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推开治疗室的门,饶宇芳正侧着身子,呼吸均匀,显然还在睡梦中。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约定好的时间,不能再耽误了。
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饶宇芳并没有醒过来,陈飞无奈,只好凑近了些,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饶总,该拔针了。”
饶宇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陈飞,瞬间想起来在干什么了。
脸上顿时浮现出歉意:“不好意思啊,我睡着了。”
“没事。”
陈飞笑着摇摇头,伸手把饶宇芳手臂上的针取下来。
他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针口,发现没有红肿,这才放下心来。
饶宇芳整理衣服一边说道:“陈医生,真是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可能……”
“你可能还要继续被折磨?”
陈飞打趣道,饶宇芳顿时被他逗笑了。
他收好银针,正准备离开治疗室,饶宇芳突然叫住了他:“陈医生,等等。”
饶宇芳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问道。
“陈医生,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别墅里的东西,是不是有问题?”
陈飞明白她的意思,也很佩服对方的警惕。
他看着饶宇芳,提醒道:“饶总,您别墅里的那些花,可真是…别致。”
饶宇芳似乎没听懂陈飞话里的意思,脸上带着一丝茫然:“别致?陈医生,您觉得那些花不好看吗?”
陈飞摇了摇头,眼神却带着意味深长。
“饶总,您是不知道,那些药材,可不是用来观赏的。它们可是有毒的。”
饶宇芳听到这话,脸色瞬间煞白,瞳孔猛地收缩,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您…您是说…那些花会…会害我?”
饶宇芳的声音颤抖着,她那双原本优雅的眼眸此刻充满了恐惧。
陈飞点了点头,语气平静。
“饶总,您不用害怕,只要把他们处理了就可以了。”
饶宇芳听到陈飞的话,本想继续追问清楚,但转念一想,似乎也没什么必要了。
那些花摆在那里,十有八九就是用来对付她的,至于是谁,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那些东西会对其他人造成伤害吗?”
饶宇芳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她的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
陈飞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毕竟那些花摆在别墅里,保镖和佣人每天都接触,他摇了摇头:“饶总您放心,那种东西只会与您身体里那个药物发生反应,其他人是没什么事的。”
饶宇芳刚放下心来,突然想到一件事,她眼瞳骤缩,心慌得厉害。
她好像忘记了,牛弘方都对他这么狠,会放过她女儿吗?
陈飞并不知道对方想到了什么,以为她还是担心那些花的影响,耐心解释道。
“您放心,那些花就是用来对付您的,而且您中的那中毒也不多见。”
饶宇芳强忍住心中的不安,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知道现在必须冷静,她需要弄清楚,牛弘方有没有对她女儿下狠手。
虽然这么想,但是饶宇芳开口还是有些颤抖,她用几乎要哭出来的语气对陈飞说道:“我…我还…还有一个女儿……”
陈飞闻言眉头一皱,他明白饶宇芳的顾虑。
虽然陈飞觉的人性应该没那么恶。
但他也不能保证牛弘方那样的畜生会对一个无辜的小女孩心慈手软。
他本来已经准备转身离开,但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饶宇芳,说道:“饶总,您女儿现在在哪?我可以帮您看看。”
饶宇芳听到陈飞的话,顿时眼睛一亮,她忙不迭地点头。
“好,好!我马上打电话让保镖把她接回来!”
说着,饶宇芳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迅速拨通了保镖的电话。
“喂,小李,你马上带小姐回来!……对,你把她带到…不,不要来这里!你直接把她送到…对,送到江都大酒店,我们去那里找你!”
挂断电话后,饶宇芳看着陈飞,满眼感激地说道:“陈医生,真是太谢谢你了!”
陈飞微微一笑,说道:“您别气,走吧,我们现在就过去。”
听到陈飞的话,饶宇芳立刻走在前面,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她甚至来不及看一眼司机,就径直坐进了后座。
陈飞紧随其后,坐在了她的旁边。
饶宇芳的脑子飞速运转,她努力回忆自己女儿最近是否有什么异样,甚至连几天前的小感冒都细细想了一遍。
然而,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实在想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她和女儿的相处时间远不如牛弘方多,平时都是牛弘方照顾她女儿的。
陈飞没说什么,他知道此时的安慰没什么用,只有得知她女儿彻底没事的那一刻,饶宇芳才会放心。
前边的司机开的很快,可能是发现了自己老板很着急。
很快他们就到达江都大酒店,找到了被保镖带过来的饶宇芳女儿。
小女孩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应该是刚上小学。
背着一个小小的书包,被自己家保镖叔叔带到这里还有些奇怪。
直到看到自己母亲过来,小女孩立马扑过来,抱住她。
“妈咪,你怎么了?”
小女孩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她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情绪。
饶宇芳紧紧地抱着女儿,将脸埋在她的小脑袋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没事,宝贝,妈咪只是有点累了。”
饶宇芳强忍着哽咽,语气尽量保持平静。
小女孩叫做饶小雨,六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觉得妈妈今天怪怪的。
她平常很少看到妈妈这么伤心,平时都是爸爸陪着她。
爸爸对她总是那么温柔,每天晚上都会给她讲故事,还会把她抱在怀里哄她睡觉。
可是最近爸爸却不见了,妈妈也不肯告诉她爸爸去哪儿了。
“爸爸呢?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饶小雨仰起头,一双乌黑的眼睛里带着几分疑惑,她稚嫩的声音里带着期待。
饶宇芳心酸地低下头,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解释,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