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柳亦素抬头看着眼前的人。
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这是上天来解救她的天使。
苏元衍伸出手，拉起蹲在路边哭泣的人。
轻拍着柳亦素的背。
她不应该哭的，这不过是一起普普通通老人离世的事。
可她控制不住，在她的那个世界，她的奶奶，身边是否也会有人陪着她。
是否有人为她养老送终。
她是不是在那个世界已经死去，她的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否承受得住。
想着这些，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附在男子肩上，放纵地大哭着。
任泪水浸湿男子的衣襟。
“许婆婆，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柳亦素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你已经尽力了。”苏元衍依然轻搂着她，想驱散围绕她身上巨大的悲伤。
好像要将眼前的人淹没。
“嗯，我是尽力了。
可是金花没有婆婆了。”
就像她当初那样，她没有爷爷了。
如今也没了奶奶了。
她成了孤儿。
“金花还有她娘亲还有妹妹们。
就如你有我，还有孩子们。”
苏元衍像听出了她的悲伤，不仅仅是因为许婆婆离世。
柳亦素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直至在他眼眸中看着完整得自己。
刚才像被人揪着心脏的疼，慢慢被消散。
“是，我还有你们，我不是一个人。”
她如今也有家了，爷爷奶奶如果在天上能看见，也会欣慰的。
他们最忧心的是他们有一天离开后，没有人陪着她。
如今，她有孩子，有夫君，她有了一个完整的家了。
压抑了许久的泪水，像将多年的心结都解开了。
柳亦素脸上如死去般的悲痛，也恢复了往日的柔和。
“我们回去吧。”
牵着苏元衍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还未回到，就听见鞭炮响起。
柳亦素有些疑惑地看着身侧的人。
“你先回家，照看着孩子们，我去许婆婆那看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苏元衍想她回去休息会，白事得持续一个夜晚的。
“村里人有人去世了，就会在门前放鞭炮，通知村里人，按惯例每家都要出一个人前往帮忙。”
“那我......”
“你回去照看着孩子，我去就好，村里的白事流程我比你熟，之前我也帮忙过几次了。”
柳亦素想了想，她的确不知这边的白事风俗，苏元衍去比她去，更有用些。
“我送你回到家。”苏元衍牵着她的手，送至院子外，便转身离去了。
在放鞭炮前，李大娘已经为许婆婆擦过身子，也穿上了寿衣。
将屋子打扫干净。
待这一切做完，她才在院外放了一挂鞭炮。
老人家的白事虽然由她操持着，可还是需要村里人一起参与的。
“白英，许大娘去了？”
村长第一时间来到许婆婆的院子，见李大娘一家都在，便知是许婆婆去了。
随后，苏元衍、王大哥、苏元武......
男子们聚在院外。
村长夫人、李大娘......
女子们聚在屋里。
男子们将悬在梁上的棺木抬下。
女子们将厅堂布置成灵堂。
村长夫人带着妇女们在火房煮了些粥，还泡了些红糖水。
村长和村里的老一辈抽着旱烟，在讨论着什么时辰封棺，上山比较合适。
李大娘和金花她们刚才的悲痛止在刚才鞭炮响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