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给高兴讲了个故事,说的是一个亿万富翁,大号玩废了之后,练了个顶级小号,却不让小号加他大号好友。
陈延禹的弟弟,从小就跟他关系不好,都是他爸刻意培养的。
要是让弟弟接管了家族企业,陈延禹这个老大,估计啥好处都捞不着。
好在,陈延禹有个疼儿子的妈。
他妈给陈延禹物色了个对象,是豪门的千金,两家很快就要安排相亲了。
在这之前,陈妈要求陈延禹必须把自己的烂摊子收拾干净。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陈延禹问高兴。
“意思是,你以后要当上门女婿?”
“别逗了,我怎么可能给人当上门女婿。这意味着,我以后在直播圈里不能再风流快活了。”
“所以我才想去乡下找个清静的地方透透气,远离那些对我死缠烂打的姑娘们。”
高兴觉得,陈延禹可能漏说了一个字——‘钱’。
那些姑娘爱的,其实是他的钱,爱得死去活来。
“说白了,就是你妈妈让你离那些远点,你自己又舍不得,所以想逃避和冷处理,对吧?高兴无奈地总结。
他不主动归纳,真不知道陈延禹能扯到哪里去。
“嗯,这么说也行。陈延禹点点头,递给高兴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有你给我工作室那三十万,再加上我添的一百万,密码是你工作室开业的日子。”
“什么意思?这是连男主播也要撇清关系?这是给我的分手费?”高兴笑着说。
他隐约感觉到陈延禹找他有别的目的。
但这份报酬的丰厚程度,还是让他有点意外。
不过,钱给得越多,往往意味着事情越棘手。
“我哪会给你分手费?太小看我了吧,只要拉黑,她们自然就明白了。”
“这笔钱,是想请你教我一些古董方面的知识。”陈延禹语气诚恳地说。
“这个没问题,而且不用这么多学费。”高兴笑着答应了。
反正他自己也在学习阶段,就当相互交流了。
“之所以给这么多,是因为我还想请你教我点盗墓的知识。陈延禹补充道。
“嗯?”高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的,是盗墓吗?”
“对啊,你不知道我未来的岳父大人。”
“他出狱前,是个摸金校尉。”陈延禹一本正经地说。
“真的假的,你别把小说剧情搬到现实中来啊。高兴肯定不信这种鬼话。
“真的,你看,这是他写的自传!”
陈延禹从副驾驶位置上拿出一本书,翻到第一章递给高兴。
书上开头第一段写道:我在里面蹲了七年,在出狱后去了庙宇……
陈延禹把高兴当成了行家,却不知这些正是高兴知识的盲区。
“这些东西我没碰过,没法下结论。”高兴如实相告。
“我才不信,看你刚才眉头紧锁的样子,就知道你心里有谱。”
陈延禹撇了撇嘴:“你们搞古董的,都这么小心翼翼的吗?”
没等高兴开口,他又自言自语:“得了,我懂了!”
“你懂不懂的先放一放。”高兴打断了他,拿起银行卡,又递了回去,“你平时也没少帮我,这点小事,不用给钱。”
“但盗墓那事儿,我真不懂,不过你那本书,能借我看看不?”
高兴指了指陈延禹手里的《从洛阳铲到缝纫机》。
作为一个鉴宝主播,也得跟上潮流,不能总守着老一套。
这书里的东西,能补上高兴知识上的一些漏洞。
“没问题,我还有呢。”陈延禹答应得很痛快。
他所谓的“懂”,是真懂,不是套。
因为他未来岳父写的这本自传,他已经看完了,知道里面有些内容确实让人心惊胆战。
高兴不多说,也正常,毕竟手里拿着的是蹲了七年大牢的人写的自述,说话得小心点。
“等等,还有件事,你看这里,就是我说的农家乐。”
陈延禹指着手机上丘鸣山村的地方。
“到时候一起去?”
“一起去不了,太远了,我还得直播呢。”高兴无奈地摊了摊手。
陈延禹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行,不过先说好,到时候我可能有事找你帮忙。”
“直播就找我,只是别搞封了。”
高兴巧妙地提醒了陈延禹。
对方法律意识薄得跟纸一样,说不定真会学榜二那位大哥,主动去自首。
“放心,到时候我找个懂法律的陪我连麦。”陈延禹保证。
……
高兴以为,陈延禹说的“懂法律的”,就算不是方律师,也得是律师事务所的专业人士。
没想到,这人竟然是陈延禹的狐朋狗友之一:黄斌——法学本科没毕业的半吊子。
他们三个,加上家里开酒吧的韦富贵,四个富家子弟一起去了丘鸣山村。
丘鸣山村,在山脚下,有三百多年的历史。
到了沈家,接待他们的是沈氏兄弟。
“欢迎三位光临。”沈家老大先开口。
“我们交了定金了,带我们去看地方。”
“好好好。”沈老大朝沈老二使了个眼色。
“你先去准备一下。”
“嗯!”沈老二二话不说,就往路边的树林里跑。
“他这是?”陈延禹看着沈老二消失的身影,一脸疑惑。
“大白天的,得先去周围探探路。”
“专业!”韦富贵竖起了大拇指。
“别这么说,别先入为主。”黄斌赶紧说道:“只是踩点。”
“你们现在说得好听,万一哪天说漏了嘴,本来没事也能变有事。”
“我这朋友学法律的,听他的。”
韦富贵拍了拍沈老大的肩膀,热心地解释。
“那真是太棒了!”沈老大脸上笑开了花。
他紧接着转向黄斌:“这位法律大佬,我想问你,要是有人挖自己家的祖坟,这算犯法吗?”
“犯哪门子法!”黄斌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挖别人家的祖坟那才叫犯法。”
“那这不算盗墓吗?”沈老大不依不饶地问。
“不算。”黄斌摇摇头:“盗墓是偷别人的东西,你拿自己祖宗的东西,这跟继承家产一个样。”
“真专业!”韦富贵又竖起了大拇指。
“那当然,不然方律师怎么可能私下里把彬彬收作关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