动作很快,不等她大脑冷却就已经裹着浴巾出来。
下意识回头看,自然蜷曲的黑色发丝被向后随意梳去,湿润滴水。
深邃完美的五官完全显露出来,沾着潮湿水汽,那双黑眸几乎要把人溺毙。
他毫不吝啬地展示着自己绝佳比例的身材,陆念的目光只触及到他线条硬朗的锁骨,就飞快挪开。
“我,霍总,你……”
结结巴巴,大脑中一片空白。
语无伦次地张着嘴巴,陆念一时手脚都没地方放。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退出去把主卧让给他?
想到他要睡在她的床上,脸颊的温度又要开始攀升。
就在她天人交战的时候,霍司州冷眸扫过,淡声问:“还不去洗澡?”
“啊?”陆念傻傻仰起头。
“你睡前不洗澡?”
长眉微皱,男人理所当然地道:“以后跟我睡,每晚都要洗澡。”
“我洗的!”
下意识反驳,紧急着陆念眼睛都烧红了:“跟,跟您……每,每晚……?”
他们不是协议婚姻吗?
怎么,怎么还要每晚都一起睡?
仿佛每看到她的震惊害羞,霍司州命令:“去洗澡。”
“是,霍总。”
条件反射服从他的指令,陆念转身进了浴室。
潮湿温热的水汽,裹挟着熟悉沐浴露的味道,在他刚洗完澡的浴室里,骤然回神。
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没有勇气再出去跟他争辩,陆念只能安慰自己。
他们明天就要领证结婚了,夫妻生活本来就是婚姻义务。
她是成年女性,又不是没有需求。
干净、帅气,那方面体验又非常好,她不吃亏。
内心反复说服自己,洗完澡后陆念还是很紧张。
更让她绝望的是,刚才进来的时候,她根本没拿换洗衣物。
*
吹干头发,霍司州正在看文件。
浴室的门被拉开一条很小的缝隙,带着哭腔颤巍巍的声音从里面细弱传来:“霍,霍总……”
男人抬眼。
那条缝隙里只露出一双水淋漓的小鹿眼,眼尾红红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怎么样。
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委屈道:“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把睡衣拿过来?”
陆念真的要哭了:“我,我忘记了。对不起……”
他不会觉得她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