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人,把坑我钱的都抓起来。
“兄弟,你还是低调点,小心招贼惦记。”
“高哥你放心,我这可是源头批发,不直接面对普通买家。今天,我带直播间的兄弟们参观一下我的工厂,看看上等的和田玉籽料到底是怎么炼成的。”
和田玉大BOSS驾临。
我上周刚剁手买了一块籽料,你可别让我吐啊!
现在籽料最便宜的也得十万起跳吧,楼上是在炫耀?
十万?正宗羊脂玉,一万块一克,谢谢!
“高哥,我们先瞅瞅成品怎么样?”彪哥提议道。
“你定,我觉得你今天连麦完,这厂子可能就不想要了,这点面子我还是会给的。”高兴笑道。
“哈哈,小事一桩。行了,这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彪哥镜头一转,指向那地方。
只见一个铁皮棚下,拳头大的带皮玉石堆得跟小山似的。
地上摆个小板凳,两边各有一个篮子,看来刚才有人在这儿忙活着挑石头。
“兄弟,这些品相差的,你是扔了还是再加工?”高兴好奇地问。
“每块赚个几百块,卖给直播间的兄弟们。”
瞧不起谁呢?加个一千再卖,我就不信了!
没错,我们韭菜沟里就是不缺天真的人。
我算是找到了,比主播还能气死人的家伙。
“那品相一流的,能卖到什么价位?”
“按批发价算,咱是八千到一万出手,到了兄弟们手里,估摸着三到五万的样子。”
彪哥这数字哪儿来的咱不清楚,不过有了那排豪车垫底,直播间里没人敢吱声。
“那利润呢?山料的话,拳头大的一块,顶多赚个三百,你们加工费得多少?”
“加工费分到每块上,也就二三十吧。”彪哥掰着手指头数:“主要还是人工成本高,咱工厂一个工人,一个月得两万左右的工资。”
“我得卖出二十块石头,才能给工人发足工资。”
“你一个月能卖多少?”
“品相好的,四五百块左右吧。”
彪哥边走边聊,一会儿工夫就来到一堆水桶旁,每个塑料桶里都泡着像番茄酱一样粘稠的神秘液体。
“这玩意儿就是用来染皮色的染料,这是我们厂的绝密技术,就我们几个老板知道配方。”
“真的假的?我不信邪。”高兴摇摇头:“我这儿也有个配方,你说说看,咱俩对一对。”
“哈哈,老师您这算盘打得我脑壳疼。”彪哥乐呵呵地回应:“这事儿真不能透露,一说就露馅。”
“就算是警察叔叔来查,我也守口如瓶,宁可多蹲几年监狱。”彪哥还补了一句。
“有这么夸张?行吧,那山料怎么办?”
高兴还没见识过山料的原始模样,之前宝友们拿来鉴赏的,基本都是加工完毕的成品。
彪哥说,他的厂里也没有直接从矿里挖出来的原石。
从矿山拉回来的石头,别人早就帮着切成了块状。
所以,和田玉的造假,从石头离开矿洞那一刻就开始了。
“首先,咱得染色,这叫染色滚筒,不分白天黑夜地滚,得滚上好几天。”
“这样最底层的皮色和毛孔就成型了。”
“接着,二次染色,把石头泡在盆里的染料里。”
“为了让大伙儿看到玉的白色部分,这一步得用锡纸先遮住要留白的地方。”
“最后,撕掉锡纸,扔进滚筒里烘干。”
高兴看着类似爆米花机的滚筒,频频点头。
“上次鉴定和田玉的那位兄弟在不在?你问我为什么假籽料的皮色怎么洗都掉不了。”
“现在明白了吧,这火候炖煮好几天,什么颜色染不透?”
这加工流程也太粗犷了吧!
忽悠你们这些韭菜,还用得着高科技?
人家说了,染料才是秘籍。
彪哥那儿还有加盟名额不?瞧得我都心痒痒想入伙了。
“我可不是来吆喝生意的。”
彪哥两手一摊,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表明不招加盟商。
“我是想跟各位老铁说,手头宽裕干什么不行?非得往石头上砸钱?”
“有的兄弟甚至砸锅卖铁去赌石,值当吗?这不是明摆着给人送钱?”
“哥,你这话讲得,自己安全有保障吧?”
高兴瞅着彪哥又开始放飞自我,心里犯嘀咕。
这可比鉴宝刺激多了,这简直是挖了卖假玉商贩的祖坟啊。
“放心吧,小意思,我有私人护卫队呢。”
“护卫队能怎么滴,霓虹国的大佬身边也有顶尖女保镖,还不是两枪就……”
高兴刚要提醒几句,但一看彪哥那边新放的画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关键词一:奔驰、蓝白条纹、车顶闪灯。
关键词二:护卫、正装、武装到牙齿。
“彪哥,你这是被逮住了?”
高兴顿时觉得这场景有点催泪。
这彪哥,心肠忒好了,自己进了局子还不忘惦记直播间的粉丝。
“早就被捉了,判了,现在是缓刑状态。”
彪哥咧嘴一笑,气氛又轻松起来。
“哦,都判了啊,那你今儿怎么还在工厂晃悠呢?”
“这工厂跟我没关系,是我表侄儿的,好像是被一锅端了。今天过来,帮警察同志指认现场。”
“兄弟,我们干了这杯,敬彪哥。”
高兴往杯子盖里倒了半盖清水,对着镜头一仰脖,咕嘟下肚。
满满的仪式感。
……
三个小时后。
直播一结束,高兴立刻站起来,大大咧咧地伸了个懒腰。
又是一个平安无事的直播日,心情美滋滋的,他现在和公司合作,虽然只是下午上班。
他想着晚上得去享受一下,来个全身按摩放松放松,毕竟之前赚的那几十万还在兜里热乎着呢。
刚出大门就遇到了陈延禹,一见到他就迎上来。
“禹哥。”高兴喊道。
这热情来得也太突然了,太诡异了,这榜一大佬接下班,不都是的专属福利吗?
“怎么了?不是说好,我找机会再请你吃个饭的嘛?”
陈延禹笑眯眯地说:“放心,这次我都检查过了,一起吃饭的,绝对没人动过刀子。”
“哦,原来是请吃饭啊。”
“不过我晚上打算去做个按摩放松放松。”高兴揉了揉脖子:“直播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脖子有点僵。”
“按摩?”陈延禹眉毛一挑:“踩背怎么样?你想要多大力度,我给你安排。”
“额!”知道这家伙又想歪了,高兴有点哭笑不得。
“来,哥,你这边坐。”
高兴想了想,拉着陈延禹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说吧,这次你又有什么鬼点子?”
这几天,高兴每次直播,陈延禹几乎是场场不落,礼物弹幕齐飞,跟不要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