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瑾舟盯着手机看了好几秒才接通了电话。
“阿舟,听说,你飞去马萨诸塞州了,是去找知鸢了吗?”贺善信的声音传来,透着小心翼翼的味道。
两年前,贺瑾舟命悬一线。
程知鸢只是去病房看了贺瑾舟一眼,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他就神奇的醒了过来,并且迅速的康复。
这让贺善信和唐婉宁都深刻的明白,程知鸢已经深深的种在了贺瑾舟的心里,长成了参天大树。
砍不倒,拔不掉了。
如果强行砍倒拔掉,那无异于要了他的命。
所以,这两年,唐婉宁心里即便再着急,也再不敢在贺瑾舟的面前提再找个老婆的事。
国内不知道多少名门望族的当家人拿着自己家成年且未婚女儿的照片,或者带着人亲自登门拜访。
想让自家女儿嫁进贺家,成为贺太太,都成了痴心妄想。
“有什么事?”
贺瑾舟不回答贺善信的话,只淡声问他。
手机那头的贺善信迟疑一下,然后沉声回答,“你妈下午晕倒了,送去医院抢救,做了检查,发现她脑袋里长出了一个肿瘤,是恶性的。”
“脑癌?”贺瑾舟仍旧语气很淡地问。
“是。”贺善信给了肯定的答应,“医生说,得尽快安排手术,但手术的风险很高。”
“成功率有多少?”贺瑾舟问。
“只有30%。”贺善信回答。
“我知道了。”贺瑾舟话落,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虽然和唐婉宁没有多少母子之情,甚至恨她,可再怎么样,唐婉宁也是他的亲生母亲。
如今唐婉宁脑癌,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当即,他让张池联系脑肿瘤方面的专家,针对唐婉宁的情况,进行联合会诊,希望专家们能制定出一套最有效的治疗方案。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韦斯顿庄园的管家果然给贺瑾舟打电话,说程知鸢出门了,如果他有时间,可以在安安和宁宁午睡醒来后陪他们。
贺瑾舟哪里等得了,立刻就跑了过去。
看着睡的格外香甜的一双儿女,贺瑾舟蹑手蹑脚在一旁的沙发里坐下,然后什么也不做,就静静地看着安安和宁宁。
昨晚因为太兴奋,他几乎没怎么睡。
这会儿看着看着,困意来袭,他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睡的很安稳,很深沉。
自从程知鸢离开他的身边后,他好像从来没睡得像现在这般安稳踏实。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感觉一个软绵绵的小身子爬到了他的双腿上。
然后一双小肉手捧住了他的脸,小姑娘软糯糯的唇瓣在他的脸上“~MUA~”亲了一大口,甜唧唧喊,“爸爸,爸爸,你快醒醒,醒醒陪宁宝宝玩啦!”
“你别吵爸爸,我们自己去玩。”小男孩的声音响了起来。
贺瑾舟慢慢地弹开眼皮,两张粉雕玉琢般的小脸,渐渐地映入他的眼帘。
“安安你看,爸爸他醒啦!”
宁宁继续捧着他的脸,欢快又清脆的叫着,“爸爸爸爸,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我刚刚做梦的时候,都想你啦!”
看着眼前鲜活的两张小脸,贺瑾舟一开始的时候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爸爸爸爸,你又来了,我好开心啊!”
“你可不可以陪我去跟Isbel和Bruce玩,我要让他们也看看我的爸爸。”
宁宁是个小话痨,喋喋不休。
“爸爸,你是不是很困,那我跟宁宁自己去玩。”
见贺瑾舟虽然醒了,却半眯着眼很是慵懒的模样,安安又说。
贺瑾舟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他是真真实实的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而现在,他们就都在他的身边。
“贺先生,你要帮安安和宁宁换衣服吗?”这时,育婴师走了过来,恭敬地问贺瑾舟。
“好,我来。”贺瑾舟忙不迭答应。
“爸爸,我可以自己换。”安安说。
“不,我要爸爸换,爸爸你帮我换。”宁宁撒娇。
贺瑾舟点头,在宁宁脸上用力亲一口,“好,爸爸给宁宁换。”
他第一次给小女孩换衣服,甚至是分不清裙子的正反而,好在宁宁自己知道,告诉了他。
他又抱着宁宁,给穿袜子。
小姑娘的身子肉肉的软软的,又嫩又滑,贺瑾舟抱在怀里,一分钟都舍不得松手。
换好了衣服,贺瑾舟又带安安和宁宁去洗脸。
虽然安安和宁宁有育婴师和佣人贴身照顾,可他们的动手能力却出奇的强。
站在盥洗台的小板凳上,他们完全可以自己完全所有的洗漱。
洗漱完下楼,两个小家伙正拉着贺瑾舟要去外面撒欢,梅知妍来了,进屋就放开嗓子大喊。
“安安,宁宁,小姨来啦。”
“小姨,小姨,我们在这里!”
宁宁听到梅知妍的声音,可开心了,立刻就松开贺瑾舟的手,像脱缰的小野马似的狂奔向她。
梅知妍一把抱起宁宁,然后可劲地亲,一大一小两道欢快的声音霎时响彻整个厅。
“安安呢,安安在哪?”
“小姨,我在这。”
梅知妍顺着声音看去,率先看到的,却并不是安安,而是牵着安安的贺瑾舟。
霎那,她整个人有些呆愣住,眼里泛起惊艳的亮光,心跳也莫名漏了一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