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王文元抖得像风中的树叶，这一抖，他脖子被抖得出现了血迹。
他仿佛感觉不到伤口带来的疼痛。
“苏大人，救救我。
这都是乔家和贵妃策划的，我只是个跑腿的。”
王文元见柳亦素不为所动，慌乱地跟苏元衍求救。
苏元衍看着眼前像换了一个人的柳亦素，即使不知刚才破庙发生了什么。
但也知道绝对是让柳亦素崩溃的事。
此刻的他，没有立场让她住手。
他们的孩子，没了。
苏元衍双眼猩红地看向地上如一只狗般的王文元。
他想动手。
“亦素，把刀给我，我来。”
柳亦素没去看苏元衍，而是用力抓了抓王文元的头发。
“王文元，杨香茹是人，不是跟你这样的畜生。
她今日在破庙所遭遇的一切，本是我该受的。
本就是我该受的。
你现在竟然还求我放过你，真是可笑至极。”
“苏夫人。”阿福公公叫住了柳亦素。
眼里满是焦急。
他不应该上来的，至少不应该带守卫上来。
这些守卫全是圣上的最忠诚的侍卫，今夜之事，没有人能遮掩了。
“苏夫人，有任何冤屈，圣上会还你公道的。用不着为了这些不值得人，搭上自己。”
柳亦素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这么多年，她一直却劝自己以大局为重，要文明平等。
可是，换来了什么。
杨香茹被人像破布般扔在地上凌辱，她的下身，柳亦素都不敢看。
这些本应发生在她身上的。
可杨香茹为她受了。
如果不是王文元，杨香茹早就可以离开京城了。
她早就将当初王文元赎她的银子和人情还清了。
柳亦素甚至在想，是她一手将杨香茹推入这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阿福公公，救我。”
王文元看见阿福公公，求生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大，他不行柳亦素敢当阿福公公面前，割了朝廷命官。
这无疑就是在当今圣上面前杀他的臣子。
她不敢。
“柳大夫。”杨香茹披着白色的外衣，爬到门槛。
她站不起来，下身还在流血。
况且除了这件白衣，她不着寸缕。
柳亦素看向门槛中的杨香茹，看着她缓缓的摇头。
再看向地上乔青蓉和两个流民的尸首。
她扭转头，不再看杨香茹，而是看向苏元衍，“好好照顾孩子们。”
为了杨香茹，王文元也不能活着。
这也许是她能为杨香茹做得唯一一件事。
“不！”王文元感觉自己脖子喷射出热热的血。
双眼的恐惧，在头垂下的那一刻都没闭上。
阿福公公也被眼前的柳亦素吓呆站在一旁。
侍卫们站在阿福公公的身后，一动没动。
但眼里的震惊丝毫没少。
现在的诰命夫人都那么凶残的吗？
地上的这些尸体都是她杀的吗？
这么条人命，还有当场杀害朝命官。
这苏夫人是活不成了。
柳亦素没看身后的这些人，而是转向破庙的方向。
蹲在杨香茹的面前，轻轻地将她落下的发丝挽起，“离开京城，找个喜欢的地方，好好生活。”
杨香茹默默地流下眼泪，“你怎么那么傻，反正我已经习惯了，我......”
“嘘！”柳亦素将一根手指放在杨香茹的唇，“今日就将这习惯改了。
还有，谢谢你，不仅仅是今日的事。”
说着，将杨香茹微敞开的衣襟拢了拢，而后一把将杨香茹横腰抱起，进了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