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儿买回来带小姐姐飞的环球商务机,果然被杨泽征用,变成了他的炫富工具。
能乘坐十八名乘的机舱,第一次满员出发,从沪岛飞往京城。
飞机上除了韩小飞和李虎,其余的人全是安菲儿在沪岛的朋友和他们带的贴身助理。
王若丹、唐棠、古歌、邹龙…
杨泽觉得脸熟,却和他们没什么话题,只在登机的时候和他们在后舱拍了一张合影。
其余时间躺在后舱的长沙发上,和躺在另一侧的韩小飞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韩小飞笑着说起往事:“我那时候拿到第一笔稿费就跑去买车,当时沪岛的街上跑的计程车全是夏利,我想着不能让人觉得我是跑出租车的,于是我就买了一辆富康。”
杨泽问:“后来呢?”
韩小飞说:“后来过了几年,我开着那辆车跑去京城改装,结果到了地头一看,街上跑的计程车全是富康。”
“噗!”
倒茶童子李虎忍俊不禁,被老板剐了一眼又继续正襟危坐。
“哪年的事?”杨泽问。
“03年,我是从那时候开始参加比赛的。”韩小飞笑着说:“第一个是京城的飞速车队,我自己掏钱改装的车,参赛费用也是自己出,没到一年钱就烧光了,不得不退出车队,返回沪岛。”
“第二年我加入777车队,倒是不用自己掏钱,只不过是做为暖场车手,”韩小飞说:“你知道吧?那时候我是车队的吉祥物,和企业谈赞助的时候才用得上我。”
杨泽哑然:“形象代言人?”
“差不多。”韩小飞说:“那个车队一穷二白的,连我在内只有三个车手。和赞助商见面或者接受媒体采访,他们俩就把我这个不太腼腆的推到前面去。”
“《少年》那本小说是02年出版的吧?”杨泽说:“你写的那些小说我基本上全都看过,1988那本我看到第三遍才看懂了。”
“你看的时候有什么感觉?”韩小飞打趣的问:“是不是每本都像我找人代笔的?”
“年少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杨泽微笑说:“很多事情只有经历过之后,才能理解当事人的心理和行为。”
韩小飞抿了抿唇,突然觉得这时候应该有瓶酒。
“有酒吗?”他侧脸看向李虎问。
“白的黄的红的都有。”李虎化身空少,期待的问:“不过,你确定现在要喝酒吗?”
一个小时后。
飞机落地,在一群香喷喷的影视明星身后,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在安检人员面前原形毕露,不得不当场喝完纸杯里的啤酒。
韩小飞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休闲装,又打量着杨泽身上的唐装,笑着说:“相信我,咱俩穿成这样绝对进不去晚会场地。”
“我不信。”杨泽说:“虽然名利场向来只敬罗衫不敬人,但那也得看我们以什么方式进去。”
“哦豁?”韩小飞无端的想起初次见面的场景:“咱们以什么方式进去?”
“喏,”杨泽朝车队最后方努了努嘴,“咱们两个土包子坐那部土得掉渣的车过去。”
“卧槽!你从哪儿搞来的车!”
韩小飞脚下生风,跑到后方绕着车子转了一圈,兴奋得直搓手,跃跃欲试的想过把瘾。
李虎从接机人员手中接过车钥匙,坐上驾驶室后微微一笑:刚才我问过你了,你确定要喝酒,能怪谁呢?
万能集团派出四部劳斯莱斯幻影来接机,后面却跟着一部外观像老爷车的普通轿车。
集体到了酒店之后,明星们开始化妆,试穿各种高定礼服,要赶赴他们今晚的战场。
韩小飞终于逮到机会,在没人的地下停车场里带着杨泽转了几圈。
“这车你从哪儿弄来的?”韩小飞兴奋的问:“开着它咱们能直接进太和殿!”
“跟朋友借的,”杨泽笑了笑:“借来用两天。”
韩小飞不信:“骗鬼去吧,这车谁敢借给你!”
“好吧,我租来的。”杨泽说:“反正停在那里也没人敢开,我胆子大,就租来用一用。”
“呵呵,除非你家里有人以前在南海郡上过黄埔军校,并且还得是亚圣的学生,”韩小飞不满的说:“不然你打这辆车的主意就等同于造反。”
“行吧行吧,”杨泽无奈:“我偷来的。”
韩小飞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杨泽是在开玩笑,见他不愿意透露车的来历,便不再多问。
等韩小飞过完了手瘾,两人躲在车里抽烟。
韩小飞问:“今晚又要把事情闹大吗?”
杨泽愣了愣:“什么叫又?”
“上个月咱俩遇到的那个网红,现在她还被挂在网上群嘲呢。”韩小飞说:“我每天剪电影做后期,差点没被媒体给烦死。”
“敌不动,我不动。”杨泽说:“先看看那位女魔头怎么对待咱们的。”
“你是真闲。”韩小飞忽然说:“我决定报名参加明年的达喀尔拉力赛。”
“嗯?”杨泽怔了怔:“你怎么…?”
“我想趁着体力和精力还充沛,再去拼一拼,”韩小飞看向快燃尽的香烟,说道:“去替一个朋友完成他的梦想。”
杨泽默然。
曾几何时,他也想替某些人完成梦想,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安安稳稳的活到老死。
“我能做什么?”杨泽问。
“嗯…”韩小飞沉吟了会儿,说:“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商人,所以你能做的事情很多。”
杨泽问:“比如?”
“比如让这家厂子,让他们用三个月时间改装出一台能参赛的越野车。”韩小飞拍了拍方向盘,笑着说:“再帮我在全世界范围招募最棒的机械师,准备最优秀的后勤团队等等等等,又或者…”
杨泽问:“还有什么?”
韩小飞灿然笑道:“如果我回不来,帮我照顾我家里人。”
“算了吧,我帮你做好后勤工作,”杨泽无语:“你的后宫还是你自己回来照顾吧。”
韩小飞挑了挑眉,抿着唇不再言语。
9000公里的赛程,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完成比赛。
更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不会被命运挑中,成为那个祭天的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