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我?”程知鸢觉得好笑,“你凭什么报复我?”

    “因为之前的我一直以为,你爱的人是大哥,如果大哥没死,你是不会嫁给我的。”

    贺瑾舟说着,一抹嫣红,渐渐在他的眼尾洇染开来。

    程知鸢笑了,冷冷的命令,“松开我。”

    贺瑾舟再次闭了闭眼,而后抱着她站好,松开她。

    程知鸢立马退开两步,拉开跟他的距离。

    她去看一眼安安和宁宁。

    两个小家伙睡的沉,没有醒。

    “贺瑾舟,我接受你和你们贺家人跟安安宁宁相认,并不代表我也会再接受你。”

    她说着,轻笑一声,“伤口愈合,或许疤痕会消失,可那些你曾说过的话,却已经印在了我的脑子里,抹不去了。”

    “鸢鸢,对不起……”

    “别再跟我说对不起,因为我已经不需要。”

    此刻的程知鸢,很理智,她笑着对贺瑾舟说,“贺瑾舟,你对我的念念不忘,不过是因为自从你提了离婚之后,一切都超出了你的掌控,由我自己说了算。”

    “如果,我还是之前那个程知鸢,什么都乖乖听你的,任你蹂躏,甚至是在跟你离婚后,变成一个怨妇,黄脸婆,那请问,你还会对我念念不忘吗?”

    望着她,贺瑾舟张张嘴,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你不会。”

    程知鸢替他给出答案,“如果我变成了一个怨妇黄脸婆,你对我,只会避之不及,在你心里,也再不会剩下什么所谓的爱,而是只有嫌弃。”

    “所以,请不要再对我说什么你爱的只有我一个人,因为你爱的,只不过是现在光鲜亮丽的我罢了。”

    话落,她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她又停下,背对着贺瑾舟说,“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我不想让我男朋友误会。”

    “难道徐青野爱的,就不是现在光鲜亮丽的你吗?”

    贺瑾舟质问,“当初,你为什么要对我隐瞒一切真相?”

    “什么真相?”程知鸢扭头看向他,“你掉进冰河被救的真相,还是许念禾流产的真相?”

    她冷笑一下,又说,“抑或是,我是梅家父子背后那个人的真相?”

    贺瑾舟望着她,狭长的眉峰紧紧地皱成一个“川”字。

    他们一个人站在昏暗的房间里,一个人站在门口走廊的光亮处。

    明暗交界,早已经决定了输赢。

    “贺瑾舟,我说过的,这所有的一切,我都说过的,只是,你从来没有选择相信我。”

    程知鸢又说,带着深深无力又薄凉的味道。

    “我跟你说过,我跳进河里,是为了救你。”

    “我也说过,许念禾流产,跟我无关。”

    “我还跟你说过,我很有钱,不用花你的钱,所以,你不用瞧不起我。”

    话落,她再次提步离开。

    “可你没说你爱我。”

    贺瑾舟忽然低吼。

    此刻的他,再次像极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挣脱不了自己的禁锢,只能不断的伤害自己。

    程知鸢又停下,轻轻笑了笑说,“嗯,这句话确实是没说过。那你就当我没有爱过你吧,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

    过去的三年多,贺瑾舟总是在不断的自我伤害,然后又自我疗愈当中渡过。

    今晚也是。

    回到别墅,他又抽了一整夜的烟。

    还跟鹿闻笙打了电话。

    当天光亮起,清晨的第一缕金光洒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又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他去洗漱,把一身的烟味统统洗干净,浑身上下收拾的一丝不苟,然后跑去韦斯顿庄园跟程知鸢认错。

    他请求程知鸢说,“昨晚是我犯混,你能不能把昨晚的事情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