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宁宁超过了两岁半,早就没有了喝夜奶的习惯。

    他们晚上穿着纸尿裤,也从来不用起夜上厕所,几乎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所以,这个时候,安安和宁宁的房间为什么还会亮着灯?

    安安和宁宁的房间灯亮着也就算了,为什么程知鸢的房间灯也是亮着的?

    贺瑾舟顿时感觉不太妙,当即拨了个电话出去。

    “贺先生,小小姐高烧,家庭医生来了,说得送医院,小姐正准备送小小姐去医院呢。”

    手机那头的是韦斯顿庄园的管家,立刻把宁宁的情况告诉了贺瑾舟。

    经过几天的相处,管家一是了解了贺瑾舟的身份。

    二是知道贺瑾舟这个亲生父亲确确实实是真心实意疼爱安安和宁宁这对儿女,也很关心在意程知鸢这个前妻,所以,对贺瑾舟恭敬又真诚。

    贺瑾舟一听,英俊的眉宇顿时狠狠一拧,丢下“我知道”这三个字后,便迅速的往楼下奔。

    然后,他拿了车钥匙跳上车,一脚油门将车往韦斯顿庄园开去。

    他的车开到主楼前停下的时候,程知鸢正抱着宁宁从主楼里走了出来。

    贺瑾舟甚至是来不及给车子熄火,无比迫切地推门下了车,几个箭步冲到程知鸢的面前。

    “宁宁怎么啦?”他急哄哄问。

    程知鸢抬眸看向他,不由的微微一怔,这才发现他来了。

    “估计甲流,高烧不退。”她回答说,“得去医院才行。”

    贺瑾舟看一眼她怀里的女儿,狭长的眉峰立即心疼的拧紧成了一团。

    小姑娘估计是被烧迷糊了,眼睛闭着,嘴巴微张着呼吸,额头上贴着退热贴。

    肉嘟嘟的小脸蛋被烧的红彤彤,小小的眉头也微微的蹙着,证明了她此刻的难受。

    在全球,每年因为流感导致的重症病例,高达数百万,死亡的人数也高达几十万。

    尤其是婴幼儿和老人等抵抗力低下的群体,风险最高。

    即便是在美国这样的发达国家,情况也不容乐观。

    所以,宁宁现在的情况,绝对容不得半点儿马虎。

    “给我。”

    二话不说,贺瑾舟从程知鸢的怀里抱过宁宁,然后就近钻进了她的保姆车里。

    程知鸢看着他的举动,一时不由的有些愣住。

    到现在,安安和宁宁生病的次数不少,半夜跑去医院的情况,也有好几次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个男人忽然跑出来,跟她一样着急。

    不过,转念一想到他是贺瑾舟,是宁宁的亲生父亲,程知鸢又觉得一切再正常不过。

    她轻嘲一下,也赶紧跟着上了车。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往医院赶。

    好在是半夜,路上几乎没什么车,平常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今天十几分钟就到了。

    管家已经事先跟医院联系沟通好了,宁宁第一时间被送去了急诊室。

    高烧将近四十度,手脚冰冷,呼吸道感染,还时不时咳嗽几声,确实是最近流行的很凶猛的甲流。

    当即,医生给宁宁开了药,然后送去了VIP病房治疗。

    期间,贺瑾舟一直抱着宁宁,没有松开过。

    到了病房,首先要给宁宁注射退烧和抗病毒的药物。

    宁宁窝在贺瑾舟的怀里,整个小人儿烧的昏昏沉沉的,没有太多的意识。

    护士握着宁宁的小手,给宁宁扎针。

    不知道是因为贺瑾舟和程知鸢两个人的气场都过于强大,让护士倍感压迫力。

    还是因为宁宁太肉嘟嘟了,血管不太好找。

    反正第一针扎下去的时候,根本血管没扎中,大概是痛了,宁宁忽然“哇”的一嗓子哭了起来。

    从晚饭时候发现宁宁精神恹恹的到刚刚,宁宁虽然难受,可是没有哭过一下。

    宁宁平常也不怎么哭的。

    这“哇”的一嗓子,直接哭的程知鸢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贺瑾舟更是,心都仿佛被宁宁这一声给哭碎了。

    “妈妈……”

    宁宁醒了过来,看到抱着自己的人不是程知鸢,她哭喊了起来,四下张望。

    看到程知鸢,她立刻哭着朝程知鸢伸手,“妈妈,我要妈妈抱……”

    大概是因为喉咙痛,小姑娘的声音都哑了。

    “妈妈在这儿。”

    程知鸢马上就把宁宁从贺瑾舟怀里抱了过来,在病床边坐下,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亲着哄她,“妈妈的小宝贝不哭,妈妈在这儿呢,妈妈陪着宁宝宝。”

    “我要妈妈,宁宝要妈妈……”

    宁宁哭着,抱紧了程知鸢。

    “好,妈妈在这里,妈妈一直抱着宁宝。”程知鸢继续亲她哄她。

    在妈妈的怀抱里,又亲又哄,很快,宁宁就安静了下来,一抽一抽的,闭上双眼又昏昏沉沉睡去。

    贺瑾舟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幕,虽然只是程知鸢和宁宁母女相处的简单一幕。

    这样的一幕,以前或许发生过很多次很多次。

    可是看在他的眼里,落在他的心上,却是说不出来的震撼。

    那种震撼,甚至是丝毫不亚于一场雪崩。

    不管是孩子对程知鸢的依恋,还是程知鸢对孩子的那种浓烈的爱,都让他震撼不已。

    大概是他的小时候,这种浓烈的母爱,太太稀缺,近乎没有。

    所以,此时此景,才如此的震撼他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