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孙玉兰的表现不难看出,对于陶月言,孙玉兰应该是很了解的。
否则,她也不会抨击孙丹篡改了陶月言的故事。
但是……孙玉兰和诡新娘又是什么关系呢?
在记忆当中,那样的一场对话里,孙玉兰明显是看得到诡新娘的,孙丹看不到。
自己……应该在这时候询问吗?
还有,陶月言和诡新娘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
疑问中,正当宁丰打算继续观看的时候,忽然感觉身体一阵冰冷。
不等宁丰反应,耳朵里竟是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旋即,眼前的一切竟然开始扭曲。
一张张陌生的脸出现在眼前,都是女人,而且都充斥着痛苦、憎恨等情绪。
她们流着血泪,扭曲的面孔嚎啕嘶吼:
“救命……我不想生孩子了,不想生了!”
“她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命啊!你不能把她带走啊!”
“我恨你们!凭什么我要为了一所牌坊守一辈子活寡!”
“我只是他们买来的童养媳,我只是想逃,你们为什么不放过我!”
声声凄厉,悲哭之声和怨怼之声越来越刺耳,以至于宁丰感觉大脑挣扎一般的疼。
无奈,他不得不解除“溯源之彩”的状态。
猛地,宁丰睁开了双眼,微微喘息之中,意识已经回归本体。
眼前,孙玉兰依旧低着头看《藤山诡事》。
虽然这书中的内容,孙玉兰并不认同,但或许是因为……这是女儿仅存的心血,以至于做母亲的孙玉兰,不由地满心怀念。
韩成有些疑惑地看向宁丰,似乎也看出宁丰使用“溯源之彩”之后的异状。
宁丰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开口打扰孙玉兰。
直到孙玉兰合起这本《藤山诡事》之后,抬头看向两人时,露出一抹感激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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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兰红着眼眶,不由地开口道:
“请问……我的女儿,她现在还好吗?”
“自从去了医院工作之后,她就不愿意回来了,宁可每天就在山脚下的镇子里租一个房子住。”
宁丰眉心一动。
孙玉兰还不知道孙丹死了?
也是,藤山村是在疗养院前面就产生问题了。
两者之间,也早就没有了互通的可能。
宁丰本能的想要撒谎,毕竟……让孙玉兰知道自己的女儿死去以后,谁也不知道,在这样的禁区内,孙玉兰会做什么事情。
可就在话要开口的时候,宁丰却猛地想起,刚才进门的时候有看到孙丹的身份证!
而且,孙丹的身份证上满是灰尘,就说明这张身份证已经放在那里有段时间了。
而作为一个成年人,并且在外租房工作的人,身份证怎么可能放在家里?
念及至此,宁丰话锋一转:
“阿姨,很抱歉,孙丹过世了。”
“不过,她临死之前,对于阿姨没有什么抱怨,只是依旧有些怨恨张芸母女罢了。”
孙玉兰浑身一颤,哽咽道:“这孩子,怎么就看不明白呢。那稿子……不能写啊……我默认让张芸偷走,也是为了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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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丰暗自咧了咧嘴,还真是被自己猜中了。
孙玉兰将书放到一边,主动开口道:“你们两个来,还带着这本书,莫非是为了陶月言?”
宁丰点了点头:
“没错。”
“根据我们的调查,陶月言在民国三年,应该和藤山村的孙家嫡长子孙修武结了婚。”
“我们找到阿姨你,也是想知道陶月言后面的故事。”
孙玉兰点了点头:“告诉你们可以,但是……我也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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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兰的身上,有着悲惨的过往,有一个疙瘩一直堵在心中。
请选择接受还是拒绝
宁丰毫不犹豫选择了接受。
“孙阿姨,你且说说,我和我朋友一定帮忙。”
眼见宁丰同意,孙玉兰挤出一丝笑容:
“不急,既然你们答应了,等找到了那件东西,你们自然会带给我的。”
“这里……不太方便说。”
在宁丰和韩成疑惑的目光中,孙玉兰继续说道:
“如果按照辈分来说,陶月言应该算是我祖母辈的。”
“说起这陶月言,也着实可怜。”
“大家闺秀时,在千工拔步床上,几乎一天不曾下床,所谓的美名在外,也都是通过失去自由来换取的。”
“而后,陶月言嫁入孙家之后,孙家当时的掌舵人孙夫人,却经常让陶月言站规矩。”
“陶月言性情有些灵动,一来二去,便越发被孙夫人看不上了。”
“但后来,陶月言有了孩子,孙夫人的态度也才好了一些。”
“可没成想,就在十月怀胎的时候,陶月言的父母在小镇上做生意时,意外横死,整个陶家也就直接完了。”
“知晓了这件事情的陶月言,更是动了胎气,直接难产。”
听到难产两字,宁丰眉心一跳,眼中逐渐陷入震惊之色。
诡金刚的梦魇里,不也是难产的问题吗?
果然,孙玉兰接着说道:
“陶月言年纪轻轻,难产到最后,生了一个儿子也就撒手人寰了。”
“后来,孙家为了保证自己的产业不至于萧条,便开始将旁支也召集回来。”
“这才有了你们现在看到的,几乎占了藤山村小半人口的孙家。”
宁丰沉默片刻,又道:“这么说来,孙修武当时应该也挺难过的吧,原配夫人就这么死了,只留下了一个遗腹子?”
“难过?”孙玉兰轻笑一声,也不知道是讥讽还是什么:
“他的母亲孙夫人,雷霆手段掌管着孙家,更是因为守寡了整整四十年,而被赐予了贞节牌坊,成为了藤山村当时族老一样的存在。”
“听闻……当初在陶月言难产的时候,孙修武请过一个留洋回来的医生。”
“但是,这个医生却被孙夫人以产难鬼的说法给轰出去了。后来这个医生也莫名死了。”
“再后来,陶月言死了之后,更是连祖坟都没能进去。孙修武本人,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太害怕他的母亲了,几乎所有事情,都是以孙夫人的意思办。”
宁丰皱了皱眉。
所以,孙修武对于陶月言的感情,可能并没有他们见到的那么深刻?
只能说,他和王崇山见到的,刚好只是热恋期的时候?
宁丰仔细想了想,也的确感觉有一丝古怪。
那留洋回来的医生被轰出去的时候,产房外是有很多人在的,可唯独没有作为丈夫的孙修武。
吃斋念佛的孙夫人,宁可顾全所谓的“女儿家的名节”,也不让医生治病,以至于最后陶月言难产而死?
难道……这就是陶月言变成诡异的原因吗?
不对!
还是和三寸金莲对不上!
陶月言毕竟没有缠足!
仔细想了想,宁丰到底没有立刻将诡新娘的问题摆到台面上。
目前和孙玉兰的好感度还不够,有些事情提前说了,恐怕不妥。
思来想去,宁丰还是打算等到完成了那个选择任务再说。
于是,宁丰取出了那两个孙修文所赠送的地藏木雕:“孙阿姨,你可知道这个有什么用处吗?”
孙玉兰先是一愣,旋即惊恐的直接站了起来,浑身颤抖的向后退去:
“快!快拿走!这东西……这是邪物!”
“当初,藤山村的大司命还封印过的!是孙家和王家一起联手封印的!”
“没错,连造型和款式都一模一样!”
“你们……你们怎么会拿到的!诡金刚明明已经被封印了才对!”
眼见孙玉兰有些语无伦次了,宁丰连忙解释:“孙阿姨,这个……怎么说呢,算是从孙修文的遗物当中意外获得的吧。”
不成想,孙玉兰先是一惊,随后看向宁丰时,眼神变的有些吓人:“你刚才说……谁?”
宁丰:“孙修文啊,就是当年孙修武的弟弟。”
这一瞬,孙玉兰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神变的十分惊悚:
“孙家……孙修武那一辈,根本没有兄弟!”
“孙夫人……只有孙修武一个嫡长子!”
“孙修文?”
“孙家从来没有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