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知道了老爷子的态度之后,就彻底不把宁老太太当回事了,转头就把她给忘到了脑后。
第二天一早,宁夏就把苏卫红送到了郑总那边。
“我过两天要回一趟老家,春节前应该能赶回来。如果春节前我回不来,你一个人过年没问题吧?”
苏卫红笑着摇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老板,你就安心忙你的去吧。”
宁夏塞了一个小钱包过去,“你这个月的工资。”
苏卫红赶紧往回推:“我都还没上班呢。”
“提前预支给你的,拿着。这里是京城,花费高。而且你处在这个圈子,手里没钱会被人看轻。咱们宁氏传媒的当家模特都让人小瞧了去,我这个做老板的脸上也没光。”
她都这样说了,苏卫红就没理由推辞了。
拿着钱,苏卫红心里别提多感慨了。
上一次拿这么多的钱的时候,还是在服装店,但那会儿钱都是老板的。而现在,这些钱是她自己的工资。
宁夏把苏卫红安顿好之后,便回了大院。
刚到门口,就听见屋里一阵说笑声。
家里来人了。
宁夏到门口便开口喊了一声:“爷爷,我回来了。”
宁老爷子笑着对屋里的人说道:“呐,说曹操曹操到。”
“小夏,快过来认人。”
宁夏换了鞋,脱掉外套进屋,就见屋里坐着好几个面生的人。但其中竟然混着一个熟面孔。
“嗨,姐姐,好久不见!”
宁夏笑着打起了招呼:“萌萌,好久不见。”
这不就是冷漠他妹子,冷萌萌嘛。上回在咖啡厅时,有过一面之缘,这姑娘还给自己留了电话,可惜她回S市之后就忙得团团转,把要给她打电话的事情忘得一一干二净。
再看看其他几人,宁夏大概就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冷家人。
果然,宁老爷子笑着朝她招手,“快过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你冷伯伯,旁边是你冷伯母。这位是冷家二叔和二婶。”
宁夏彬彬有礼朝几人打了招呼。
冷母笑着道:“果然是个玲珑人,上次听萌萌提起,说在咖啡厅见到你,我一直想来看看你,谁知你竟然急急忙忙就离了京。”
宁夏气地笑道:“因为S市那边生意离不了人,所以急着赶回去。按理来说,是我这个小辈上门拜访的。”
冷母笑着道:“咱们两家不用讲那些虚礼,正好我们也有段时间没来拜访宁伯父了。”
冷二婶笑着道:“就是就是,你要是没在乡下嫁人的话,说不定现在都管大嫂喊妈了。可惜了,你们没这个缘分。小夏,听说你离婚了,不是我说你啊,这女人一旦离了婚,可是会被人看不起的。”
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尴尬。
冷母忍不住瞪了这个不懂事的妯娌一眼,回头准备打圆场的时候,却见宁夏一点也没受影响,甚至还面带微笑。
“没想到冷家二婶对我的事情还挺了解。确实,我离了婚,国家法律支持婚姻自由,难道我为了别人看得起,就得继续在一段不好的婚姻里浪费自己的人生?冷二婶,现在可不是只有男人掉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的旧社会了,女人也能甩了自己看不上的男人。”
冷母见宁夏有理有据,且态度也不卑不亢,觉得这姑娘倒是半点不像在乡下苦大的。
这份见识和底气,哪怕从小生长在大院里的一些姑娘都未必有。
“小夏说得好!咱们国家一直在推行婚姻法,也一直在努力提高女性的社会地位。如果仅仅是因为怕别人看不起就不敢离婚的话,我们的工作岂不是白做了。”
冷母就在妇联工作,职位还不低,所以宁夏的这番话,很得她心。
冷二婶心里不太舒服,她是个家庭主妇,平日里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对标冷母。
但她偏偏又没有多少方面能比得过,这就让她很生气。
于是她故意捂着嘴笑道:“看样子,大嫂跟小夏真是投缘得很呐,要我说,正好冷漠没对象,小夏也单着,两人以前又定了娃娃亲,干脆就挑个日子,把婚事办一办呗。这样小夏也就能跟你们再续前缘了。”
冷母真是恨不得把她的嘴给撕了。
那娃娃亲本就是两家老人给定下的,打宁夏丢了之后,这么多年,谁也没提起过。结果那赵美意前段时间跑来冷家各种献殷勤,他们谁也没把赵美意当回事,偏这拎不清的蠢货整天上窜下跳的,恨不得按着冷漠的头,把那赵美意给娶了。
现在宁夏回来了,知道宁夏嫁过人离过婚,没想到她竟然又打了这主意!
偏偏当着宁家的面,她还真不能一口回绝,那样会有看不起宁夏的嫌疑。
正当冷母想着如何化解尴尬的时候,宁夏笑着说道:“国家明令禁止包办婚姻,冷二婶,你这思想觉悟可有些跟不上啊。要是个没见识的乡下女人说出这种话来倒也罢了,你这样的身份……不应该啊。”
说着,她还上下扫了冷二婶两眼,眼神里有着明晃晃的轻视,好像在说冷二婶连个乡下女人都不如。
冷二婶被刺激到了,还想再说什么,就见冷母扭过头来,目光不善地瞪着她,眼神里满是警告。
于是她十分不忿地闭上了嘴。
冷父赶紧转移了话题:“小夏,听冷伯父说,你在S市那边投资了电子厂,你对电子行业很看好?”
宁夏也笑着接了话:“是的,电子行业前景非常好,不管是家用电器,还是更精密一些的电子设备,市场都是巨大的。现在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好了,对于这些提高生活质量的电器需求也会越来越大,这会是一个十分赚钱的行业。”
她对冷家人不熟,所以不会讲太多,只浅显地说了几句自己对电子行业的看法。
冷父笑着点头:“不错,你的眼光的确很好。宁伯父,你家小夏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将来怕不是要当女首富了。”
冷二婶又忍不住接了话:“她再有本事又有什么用,这辈子也就只能当个生意人了。而且她那孩子,这辈子也没什么前途了,有个牢改犯的爹,往后参军从政的路都堵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