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大哥,你说我怎么帮嘛,我有这脑子,也不会在婆家活得像鹌鹑。”
丁春花毫不掩饰她在苏家的地位。
她没什么脑子,就跟着掌握食物大权的婆婆身后,偶尔偷偷懒,偶尔偷偷吃食。
婆婆就说话难听些,但也比她爹娘说话好听上许多。
至少她婆婆不会把她关在柴房,不会动不动就拿烟杆把她的头敲肿,不会让她干个不停还不给饭吃......
虽然苏元武偶尔也会凶她,但也是她作得太过的时候。
这么一想,在苏家的日子,可比在丁家好上太多了。
即使活得像鹌鹑,也比在丁家活得不如牲畜强得多。
“就知道你是个没用的,生了两个儿子,也在苏家上不了台面。”
“上台面有什么好的,我又不想上什么台面,哪有大口吃饭实在。”如果跟着柳亦素能有肉吃有饭吃,别说台面了,她连脸面都不想要呢。
本还想着明日去镇上百货铺吃碗汤面的,只是不知泽儿让不让去。
“你这是要对你爹娘、你大哥袖手旁观了,是吗?”丁母如仇人般盯着丁春花。
丁春花在丁家过得那么凄惨,主要原因是丁母。
自她出生后,丁母就对她刻薄至极,以致家里的其他人都跟着丁母欺凌她。
相比她爹偶尔敲她,她娘对她随时随地的厌弃,更让她觉得窒息。
可即使如此,她依然渴望着看似近在眼前,却遥不可及的亲情。
她记得小时候,她一个人被关在柴房,只因她吃多了半个黑馍馍。
可是她从早上到晚上不是在种地就是在山上砍柴火,哥哥们穿着整洁的衣服一个一个相继去学堂。
直至一个个灰溜溜地回来,爹娘才放弃让他们读书的想法。
那晚,天真冷,厅堂传来香甜的晚饭气味,爹娘和哥哥们的笑声都传到柴火了。
没人记得柴房还关着的她。
直至半夜,她发烧了,求生的欲望逼着她拍打着柴火的门。
她娘骂骂咧咧地来到柴房,“赔钱货,如果把你哥哥吵醒,看我不打死你!”
“娘,我发烧了,放我出去,要不然我会死的。”小小的她哀求着。
可她娘却如看世间污秽之物,“死了我再给你收尸。”
加固了柴房的门,然后头也不回走了。
那晚,她以为她会死在柴房,可动物求生的本能的,让她熬过了那漫长的一夜。
隔日早晨,她爹才想起昨天晚饭少了一个人,才知她还被关在柴房。
打开时,病恹恹的她,眼睛都泛白了。
她娘边骂边为她找了个大夫。
“贱蹄子,养你那么大,如果死了,真是白养了。”
“娘,春花不会死了吧,你不是说要把她嫁出去,拿了彩礼给我娶亲吗?”
“都那么大了,眼看过两年就能嫁出去了,真烧坏了,哪还有人家要她,难不成养她一辈子?”她爹也只是因为怕她卖不出去,而迁怒于她娘。
没人为她着想,哪怕只有一次。
可贱如草的人,命却硬。
她活过来了。
死过一次后,她开始为自己打算了。
但她脑子毕竟有限,最大的打算,也就是趁自己还年轻,找个好婆家。
要不然等她家人帮她找,不知会被嫁到哪里去。
定只是看彩礼不看人,不管年纪有多大,不管死过多少个娘子,也不管婆家有多远,只要能拿到彩礼,就把她卖了。
她才多方打听,知道了苏元武,将脑细胞琢磨死了大半,才想到与他偶遇的机会。
而后,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
甚至不惜传出与苏元武有苟且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