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提醒你一句,你刚才已经露脸了。这东西要是敢买卖,最少十年起步,这还是轻的。”高兴举起一根手指,表情严肃。贩卖一级文物,那可不是小事。
“哈哈哈。”大光头听出了高兴的言外之意,尴尬地笑了两声。
“高主播您真幽默,这东西,我现在可不敢碰。”
“直接交给国家,说不定还能得到一面锦旗和两千块奖金呢。”高兴建议。
“但这东西不是我的啊,万一是我朋友的传家宝呢?”大光头试探着问。
又来了,每次都是祖传的套路。
说实话,说是祖传的还不如说是捡的更可信。
捡的也得上交国家,只有祖传的可以不用交。
可以说是从海外带回来的,但手续很麻烦。
看来大家都有不少经验啊!
“弹幕注意点,别给自己找麻烦。”高兴瞥了一眼弹幕,提醒道,“我们直播间可是有监控的,被请去喝茶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说完,他转头看向大光头:“祖传的也说不定。不过,如果你朋友被查了,做个DNA比对,证明他和墓主有血缘关系,可能能减轻点罪责。”
“墓?您的意思是,这东西是从墓里挖出来的?”大光头惊讶地问。
“不然呢?”高兴皱眉,“你看这镜子保存得多好,要不是被深埋地下,怎么可能经过近两千年还这么新?”
行了行了,直接定罪吧!
这哥们还在挣扎什么,难道质疑高主播的眼光?
“好吧。”大光头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那我去上交吧。”
“嗯,聪明。”高兴点头赞许。
“我就说这镜子是高主播挖出来卖给我的。”大光头开玩笑地说。
“啥?别乱说啊,这玩笑可不能开!”高兴急忙摆手。
“哈哈哈,高主播您也会紧张啊?”视频那头,大光头大笑起来,“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能不紧张吗?我要是进去了,谁来给大家鉴宝啊?”高兴苦笑道。
没事,我们自己鉴。
隔壁的子轩大师鉴宝也很厉害的。
宝贝难找,但鉴宝高手多的是,怕啥?
“哎哎哎,哥们儿,如果没啥大事儿咱们就撤退吧,我这儿可是忙得团团转。”
高兴心里真是担忧,怕有人捣乱,搞出什么乱子,那他的直播间可就遭殃了。
“好嘞,高主播再见啦。”
大光头动作迅速,通话一下子就结束了,看他那急切的样子,像是赶着去自首似的。
又一件珍贵的文物浮出水面,不过这次的鉴定师表现得挺正常,满脸笑容,阳光得很。
观众们很自然地想起了之前鉴定唐彩的那位。
马上有人在弹幕上提问:
高主播,唐彩那个案子有进展了吗?
对啊,现在什么情况了?
“大家别急,这种事急不得。”
效率太低了,再这么拖下去,文物贩子都把宝贝运到国外去了。
就是说啊,这速度太慢了,投诉电话是多少?
举报这个直播间,让主播着急一下。
弹幕一下子就像炸开了锅。
就在这时,直播间里,一个ID为临大网警#002的账号,发了这样一条弹幕:
北华寺唐彩失窃一案,警方已在深入调查中,我们会及时更新案件进展,请大家稍安勿躁。
网警一发声,大家都安静了?
恰恰相反,直播间的弹幕更加疯狂了。
有人疯狂地复制网警的弹幕刷屏。
有人激动地大喊:警察叔叔来啦!
直播间里真有警察啊?
情况不妙,我先撤了。
还有些胆大的,居然@网警账号,各种挑衅。
“各位朋友,冷静一点儿,再这么刷下去,直播间真要被封了。”高兴急忙出面,想稳住局面。
“别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艾特网警干嘛,他们还有正事儿要忙呢。”
“来,下一位观众,趁直播间还没被关。”
……
就在高兴忙着鉴定那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时,临大警察支队办公室,支队长孙方来正在一遍遍地回放高兴之前的直播录像。
这时,一个年轻警察走到孙方来身边,报告情况:“队长,这件事我们已经通知了刑侦大队的刘队他们。”
孙方来点点头,揉了揉鼻梁,脸上满是疲惫:“嗯,你把这些信息都记下来。”
“这个李逵碰李鬼,男性,年龄在30至40岁之间。”
“他的逗音账号不是本人,但可能与账号主人有亲属关系。”
“他身高大约1米6到1米7,体型略胖,光头……”
“说话带有明显的湘北口音,根据IP地址来看,应该是湘北本地人。”
“他鉴宝时的背景,看起来像是一家临街的麻将馆。”
孙队长听说高兴直播间又有新发现,立刻索要了直播录像,进行逐帧分析。
他把自己分析出的重要信息,详细地告诉了旁边的警察。
这些信息,再加上队里其他人对李逵碰李鬼逗音账号的调查结果,将被整合起来,移交给刑侦大队,至于如何展开侦查,那就是他们的工作了。
“队长,最近高兴直播间里的事情真多啊!”旁边的警察嘀咕道:“这种文物案件,我们以前很少遇到。”
“以前我们没太重视,前几天没告诉你们吗?上级下发的红头文件,要求我们重点关注这类文物案件。”孙队长向身边的年轻警察解释道。
“怎么这么巧,这些事情都发生在这个叫高兴的直播间里?”
“这个问题,我也挺费解的。”孙队长摇了摇头,随后站起身来,冲远处另一位警员嚷道:“李路瑶,你之前整理的关于高兴的资料,有没有发给刘队他们啊?”
“昨天就发出去了,不过内容好像没什么实质性的线索。”李路瑶回应道。
“发了就好,至于这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盗墓贼找上他,这些就交给刘队他们去琢磨吧,我们的任务就是协助调查。”说完,孙队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吁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