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觉得荒谬可笑,霍司州问:“你也觉得我看重琳达,把你的业绩给她?”
眸光晃动,陆念看向他。
没说话,但那双大眼睛里明晃晃写着几个大字:“难道不是吗?”
“可笑!”
霍司州神色更冷:“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公私不分、抢夺下属功劳、胡乱分配任务的人?”
他当然不是。
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上司,头脑清醒,处事公正,奖罚分明。
正因为如此,陆念才更介意他的安排。
这种安排,是不相信她吗?
千言万语堵在心口,她低着头眼睛酸涩:“我没有。”
“陆念,你的心是石头吗?”
怒火翻涌,大掌捏住她的下巴。
黑眸深处情绪激烈,霍司州冷笑:“既然你花大心思了解史密斯,连他妻子喜欢国内手工艺品都知道,难道你不知道,他最喜欢游泳?”
一个念头仿若闪电劈开夜空般闪现,陆念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难道说……
“这几天琳达大半时间陪他泡在泳池里。”
冰凉的嗓音肯定她的猜测,霍司州道:“你想跟进,史密斯邀请你一起游泳,陆助理去不去?陆助理那么能耐,区区游泳学得会吧?”
以史密斯的热情,她说不会,说不定还会亲自下场教她。
嘴角的弧度越发嘲讽,霍司州目光犹如实质:“我也很想知道,陆助理到时候,是穿泳衣,还是泳裤?”
下意识捂住前胸,陆念脸红了白,白了红。
再怎么装得像个男人,她依然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该有的东西都有。
怎么可能穿着泳裤跟史密斯一起游泳。
想想琳达这几天明显黑了一个度的皮肤,陆念默默垂下头:“对不起霍总,是我误会您了。”
“在我这里,对不起可不值钱。”
手掌收紧,霍司州垂眼看她。
目光危险:“陆助理,想怎么补偿?”
陆念轻轻吞了口唾沫。
他想要怎么补偿?
黑色的瞳仁像黑洞,几乎要把人的灵魂吸走。
陆念大脑一片空白,眼神落在他好看的薄唇上,菱唇颤了下。
“霍总。”
她低声呢喃一句,目光透着些迷离。
霍司州低低地应了一声,相对于她娇嫩肌肤显得有些粗粝的指腹,缓缓蹭过她的唇角,沿着她的下颌线缓慢游走。
不经意掠过敏感的耳垂,把玩着她的耳朵。
陆念红着脸,身体发热。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敏感成这样,简单的碰触就禁受不住似的。
抬手抓住男人的大掌,她哀求般又喊了一声:“霍总。”
男人的身量很高,她不得不用上缘眼看人,一双小鹿眼黑白分明,滚圆的眼尾透出天真的娇憨。
显得深情又可怜。
这副天真妩媚的模样实在是太诱人,霍司州恨不能把她抱在怀里仔细品味。
不行。
他目露隐忍,克制又深沉地打量着她。
对待胆小的猎物,要让她主动走进陷阱,献上自己。
俊脸凑近,霍司州呼吸滚烫:“陆助理,你这样想我,实在是令人心寒。”
单薄的肩膀像蝴蝶双翅般轻颤,陆念愧疚不已。
她女扮男装入职,已经是一种欺骗。
他不仅没计较,还体贴帮忙隐瞒,她却误会他故意针对……
怎么看都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脑袋里一片混乱,陆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踮起脚尖轻啄他的嘴唇。
“这,这样好了吗?”
害羞得不敢看人,她别开眼绞着手指,小声:“霍总,抱歉。我不会再……”
指腹压住唇瓣,柔软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上面,伴随着女孩身上若有似无的甜香。
眸色更加深沉,霍司州没给她说下去的机会,俯身攥住她的呼吸。
唇齿交缠,他的技巧更加娴熟。
陆念很快就招架不住,腿软地靠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洗干净待宰的小羔羊一样,鼻腔里发出软嫩的轻哼。
男人胸腔震颤,发出低低的笑声。
结实的手臂微微用力,轻易揽着她的腰肢把她提起来放到办公桌上。
实木的办公桌宽敞微凉,旁边整齐摆放着合同文件。
俊美的男人西装一丝不苟,亲吻掠夺。
陆念缴械投降,缩在他的胸前呼吸急促,一双眼睛水光淋漓,唇瓣微微泛肿。
“这就不行了?”
托起她的下巴,男人眼底的欲望不仅没消退,还在她惊慌的注释下越发膨胀。
“远远不够。”
低沉的声音更加性感撩人,他的亲吻铺天盖地。
陆念漂泊无依,紧紧抓住他,总感觉下一秒就要迷失自我。
“砰砰砰!”
响亮的敲门声响起。
不待反应,总裁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
“大哥在忙吗?”
霍景煜推门而入,总是藏着点阴沉的眼睛快速扫了遍室内的场景,微笑:“不会打扰到大哥吧?”
他长相和霍司州有几分相似,也是个十足的美男子。
然而初次见面,他的狠辣扭曲给陆念留下深刻印象,一触及他的目光,她就忍不住害怕后退。
飞快躲到了霍司州身后。
“有事?”
霍司州蹙眉,冷冷道:“我还要工作。”
仿佛完全没听出他隐晦的逐令,霍景煜脸上满是兴味,阴鸷的目光黏糊糊越过他,落在陆念的身上。
他的眼神像他养的蛇,冰冷粘腻,带来强烈的不适感。
陆念控制不住发抖。
“没事不要在这里添乱。”
霍司州神色冷,声音更冷:“这么喜欢这里,先凭本事坐上霍氏总裁的位置。”
“大哥别急嘛,我只是过来看看。”
霍景煜笑了。
没记错的话,上次方家宴会坏他好事,就有这个陆助理的责任。
而且——
怕他怕得要命,却本能躲在他的好大哥身后,就这么相信霍司州会保护她?
有意思。
他那个冷漠无情、对谁都不亲近的大哥,表现出来的态度也很有意思。
“管理公司很累的,我还年轻,不急。”
慢慢走到办公椅后面,霍景煜大摇大摆地坐上去,叉手笑:“宝贵的东西可以有很多人保养经营,但它的主人只有一个。大哥说对吗?”
挑衅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