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从注定被牺牲掉的棋子,跳出棋盘变成执棋人,光有财富是万万不够的。

    在天球当今的格局中,同时拥有财富和数十万武装力量的狂人大有人在,然而他们用血一样的事实告诉后来者们,要想反对霸权,反抗北方联盟成员,光靠这些远远不够。

    众所周知,北方联盟的成员们通过从世界各地进行资源掠夺,率先让欧洲实现了工业化,自那以后,他们的科技水平就遥遥领先其他国家。

    因而他们反过来用先进的军用武器和民用科技,对付那些发展中国家时就变得顺理成章。

    他们不会允许别的国家,别的阵营威胁到自己的领先地位。

    这种不允许,靠的不是讲道理,而是通过各种所谓的国际制裁,甚至是战争。

    世界警察的名号,可不是通过电视报纸吹出来的,是通过和毛熊数十年的冷战和军备竞赛,是通过一场又一场波及全球的战争打出来的。

    一手握着金融镰刀收割普通民众,一手拿着科技大棒威胁别的国家,这就是他们意图继续掠夺全球资源的底牌。

    对于这一点,全世界都看得很清楚,然而过了这么多年,却还是没人能做到在科技上领先他们,在金融领域摆脱他们的控制。。

    原因很复杂,说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但归根结底只有两条最主要的原因:一个是因为发展中国家不团结,很多小国必须依附于他们,才能在全球经济里分一杯羹,才能在强者如林的地缘政治里生存下去。

    这个很好理解,就比如在街头活动的那些街溜子们,他们必须得依附于有权有势的人,才能勉强养家糊口。

    另一个主要原因更为现实,在别人制订的规则下挣钱,无论你挣了多少,最终解释权还是由制订规则的人说了算。

    “我感觉用不了多久,会有一些人开始尝试去美元化,从他们制订的游戏规则当中跳出来。”杨泽说道:“然而如果想绕开石油,就必须找到另外一种能稳定住货币信誉的锚定物,而且这种锚定物又必须是能得到兑现的实物,包括黄金在内的金属货币已经被时代所淘汰了,石油在两三百年内也没有枯竭的可能。

    现在人类还没有找到其他能取代石油的锚定物,想要跳出他们划定的圈子,只剩下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他们产生内讧,自己人打自己人。在他们陷入混乱之后,货币体系必然会因为通货膨胀而崩塌,其他国家才有机会把另外一种各方都认可的货币,拿来和石油进行锚定。”

    “老五,我之所以把朱利安的团队交给你负责,是对你抱有很大期望和信心的。”杨泽语重心长的叮嘱道:“对北方联盟成员国进行文化渗透和舆论引导,才是你今后最重要的任务。”

    “至于美子,你要看好了,别让她乱来。”杨泽沉声说道:“无论任何时候,无论出于任何目的,我们所进行的活动都不允许以平民为目标。”

    “大哥,我知道的,我会管着她的。”杜飞点头应下:“我们是国际和平主义,不是国际恐怖主义。”

    “嗯,总之这件事交给你,你怎么花钱我不管,把事情给做好了就行。”杨泽顿了顿,继续说道:“朱利安的解密会有七个分部,现在有他在主持工作,暂时还看不到会出什么问题,然而…”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人才也不能只集中在同一个人手上。”他定定的注视着杜飞说道:“一方面你要保护好他的安全,另一方面,你也要想办法从他那里打听到其他七个分部的信息。”

    “我们现在的安保力量,特别是我们的情报部门,和北方联盟成员的那些机构,和大熊的那支队伍,根本不在同一个量级上。”杨泽清醒的指出当前安保队伍存在的问题:“雇佣兵固然好用,但是他们能被我们用钱请来,也能被别人用钱收买。对方的武力比我们强大,钱还比我们多上百倍,换做是我们自己,都有可能被收买。”

    “许慧晴…”杜飞迟疑的问道:“把朱利安的安全交给她负责,行不行?”

    “娘家那边的人只能帮我们训练,却不能帮我们带兵,”杨泽摇头,苦笑说道:“何况朱利安和我们在同一阵线的事,还不能让娘家知道。”

    “也是,是我天真了。”杜飞挠了挠头,无奈笑笑:“许慧晴毕竟姓许,她的立场不用问也知道。”

    或许喝了太多茶,杨泽的话头起了个头就停不下来:

    “利之所在,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我们的朋友,同样的,任何人也都有可能成为我们的敌人。

    我们想要当执棋人,将来和娘家的关系就会变得很微妙,私下里合作,表面上却要发生冲突,这其中的那个度,很难把握的。”

    “停停停!我脑阔疼!”杜飞举手投降,咧嘴笑道:“大哥,这些大事还是你操心吧,小事交给我们,还有,安保团队的事情,我想来想去,还是交给你自己负责比较好。”

    谁想掌握军权啊,那玩意儿虽然很吸引人,可是谁碰谁死。

    “老五,安保力量你就先管着吧。”杨泽看出杜飞想置身事外的原因,在当前的情况下,也只能继续打感情牌:“咱们兄弟俩一条心,你当总司令我才能放心。”

    由于过去的人生经历,杜飞实在不想和娘家人有太多的来往。

    他觉得无论再过多少年,他也忘不了二哥三哥四哥是因为什么而死的,又是被谁出卖才死的。

    虽然罪魁祸首已经在权利斗争中落败,但是那些背后的既得利益者,却还是对那些叛国者的家人进行了补偿。

    仁义…呵呵。

    杜飞不置可否,起身伸了个懒腰,不要脸的说道:“大哥,这么大的事我得想清楚了再说,我这肩膀还很稚嫩的说。”

    “行,给你一晚上时间考虑。”杨泽笑了笑,说道:“在回国演戏之前,明天我还得去南美洲转一圈。”

    “去那里做什么?”杜飞疑惑的问。

    “国内有个朋友,明天要参加达喀尔拉力赛。”杨泽抿唇说道:“我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