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我杀的!”姜月霞情绪激动,想站起,却被牢牢束缚,“我才是受害者!”
一盏昏暗的灯照耀两人,影子中间有一条线,让他们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
秦时平心静气讲,“你是不是受害者,你说了不算,上面会调查清楚......你还不知道吗?牧笑笑翻供了。”
闻言,姜月霞脸色一变,又迅速恢复正常,“她为了钱,连亲生父母和弟弟都敢杀,她的话没有可信度。”
“哦?”秦时半眯起眼睛,“她杀的?不是你?”
姜月霞愈发冷静,“我遵纪守法,怎么会杀人,小心我告你诽谤。”
秦时懒得反驳,“所以,你约我见面,就为了说这些?”
沉静许久,姜月霞叹息,“我们不该是敌人,你是顾天择的儿子,我是她的妻子,算下来,我是你的后妈,我们......”
“打住打住。”秦时手指用力敲击桌面,“我发现,你和顾天择真是一路货色,都在无路可走的时候,找我打感情牌,有意思吗?”
姜月霞咬紧嘴唇,“你要怎样才肯收手!”
“姜女士,你这话,我听不懂,如果你没有犯罪,警方自然会放你走......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大学生。”秦时往后一靠,面无表情。
“相比这些,我更想知道,你对顾一鸣的爱,有几分真心?”
事到如今,姜月霞也不装了,冷嘲热讽道,“哼,顾一鸣,一颗棋子罢了,包括吕天骄,以为我不清楚他的算盘?我无非将计就计,先让顾一鸣接管顾家,我在接手,别怀疑,我有能力办到!”
“这些年对顾一鸣的爱,想想我就感到恶心!”
她果然知道吕天骄的计划,从一开始就不是猎物,而是猎人......秦时腹诽分析,接着开口:
“让他进来吧。”
门被打开,除了陈墨和军官,还有身穿囚服的顾一鸣。
秦时走过去拍了拍顾一鸣的肩膀,“我想,你们母子需要好好聊聊,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不,再也别见。”
他没兴趣留下来旁听。
出了警局,秦时仰望蔚蓝的天空,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
审讯室内,姜月霞和顾一鸣隔着一张桌子,沉默地对视着。
一段时间不见,顾一鸣消瘦许多,眼神麻木不仁,没什么表情。
他坐在椅子上,无喜无悲,淡淡问道,“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吗?”
姜月霞没有回答,反而看向门口的军官,“我要见姜海峰。”
军官对着身后两名士兵示意,两人进入室内,解开了姜月霞的手铐,准备带她离开。
这时,顾一鸣却毫无征兆的情绪失控,站起身扑向姜月霞,“你说啊!这是不是真的?你一直在骗我?你对我的好,都在演戏?”
两名士兵在顾一鸣刚起身,就瞬间控制住,将他按在地上。
“放开我!我是顾家的少爷,我爸有钱,我爷爷有钱!放开我!”
这一刻,不知道他是疯了,还是信念瓦解,在地上咆哮着。
姜月霞脚步一顿,转身俯瞰顾一鸣,面若寒霜,“你只不过命好一点,被我选中,你从来不是顾家的少爷,养子终归是养子。”
杀人诛心,还得看她。
“啊......我不是养子......妈......救我......我不想坐牢了!”
顾一鸣崩溃大哭,奋力挣扎,想要去抓姜月霞的脚踝。
......
姜月霞被带到另一间审讯室,一位中年男子早就等候多时。
中年男子名叫姜海峰,姜家的顶梁柱,还是一位中校。
“我能和我妹妹单独聊聊吗?”姜海峰嗓音醇厚询问。
这位军官点点头,带着士兵们离开,并关上门。
冰冷的墙壁,昏暗的钨丝灯,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这里的环境压抑到极致,无时无刻对罪犯都是一种心理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