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懒得深究,点头道:“兄弟,只要你高兴就好,虽然你是普利曼,但咱直播间里,没准就有能制衡普利曼的大神。”
“老师放心,我一定转告我那位兄弟,这事有多严重。”
“谢了!”
结束与高主播的视频连线后,穿着制服没来得及换下的丁庸,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
这五样宝贝,是昨天他花三千大洋,从顶头上司那儿接手的。
老大拍着胸脯保证,这些都是河东集团出品的仿古玩意儿,再三叮嘱,千万不能当真的卖,否则就是欺诈。
这回好了,价值翻了不知道多少倍,这可怎么整?丁庸一脸愁容,满脑子都是如何向那位上司解释清楚,以及这突如其来的财富该怎么妥善处理。
还给他看了艺术品店开出的正式单据。
“说好的山寨货呢?说好的工艺纪念品呢?”
“妈呀,这些真家伙,到底是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丁庸抓着脑袋,一脸苦闷。
他明白,自己不是被狠狠摆了一道,就是被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不行,得赶紧澄清,不然等麻烦找上门,哭都来不及。”
正当他准备行动时,手机突然响了。
一看号码,陌生的,但归属地显示是津门本地的。
难道是单位里的兄弟换新号了?
丁庸满腹狐疑地接通了电话,紧接着,电话那头的第一句话,让他瞬间站直了身子。
“丁庸吧,市局纪律检查部门……”
高兴浏览群成员,没发现什么警察,清一色的护宝帮和韭菜沟。
幸亏有反应快的潜水群友,点进了“刑侦刘队长”的资料页,发现他已经改名为“护宝帮九长老”。
高兴看到截图,想起九长老之前给他刷了不少礼物,急忙出来解围:
“这刘队长,是我亲自拉进群的。”
这句话效果立竿见影,成功转移话题,从“谁是警察”变成“谁是内奸,而且为什么就是群主本人”。
正当高兴在群里费尽口舌说服大家时,一条私信突然闯入他的视线。
平常收到私信,不是群友求他鉴赏宝贝,就是想蹭点小钱花。更有甚者,发来八块腹肌的自拍照,问他更偏好攻方还是受方,是不是击剑爱好者。
今儿个这消息可新鲜,问的是“玩不玩原石”。高兴初看,还以为是好友徐杰手滑发错了。细瞅发信人的资料,嘿,这不是粤省的曹小姐嘛!
“久违了,曹小姐,又在物色新韭菜啦?”
高兴嘴角挂着笑,敲下了回复。
“高主播您开玩笑了,翡翠对您这种火眼金睛的人物来说,怎么可能沦为韭菜呢?”
“分明是赚大钱的好机会啊!”
屏幕那端,助理媛媛正代曹丽云回信。曹小姐则舒舒服服地躺在按摩椅上,享受着美容师的手艺。
“姐,看样子高兴兴趣不大哦!”
“他怎么说的?”曹丽云慵懒地询问。
“他说,上次跟你赌石的那位,现在缝纫机都快蹬冒烟了。”
媛媛脑补出余总拼命蹬缝纫机的搞笑场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没关系,告诉他,下月我们这儿有批新到的原石,有空不妨来瞧瞧。”
媛媛发送完消息,曹丽云问:“这是第几位了?”
“他是第十位。你里‘潜力股’分组的人都已经问候过了。”
“姐,为什么高兴能在你的潜力股里占第十的位置啊?”
在媛媛眼中,高兴与排名第九的富二代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她了解高兴,那家破MCN公司里的主播,除了穷学生就是缺钱的小妹妹。
“谁告诉你他排第十的?”曹丽云坐起来,优雅地伸了个懒腰:“他可是榜首啊。”
“什么?他能排第一?虽说现在有些名气,但直播时日尚短,应该没挣几个钱吧?”
“人家直播又不是为了挣钱,你这丫头,临大的新闻都没看。”
曹丽云轻拍媛媛的脑壳,从手机里翻出一则新闻截图。
临大日报上,一篇报道《海林博物馆坠楼伤人案》的文章,在提到“汪馆长正等待判决”后,附带一句:
海林博物馆已由副馆长高兴接手管理,现已恢复日常运营
副馆长?
媛媛记得自己曾经在海林博物馆拍过美美的打卡照,那里的宝贝堆成山,金光闪闪的。
可她还是不敢置信:“不会是重名重姓的巧合吧?”
“你去官网上瞄一眼,照片在那儿摆着呢。”
曹丽云懒得啰嗦这个,直接跳到她为什么把高兴放在首位的内幕。
“这家伙早就不止是个有钱的公子哥了,我猜他家可能是那种深藏不露的超级富豪。”
……
“我哪像是那种深藏不露的富豪啊?”
“我要真有那财大气粗的底子,还开什么公司啊,直接游艇配美女,日子不滋润吗?”
“你家还真有游艇!”高姐嘴巴张得老大,下巴差点掉地上。
她在前东家的工作群里,看到一个叫媛媛的美发消息说,那位下午直播的高兴,家里超级有钱,来直播纯粹是为了体验生活。
证据确凿,海林博物馆馆长摊上事儿后,他就大手笔把博物馆收入囊中,自己摇身一变成了副馆长。
估计汪馆长刑满释放,他就能升级成正牌馆长了。
高姐才不相信这套天方夜谭。
她揣测,海林博物馆本来就是高兴家族的产业,汪家不过是替他们掌管资产的傀儡。
这和她第一次见高兴鉴定宝贝时的直觉不谋而合。
“老板,你家该不会是境外资本的代理人吧?为什么我之前问你是不是摸金校尉,你竟然点头默认了?”
“姐,其实我家是石油大亨,油田里‘咕噜噜’冒油的那种。”
“你这编的也太离谱了吧。”高姐撇撇嘴吐槽道。
“你还知道离谱啊,你知道海林博物馆里面的玩意儿价值连城吗?”
高姐居然真的琢磨了一下,然后估摸着说:“几十亿?”
高兴点头附和:“看来穷困确实能限制人的想象空间。”
高姐的笑容渐渐僵硬:“老板,你这话听着有点刺耳啊。”
“得了,说吧,你巴巴地跑来找我,到底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