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起去。”苏倾柔起身，赶紧穿衣服。
秦时点点头。
一个小时后，两人抵达殡仪馆。
出乎预料，来了许多人，有顾江雨、顾乐乐，有姜海峰，有谢芳馨、顾可欣，有顾辰的父母顾蓝和萧寻，以及秦时不认识的人。
顾家五姐妹，不，六姐妹，唯独老四顾蝶没来。
众人见到秦时和苏倾柔，表情各异。
“什么情况？”
顾知涵披着一件过膝盖的月白色风衣，内搭白色睡衣，口吻疲惫陈述，“大半夜，警方给我打电话，说顾天择和顾一鸣死了。”
“我和巧巧忙了几个小时，现在顾天择的遗体在火化，顾一鸣的没人管，估计也会被火化，然后存放在殡仪馆。”
“他们的死亡很突然，但警方已经调查清楚，包括死前的聊天记录，所有作案工具。”
深呼吸，顾知涵揉揉额角，“......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顾一鸣。”
秦时目光投向远处痛哭流涕的顾可欣，没什么表情变化道：
“也许他良心发现，想守护自己的妻女。”
顾知涵愣了愣，同样看向顾可欣，“他对她们母女，确实好。”
是我们五姐妹不曾拥有过的好。
秦时视线转向顾江雨。
这位顾家老二好像变了，眼里没有光，看起来阴沉沉。
相比之下，老三顾乐乐眼里更有生机，气质更稳重一些。
顾巧巧也在哭，她对父母的爱比较纯粹。
......
这场葬礼很简单，拿到骨灰盒，顾知涵就安排人埋在墓园。
苏倾柔耐心安慰着顾巧巧。
秦时和顾知涵站在一棵树下。
“他昨晚还和我聊天，说了许多，没想到......”秦时摇摇头。
顾知涵感慨，“对他而言，这或许是最好的落幕。”
“但也是不负责的表现......”秦时忽地想起，“怪不得他昨晚，希望我未来照顾一下这对母女，难不成，那时候他就想......”
“你答应了？”顾知涵询问。
秦时张张嘴，“没拒绝。”
“没拒绝就是答应。”顾知涵轻拍弟弟后背，认真道，“放心，这事交给姐姐，不会让她们打扰你的生活。照顾谢阿姨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让顾可欣有一份稳定的高收入的工作，等会我去跟她沟通，让她成为公司法务部一员，待遇会给她最好，有钱了，她们生活自然不会差。”
秦时轻轻点头。
他不想和谢芳馨相认，那会破坏那对母女的感情，也许。
还有，他已经认了洛瑶当母亲，人嘛，有一位母亲就行。
他能做的仅限于物质上的支持，精神上，他承认自私，给不了。
哒哒哒......姜海峰走近，俯瞰姐弟二人，沉默三秒道：
“顾天择死了，你理应属于姜家一份子，之前的提议，你好好考虑。”
“你错了，我不属于顾家，也不属于姜家，我属于我自己，帮顾天择办这场葬礼，完全是最后的一次告别，不代表我原谅他。”顾知涵轻描淡写说着，“你不用打我的主意，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什么东西？”
姜海峰面色一沉，加重语气，“我是你的舅舅！”
“所以呢？”顾知涵淡漠地直视他。
“你太目无长辈了！”姜海峰气急败坏，抬手一巴掌扇去。
秦时比他还快，握住他的手腕，反手一巴掌。
姜海峰愣了。
“操！”
他抬起脚，势大力沉。
叮铃！叮铃——
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传入众人耳畔。
姜海峰背脊发寒，仿佛被一只史前巨兽盯着一样，身体僵住。
哒踏，哒踏——
一袭红裙轻舞，三千青丝的末端系着红丝绸铃铛的秦萌萌出现。
她走路很慢，所过之处，温度骤降，炎炎夏日，也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