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着风的顾知涵心头一颤，没有说话。
一点不害怕吗？怎么可能？
她扪心自问，自己也是一个有柔弱一面的女生，若不是准备充分，当然会害怕。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秦时认真道：“以后别这样了，不值得，你可以赢他们十次一百次，但只要输掉一次......”
“是呀，只要输掉一次，我就彻底输了。”顾知涵抿了抿嘴唇，“像我这种人，行走在社会上的每一步，都是一次博弈，不能输的。”
车内再次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顾知涵换了个姿势，侧身靠着座椅，美眸半藏于黑暗，深深地注视秦时。
“小时，我好累。”
秦时一愣，深吸一口气道：
“累了就休息，放慢一点脚步，一辈子很短的，你都快三十岁了，去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不是全心全意投入工作。”
顾知涵嘴角一抽，似笑非笑反问，“我很老吗？”
年龄好像是每个女孩子都很在意的点，秦时一不小心就踩雷。
他清了清嗓子，很认真说：“怎么会呢，大姐，你看起来最年轻了，我们站在一起，别人估计都以为你是我的妹妹。”
“哦？”顾知涵嘴角一勾，“那......我和苏倾柔比起来，谁......”
“苏倾柔！”姐姐的话还没说完，秦时就毫不犹豫地抢答。
顾知涵一脸问号：“？？？”
突然，她在秦时的眼中看见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
这让她不由得一怔。
果然，深爱一个人的时候，就连提起她的名字，眼里都是温柔。
顾知涵暗暗感叹。
不一会，车子抵达森森小区。
小区的绿化率很高，房子之间的间距也很宽，价格同样很高。
秦时停好车，扶着顾知涵进了电梯。
到了十三层，这里是一梯一户，门口摆着鞋柜，顾知涵用指纹解锁后，随意地脱掉高跟鞋，光着脚走进厅，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她舒了一口气，“左边鞋柜，第一层，有给你准备的拖鞋。”
“给我准备的？”秦时惊诧，“你知道我某天会来？”
“想想应该会，所以就提前给你准备了一双。”顾知涵拿起桌上的头绳，迅速扎了个丸子头，看起来青春活泼。
秦时心里一暖，比起那句“不用换鞋了，直接进屋”，有人为你准备好一双拖鞋，会让你感觉更加被在乎。
换鞋，进屋，关门，他踱步厅，目光渐渐集中在沙发上。
见状，顾知涵的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故作镇定地解释：
“我最近太忙了，没时间收拾，而且我也不喜欢叫家政。”
沙发上，也没什么难以启齿的物品，就一堆零食，对，还是开了封的，还有一堆七零八落的文件，以及几件穿过的外套和裙子。
这一点，她和秦时还真像。
秦时平时也不怎么爱收拾，东西都乱丢在厅和沙发上。
“就......”秦时抿了抿嘴，在脑海里组织语言，然后憋不住笑了，“就挺意外，你这位样貌和气质都绝佳的女总裁，没想到家里这么乱，算你的缺点吗？”
顾知涵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没大没小，什么缺点，我都说了，只是最近太忙，没时间收拾......你随便坐，我先去洗个澡。”
“嗯，去吧去吧。”秦时挥了挥手，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拿起一袋拆开的薯片，吃了起来。
顾知涵哑然失笑，“大晚上吃零食，胖死你。”
说完，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走向浴室。
秦时的笑容渐渐收敛，褐色的眼眸泛起涟漪，思绪一点点飘远。
他今晚不打算回去，准备睡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