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污浊成了常态,那么清醒便已然成为罪。

    老人脸上带着笑容。

    热情的回答着云洛的问题,老板娘脸上满是愁容。

    “小伙子,我劝你不要去那里。”

    她昨天在她老公的脖子上发现了淡淡的口红印,虽然很浅,但是能看得出来。

    于是老板娘和他争吵起来,砸碎了很多东西。

    不过楼上却是没有人下来劝说,都是各自做着事情,或是睡觉,或是办公。

    亦或是办事。

    她的老公今早一起来,又去钓鱼了。

    他没有解释,她心寒了。

    “我只是去钓鱼罢了。”

    云洛说着,只是钓鱼。

    老板娘摇了摇头,随后叹息一声,那里肯定不是普普通通钓鱼的场所。

    老人似乎也是知道的,但是没有管过自己的儿子。

    “真的很大,你相信我,小伙子,我不会骗你的。”

    老人使着眼色,看上去很不正经,云洛点点头,随后离开了。

    老板娘一脸忧愁,看着云洛离开,楼上又下来几个住,问了问昨晚的情况。

    他们都是一起的,来钓鱼的,离鱼塘近。

    老板娘诉说着,几人相视一笑,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心疼老板娘,毕竟对方都管不了自己的男人,他们又能说什么?

    他们单纯的钓鱼佬,没有闲心去关注这些事情。

    老人微微笑着,吃着切成块的水果。

    云洛慢悠悠的走在街上,戴着口罩,冷眼扫视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周遭都没有人靠近他三步,看到他如同躲避瘟神一般。

    云洛注意着这里的监控,他住的旅馆门口是有监控的。

    拍不到他的脸。

    云洛很快就到了那个鱼塘。

    一进去,便是看到了许多钓鱼佬。

    老的少的,壮的瘦的,不论身高体重,很多人。

    围着鱼塘,一大早就开始了钓鱼。

    有些人撑着蓬伞,有的人戴着帽子,他们带着笑容,有的人却是面无表情的,极其认真的模样。

    还有些人怔怔的看着鱼竿,似乎是在发呆。

    还有人低着头玩手机,似乎不像是有闲心来钓鱼的。

    云洛走进去,一个挺着个圆肚子,浑身肥圆的中年男子就迎了上来。

    他咧这个大牙,里面还镶嵌了一个金牙。

    脸都皱成一个褶子了,很是滑稽。

    “小兄弟,来钓鱼的?”

    “来看看。”

    云洛说完后,老板没有生气,只是微笑。

    “那你看看吧。”

    鱼塘的后面有一间民宿,两层楼。

    一些阳台上挂着一些丝袜。

    迎风飘扬着。

    云洛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鱼塘外面那一栋高楼。

    似乎是一个绝佳的狙击位置。

    但还得实地考察。

    云洛扫视着周围,身后来了刚才旅馆出来的三人,他们勾肩搭背的,一人付了两百来块,便找了个位置钓起鱼来。

    云洛冷眼看着他们三人,对方是真的钓鱼佬,至少上鱼了很高兴。

    他慢慢走着,这里的人神情不太一样。

    有的人春风得意马蹄疾的,而有的人愁容满天随风扬的。

    云洛看到了刘青松,他戴着一个遮阳帽,脸上带着笑容,桶里面却没有鱼。

    云洛摇摇头,随后也是离开了这里。

    老板也没有说话,这里又不是所有钓鱼佬的圣地,有人不在这里钓很正常,不过,总会有人了来这里。

    毕竟我这里还有“大鱼”,十分大的“鱼”。

    光靠鱼塘营生,他觉得不够,所以动起了歪脑筋,来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西荒区的,不过也有人慕名而来,不知道这里其实没有鱼。

    只有“鱼”。

    云洛看了看这个大楼,是一个写字楼,似乎不好在这里狙击。

    监控很多,人也很多,到天台上,还容易避之不及。

    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鱼塘旁边的一片荒废的草地。

    这里杂草丛生,有半米高。

    原本是鱼塘老板包下来的地,可是却迟迟没有开发。

    云洛微微笑着,这里就是最好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监控,按照他对这种监控的了解,在那处草地是不会被拍到的。

    问题是写字楼的监控,四面八方都有,也都能清晰的照着草地。

    云洛不禁想要放弃狙击的想法,可是这里没有暗道,自己不可能完完全全,毫无踪迹的杀了人,还可以脱身大吉。

    云洛追求的是毫无踪迹,不留下一点痕迹。

    不对,万一有人来捉奸,那些人都是怎么离开的?

    云洛陷入了沉思。

    随后又到了鱼塘之中,找到了老板。

    “老板,这里钓鱼要多少钱?”

    云洛问着。

    老板见他去而复返,也是略微有些诧异。

    不过还是回答道。

    “两百二十元。”

    云洛付款,包里面却是没有鱼竿。

    他只是找了个地方坐着,没有打开包。

    也没有人觉得奇怪,因为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有的人本来就不是来钓鱼。

    好比如,云洛旁边那个就拿着个小小的鱼竿,连线都没有抛出去。

    还洋洋得意着什么。

    于是云洛问了问。

    “兄弟,你不抛竿吗?”

    “抛什么?你还不是一样的。连鱼竿都没有拿出来。”

    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上去有些消瘦,倒是疑惑对方怎么这样问自己,他目的不是和自己一样吗?

    “哈哈。”

    云洛笑了两声,像是认同他的话一样。

    “老兄经常来这里吗?”

    云洛问着。

    “是啊,隔三差五就要来一遭都来,我对这里已经轻车熟路了,我看你也还面生,而且还戴着口罩,你是新来的吧?”

    他之前来这里也喜欢遮遮掩掩的,但来的多了,也没有人发现,也没有人在意,所以干脆光明正大起来。

    “对啊,所以才问问你这里的啊。”

    云洛说着,那位消瘦的青年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后直接勾着云洛的脖子到了自己的耳边。

    他小声地说着。

    “这里有一条暗道,很隐蔽,我都是偶然间发现的,可以直通外面,沿途还没有监控。”

    青年觉得对方是知音,也是倾囊相授起来。

    “原来如此,那你有没有推荐的人选?”

    云洛问着,语气一点也不冰冷,似乎带着兴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