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看看,薛巧巧还是没经住诱惑,把手表拿了起来。
翻过来看一眼表盘后面,她忍不住小小地倒抽一口凉气。
这块手表,跟上次霍司洲手腕上戴的是同一个牌子,比那块更名贵。
全球总共发行了十块,表盘后面有专属的序列号,有价无市。
这么贵的表,就这么随便摆在桌面上,到底是多有钱啊!
薛巧巧垂涎欲滴,忍不住把手表套在手腕上,找不同角度拍了许多张照片,反复欣赏,脸上露出迷醉的表情。
她太沉迷其中,没察觉到办公室的门发出轻响。
“谁?”
霍司洲瞳孔一缩,大掌铁箍般攥住她的手腕,盯着那块手表的眼神可怕至极:“这块手表……”
薛巧巧惊得花容失色,浑身颤抖:“霍,霍总……你弄疼我了。”
锋利的眼眸看过来,霍司洲沉冷质问:“你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
薛巧巧不敢置信。
她这张脸,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像她这样的美女,男人们就算不会被迷得神魂颠倒,也该有印象吧?
可他的眼神那么陌生,完全就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霍司洲误会了她的意思,眉头皱得更紧:“那天晚上,是你?”
那天晚上,是哪天晚上?
薛巧巧看一眼手表,又看一眼桌面上的手帕,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
那个手帕,那个手帕她太熟悉了。
作为网红,她经常会被各个品牌方邀请参加线下活动。
这个手帕,跟她之前参加品牌方活动时候,对方送的伴手礼一模一样。
她没记错的话,因为手帕上没有可以炫耀的标志,她顺手送给了陆念。
她又想到了很多。
家里给她安排的相亲对象,后续在上的骚扰,被她当成恼羞成怒后的胡言乱语;那天见面,提起相亲的事情,陆念隐晦又奇怪的态度;还有这块手表和手帕,以及霍司洲的表现。
薛巧巧觉得,她的大脑从来没转这么快过。
难道,难道说……
强忍住激动,她故意偏过头说:“7号那天晚上吗?”
霍司洲手掌收紧,几乎要把她的手腕捏碎:“真的是你!”
赌对了!
薛巧巧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激动的同时心底又忍不住嫉妒。
陆念她凭什么这么好命?
明明只是个爹妈不要的野种,被陆家捡回去当儿子养,不男不女除了她没人愿意搭理。
结果长得美成绩还好,现在竟然还能爬上霍司洲的床。
她凭什么?!
那天相亲的人,本该是她!
如果不是她找陆念顶替相亲,这泼天的富贵和极品的男人,都该是她的。
现在,她不过是要让一切回归正轨而已。
微薄的心虚一扫而空,薛巧巧红着脸做出娇羞的样子:“是我。你记起来啦?”
“你还敢出现!”
霍司洲冷怒道:“怎么不躲了?让我好找!”
“我,我知道你身份高贵,我配不上你。”
薛巧巧眼睛转了转,垂着头柔弱地说:“事情发生后,我本来不想打扰你的。我今天是来还你手表的……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该拿。”
“不对。”
霍司洲皱眉,目光清醒审视,像要看到她的心底:“不对!”
薛巧巧一惊。
她说错了?
不应该啊。
她白着脸,强装镇定:“什么不对?”
“你的声音……”霍司洲紧紧盯着她,冷冷地说:“那天晚上,你不是这个声音。”
薛巧巧提着心:“你也知道,那天晚上我中了招……那几天恰巧感冒,而且,而且还在那种情况下,声音不一样也正常吧?”
她满脸娇羞,很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是第一次。太疼了……”
霍司洲震了震。
事后他仔细检查过,当然也看到了床单上的落红,确实是是第一次没错。
薛巧巧说得有鼻子有眼,他却依然不愿意相信。
寒声道:“既然这样,你用那天的声音说话我听听。”
薛巧巧一僵。
就听他嘲讽道:“都是你的声音,就算不能十成十,也能模仿个七八分吧?”
他的目光冰冷又危险,似乎她敢说不就能立刻把她赶出去。
薛巧巧胆战心惊,勉强笑了声:“当然。”
她轻轻吐出口气,突然又有点庆幸。
陆念当声优在网上很受欢迎,只靠声音粉丝就比她辛辛苦苦擦边炒作还多。
她当时嫉妒又羡慕,特意学着模仿。
陆念那傻子还主动教她怎么发声。
陆念的声音真是上天赏饭吃,薛巧巧学了很久也只是有几分像,糊弄足够了。
“我那天,是这样的。”
她咳嗽两声,调整发声方式,学着陆念的嗓音说:“霍总,您听是不是这个声音?”
脆甜的嗓音跟脑海里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起码像了六分。
霍司洲眉头皱得更紧。
他总觉得,这个女人的声音比印象里多了些做作,完全没有那天晚上惊艳动听。
如果说那天晚上的声音,让他浑身舒畅,百听不厌。
这个女人的声音就让他有些作呕。
可——
又确确实实是相似度很高的声线。
他用力地闭了闭眼睛。
那天晚上,他中了药。
也许是因为药效,让他在记忆里美化了这个女人的声音呢?
手表就摆在面前,证据有了,证词也对得上,他已经没办法否认。
薛巧巧继续夹着嗓子,故作不经意地凑过去用胸口蹭他的手臂:“霍总?”
“走开!”
霍司洲猛然大退一步,躲开她的碰触。
厌恶道:“离我远点!”
薛巧巧一愣,露出受伤的表情:“对不起,霍总。我只是关心你……”
听她一直用那种声音说话,霍司洲竟然觉得想吐,大声呵斥:“好好说话!”
他不喜欢吗?
薛巧巧内心一喜,恢复了本来嗓音:“抱歉,我以为你喜欢……”
霍司洲嘲弄地勾了下唇角。
他也以为自己喜欢。
没想到再次听到,却这么恶心。
“你来,想要什么?”
霍司洲才不信她只是想来归还手表的鬼话,冷冷地问:“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周旋在不同男人之间,薛巧巧觉得自己很明白男人喜欢什么。
有钱的希望女人不爱他们的钱。
“我说了只是来还手表。”
她咬着嘴唇说:“不管霍总信不信,那天都是意外。我相亲却被人下药,偶然进了你的房间……霍总觉得我麻烦,我可以以后都不打扰你。”
霍司洲探究看她,没说信不信。
“我承认,霍总这样的男人没人会不心动。我,我喜欢你没错……”
薛巧巧红着脸:“但我知道自己不配。如果我别有所图,那天就不会走了。霍总您,您那么厉害……我第一次,那天被您弄得很疼的……”
霍司洲沉默。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伴随着陆念清润的公子音:“霍总,您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