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唇瓣,陆念竭力控制住喉咙间的声音。
身体不会骗人。
她化成了滚烫的水,无助地被夹在电梯壁和男人中间。
眼前结实的胸膛,像她在茫茫大海中唯一能够攀附的浮木。
浮浮沉沉,她按捺不住地咬在男人喉结上。
柔软的唇瓣贴着肌肤,细微的痛意好像都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刺激。
喉结滚动,霍司州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过分。
“不!”
肩头微凉,陆念抬头看一眼监控的位置。
浑身软绵绵没有力气,她害怕又慌张,去推似乎已经完全失控的男人:“不要在这里……霍司州,电梯里有监控……不要。”
浑身一僵。
男人停住动作,狠狠抱住她压抑着呼吸。
嘴上却还要冷嘲热讽:“不在这里,陆助理想在哪里?”
陆念羞愤欲死。
她还被他掌控,所有的反应都被他感知碰触。
羞耻的眼泪成串掉落下来。
她觉得自己下贱又放浪。
恨自己不争气,她无声哭泣着,小鹿眼通红,单薄的肩膀颤抖,可怜极了。
凝视着她,霍司州忽然倾身吻去她眼角的泪珠。
滚烫的唇瓣凑上来,带着他独有的气味。
陆念剧烈颤抖,以为他还要继续,终于带着崩溃般带着哭腔哀求:“不要,不要再来了……”
想到监控后面很可能有一双眼睛,看着她这副模样,她就羞窘欲死。
霍司州没说话,也没继续动作。
吻走她眼泪的动作带着温柔怜惜似的,把她环在怀里,伸手按键。
电梯上行时发出极其细微的声音,陆念的脸埋在他胸口,泪珠被西装布料吸收。
这一瞬间,她有种被保护的错觉。
仿佛他在用身体为她挡住监控和一切窥视,当成宝物般将她很好地珍藏着。
她很难不沉溺在片刻的温柔里,掩耳盗铃地闭上眼睛。
似乎这样,就是在被他深爱着了。
*
电梯很快到了,霍司州护着她出了电梯。
强忍住心中的不舍,陆念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眼睛还红着,语气已经冷淡:“我先回去了,霍总再见。”
霍司州不言,也没阻止。
陆念进门,瘫软坐在地上,两腿不争气得发软。
捂着脸,她坐了不知道多久。
爬起来洗澡换衣服,努力把身体的异样和繁杂思绪抛到脑后。
门铃被按响。
这么晚了,是谁?
有了上次教训,陆念先从猫眼看了下门外。
清贵疏冷的男人换了家居服,似乎也洗过澡,头发微微蜷曲站在门口。
恍惚间有种禁欲的人夫感。
强忍着心脏的悸动,陆念把门拉开一小条缝隙:“霍总,这么晚了,有事吗?”
“做了点饭菜,一个人吃不完。”
霍司州淡声道:“陆助理来帮帮忙?”
“我不饿。”
陆念下意识拒绝,手指抠着门把手用力:“就不过去了。”
她应该跟他保持距离,不能再靠近了。
然而男人并不是她想拒绝就可以远离的。
“陆助理还想因为胃病影响工作?”
霍司州道:“一个不能对自己身体负责的人,我很怀疑是否能够对工作负责。”
两者似乎并没有什么逻辑关系。
谁让他是老板呢?
陆念犹豫。
“陆助理怕什么?”
他似乎略有些嘲弄:“我不至于没品到强迫你……陆助理觉得,我很缺女人?”
当然不会。
只要他肯,多的是女人前赴后继往他身上扑。
自己不过是庸脂俗粉,确实不值得他用手段。
跟着他踏进对门,坐到餐桌上,陆念有片刻恍惚。
桌上的菜式清淡,对胃病患者十分友好。
色香俱全,很难想象是他这样的人亲手做出来的。
她甚至不可抑制地产生错觉,他是特意为了她,做这么一桌饭菜。
怎么可能呢?
时间太晚,他不想吃太油腻刺激吧。
她有些拘谨,捧着碗不敢乱看,闷头盯着面前的土豆丝下筷。
“怕我吃了你?”
眉头紧蹙,霍司州讥嘲:“陆助理是只能看到眼前的菜吗?传出去,叫人以为我苛待下属。”
“没有……”
陆念顿了下,这才朝着其他菜式动手。
饭菜下肚,她空荡的胃部也跟着暖和起来,完全没有平常的不适感。
陆念忍不住想,薛巧巧以后应该会很幸福吧。
他能力出众,厨艺也很不错。
很多男人都不屑于下厨,他身价千亿却愿意在深夜做这样一顿夜宵。
这样的男人,大概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丈夫。
就连那方面,也天赋异禀……
烧红了脸,陆念忍不住想拍自己一巴掌。
瞎想什么呢。
肯定是平常听安柚子说多了,才会互相八想。
总归他再怎么完美,也注定跟她无关。
“我去洗碗。”
不愿意再想下去,陆念起身收拾碗筷。
“有洗碗机。”
褪去正装,不再一丝不苟的男人饭后似乎也染上几分倦怠,嗓音里也少了几分冷意。
过于家常温馨的对话,让陆念手指紧了紧。
闷声“嗯”了下,匆匆把碗筷送进厨房。
偷偷拍红成桃子的脸。
太不争气了。
一句正常交流而已,她的心跳就快得不成样子,整个人沉浸在这样的氛围里,心底发酵出甜蜜到苦涩的气泡。
饮鸩止渴。
就让她短暂沉浸在幻想里,给她一点点妄想的时间。
哪怕只有这片刻。
*
从厨房出来,陆念已经恢复了平静。
不再去看暖光下的男人,她垂头恭敬道:“谢谢霍总,我先回去休息了。”
没有动静。
疑惑抬眼,对上男人黝黑审视的眼眸。
“陆念。”
他似乎有些疲惫:“一定要这么躲着我吗?”
“我没有。”
别开眼,陆念咬唇,嗫嚅道:“霍总,热搜我看到了……还没恭喜您。”
眸光浮动,霍司州紧盯着她:“你只想说这个?”
“巧巧是我最好的闺蜜。”
陆念不敢跟他对视,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在说服自己:“我上大学的时候,妈妈出事家里拿不出钱。是巧巧跪在薛姨薛叔面前,求了一整夜,借钱给我交学费。”
“没有巧巧,就没有现在的我。我绝对不能伤害她。她……很爱您,肚子里有您的孩子。巧巧是个好女孩,只是娇气一点。希望霍总能好好对她,不要辜负她对您的感情。”
“那你呢?”霍司州看她,问:“你对我,没有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