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副神情,谢大富又道。
“至于楚子业,医院里应该还有楚子业的头发之类的生活痕迹,你去做个亲子鉴定不就知道了?”
楚忠远猛的抬头!
他死死的盯着谢大富。
良久后,他才声嘶力竭的怒吼,“不!!!我不会受你蒙骗的!!!小业是我的儿子!!他可是我的亲生儿子!!!”
为了防止他咬到自己,谢大富又后退了几步。
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补刀。
“你的亲生儿子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楚安尘!但是却可悲的被你亲手推开了,你为了那个女人和别人的儿子,虐待自己的儿子,将自己的儿子逼走。
南城的人谁看不出来,楚子业跟你一点都不像?你自己扪心自问,楚子业跟你长的有一点像的地方吗?”
谢大富说完,不等楚忠远扑过来,他就转身离开了。
走远一点再看戏。
楚忠远怔怔的站在原地。
他追不上谢大富,也不想去追。
因为他刚刚的怒吼,他的周围已经围满了人。
人群对着楚忠远指指点点。
“谢先生说的对啊,咱们南城谁看不出来?那楚子业跟他长的一点都不像,怎么可能是亲生儿子啊?”
“就算是随了妈,那也总有一点点相像的地方吧?可楚子业那是跟楚忠远根本就八竿子打不着啊。”
“要不是两人一点都不像,我之前就要怀疑那楚子业是楚忠远的私生子了。”
“现在看来,原来楚忠远是被人骗了,那个骗楚忠远的人,可能还是楚忠远的情人!”
“听说楚忠远和楚夫人离婚了,还让楚夫人净身出户了。”
“而且我听说啊,楚忠远婚内出轨!这还是我从一个朋友的朋友那里打探来的消息呢!”
“真的假的??那他的出轨小三,不会就是楚子业的亲妈吧?”
“看样子是的!有钱人的世界是真乱啊,这复杂的关系,绕来绕去的饶的我都晕了。”
“......”
楚忠远听着周围复杂的议论声,身体抖如筛糠。
整个南城的人都知道,就他不知道?
不,不是这样的,阿容不会骗他的。
怎么可能呢,他疼爱了小业那么多年,为了小业,他把整个家庭都不要了,对楚安尘更是竭尽全力的打击,把他逼出楚家。
虽然楚安尘他是自己提出要和他们断绝关系的,但是楚忠远很清楚,是他把楚安尘给逼走的!
楚安尘会爆发他很意外,但是他走的时候,他的心底是开心的。
因为,再也没有人跟小业抢了!
再也没有人会影响到小业!
可是,现在告诉他,小业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不,这些人肯定是看他落魄了,来落井下石骗他的!!
他们就是想要看他的笑话!!!
他一定不能中了他们的诡计!!
楚忠远打定主意,转身就走。
亲子鉴定??他才不做,他相信阿容,她突然离开,肯定是有什么苦衷的。
她一定不会骗自己的,她那么善良,那么单纯,怎么可能会骗自己?
人群见没有热闹可看,便也散去。
下午。
楚忠远出现在了医院门口。
他纠结了一个上午,一整个上午里,他在街头晃荡,他不断的否定,不断的说服自己。
这一切,一定是谢大富联合那些人骗自己的,阿容不可能会骗他。
阿容那么单纯那么善良......
可是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已经走到了医院的门口!
当楚忠远抬头看到医院的大门时,楚忠远转身就想走。
可是,他的脚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根本没有办法移动分毫!
......算了,就当是用真相封住那些人的嘴吧。
楚忠远打定主意,他抬步走进医院。
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腿抖的有多厉害。
不仅是腿,他的全身都在抖。
他的心底,在害怕。
他熟门熟路的走到楚子业先前住的那个病房。
楚家豪宅都被他卖了,他现在,竟然连楚子业的蛛丝马迹都还要到医院来找。
看着里面空空荡荡的病床,仿佛,楚子业从来就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一般。
楚忠远深吸了一口气,他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护士正带着下一个病人准备住入这个病房。
眼看着那人就要坐到床上了,楚忠远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突然闯进去,一把将那人拉开。
“不许坐!!!”
那人被楚忠远突然的暴喝声吓了一大跳!!
幸好是扶住了旁边的桌子,才没有摔跤。
病房里,当即就迎来了一阵破口大骂,“你这人有病吧!!你叫什么叫啊!!!”
“哪来的疯狗,在这里乱叫!!这里是医院!!”
“......”
那病人的家属很多,有的认出是楚忠远,有的不认识,但都无一例外的骂的特别脏。
楚忠远没有管他们,他径直的在床上寻找着什么。
头发......头发......
他的手在抖,但是他找头发的动作却越来越着急。
病床是被打扫过的,床单被罩都换过了,楚忠远翻遍了整个床,什么都找不到!!!
突然,他的眼睛瞥到一旁的柜子。
楚忠远发疯似的连忙打开柜子。
柜子最底层的最角落里,安安静静的躺着一把梳子。
那是,楚忠远在楚子业住院的时候,亲自给他买的一把梳子。
他想要楚子业干干净净的,他不想要让这些外在因素影响小业的心情,所以,他买了把梳子,每天亲自给他梳头发。
这梳子,当时他随手放到了最角落的位置。
这梳子的上面,还有小业的几根头发......
楚忠远颤抖着手,一时之间,他竟然不敢去拿!
病房里的人已经都出去了,那病人见到楚忠远,当即就要求护士换病房。
护士也不想楚忠远在医院闹,便也给那家人换了病房。
楚忠远深吸了好几口气后,他鼓起勇气,努力克制住发抖的手,颤颤巍巍的,去拿梳子。
..........
医院的长椅上。
楚忠远目光呆滞。
他和楚子业的头发已经送去检验了,这几天里,他除了吃饭排泄,一直在这医院的长椅上等待结果。
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他每天就这么呆滞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