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人到底去哪儿了?”
走了一圈没看到人,薛巧巧暗暗嘀咕两声。
陆念能听到她踩着拖鞋进了厅,就站在大门口打电话。
她放在厅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薛巧巧挂断电话,不满抱怨:“真是的,出门也不带手机。什么毛病……爱去哪儿去哪儿!”
说完“砰”一声甩上门,终于不再找了。
陆念长长吐出一口气,比打完一场仗还累。
全身放松下来,肌肤上出了层冷汗。
她软下身子,脸颊不经意贴到滚烫的胸口,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有多么暧昧。
吓了一跳,她飞快后退。
反而被霍司州一把掐住腰肢拽回来。
不知道撞在哪里,男人低低闷哼一声,呼吸格外性感。
“霍总。”
陆念的脸羞红了,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您还好吧?”
“不太好。”
霍司州声音低沉,搁在她腰上的手滚烫。
他人也滚烫,肌肉绷紧,极力克制着什么。
对上她慌乱羞赧、水波粼粼的小鹿眼,说不清到底出于什么情绪,低头狠狠在她肩头咬了一下。
细微的疼,更多的是他呼吸喷洒带来的痒意。
陆念已经足够成熟,又曾经跟他有过一夜荒唐,当然也是有需求的。
身体不自觉就先软了大半,手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穿过他的发丝。
简直要命。
她面颊红润,看起来格外可口。
霍司州眸光更暗,啃咬的动作变了味。
“疼吗?”
他哑声问过,不等她回答薄唇一路向上。
攀爬过修长脖颈,噙着她的粉唇细细品味。
真丝睡衣传递着彼此的体温,让他们双方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变化。
陆念的心跳很快,嘴巴里干干的。
不自觉窝在他怀里,发出低低奶哼:“霍……轻点……”
她不自觉忘了伪声,夹杂着本能冲动的声音冲淡了自带的清甜,多出几分女人的妩媚妖娆。
霍司州简直要被她给勾了魂儿。
身上绷得疼,唯有她的唇瓣能够缓解。
暧昧的声音,气氛升温。
在陆念发出按捺不住的小声尖叫时,霍司州忍无可忍,打横抱起她就要往卧室走。
“不,不要!”
陆念陡然清醒过来,回忆起自己做了什么,小脸煞白。
紧紧抓住男人的衣服,大声喊:“放我下来!”
她的脸色实在是太可怕了,仿佛天都要塌下来。
霍司州愣了下,扶她站好:“你怎么了?”
“我们不能做这种事情……”
陆念喃喃,眼泪突然就滚出来:“我们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
薛巧巧就在对门等着她,她却在跟闺蜜的男朋友做这种荒靡的事情。
她怎么可以这样?
难道说,她真的就这么下贱,这么不要脸吗?
愧疚的巨浪冲垮了她,双腿一软,陆念跪坐在地上。
“陆念!”
“别碰我!”
霍司州伸手要扶,被她反应激烈地一巴掌拍开。
她看起来崩溃到了极致,看着他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我们不该做这种事情的,霍司州,我们不能这样!”
她哭得几乎喘不过气,后悔又难堪。
掐住自己的胳膊,哽咽哭吼:“巧巧是我最好的闺蜜,她对我那么好,她是我的恩人……我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当初如果不是她跪着求薛阿姨,我根本没钱上大学……”
“她对我这么好,我却背着她跟她男朋友鬼混……我下贱,我不要脸,我好贱啊!我怎么可以这样,我怎么能忘恩负义……”
回想起过往种种,陆念要疯了。
后悔愧疚,像是大山般向她压来:“我对不起她,她那么相信我,我却……我该死!”
她忍不住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仿佛只有身体上的痛苦,才能短暂让她有呼吸的空隙。
“够了!”
见她还要再抽自己,霍司州紧紧攥住她的手腕,厉声道:“陆念,我说够了!”
阻止她伤害自己,陆念依然双眼放空,哭得止不住。
背着薛巧巧亲密对她来说冲击太大,她看起来要承受不住了。
“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霍司州放缓声音:“陆念,你听清楚。我跟薛巧巧没在恋爱,我不会跟她结婚。你不需要有这么大的负罪感……我不爱她。”
陆念的哭声渐渐小了。
她神情复杂地仰头看着他,问:“你不爱她?你不会跟她结婚,你们没在恋爱?”
“是。”
霍司州给他肯定回答。
陆念咬住嘴唇,问他:“那你敢说,你没碰过她吗?”
霍司州倏然一顿。
那一夜,对方手段实在太狠,他至今只剩下零散记忆。
依稀还能想起那晚的疯狂。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后续他无法再接纳薛巧巧。但那夜的深入接触是无法避开的。
他的沉默就是答案。
陆念吃吃地笑了起来,突然抬手重重地推开他:“渣男!”
猝不及防,男人高大的身体被推在地上。
霍司州愕然看她:“陆念?”
“渣男!果然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陆念气得狠了,豁然起身指着他痛骂:“她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你居然说你不爱她?你不想跟她结婚,甚至不承认她的身份……霍司州,你有没有心?你知道女人怀孕有多辛苦吗?”
“她那么爱美,都愿意为你生宝宝,你却在背地里和她的闺蜜搅合在一起,霍司州,你不是个东西!”
痛快骂完,她又苦笑一声:“还有我,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两都是烂人……”
她又有什么资格来骂他呢?
她又何尝不是在伤害薛巧巧?
眼泪再度奔涌而出,陆念低泣:“我们都对不起她……你怎么可以对她不负责任,她怀着你的宝宝啊!我对不起她……”
“陆念,你听我说。”
霍司州眉头皱起,沉声:“那个孩子是意外,我跟她只有那天……”
“你住口!”
陆念从没这么硬气过。
她打断他的话,眼神里含着鄙夷:“所有男人都会说孩子是意外,难道是她强迫你跟她睡的吗?上床你没有主动吗?”
想到那一夜的疯狂,霍司州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那天他不仅不勉强,还沉浸其中。
以至于女人哭着求他放过后,他还是狠狠地要了几次。
陆念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