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

    医生想了下,“贺总有没有特别在乎的人或者事?”

    “有。”贺善信点头,“他有特别在乎的人。”

    “那就让贺总特别在乎的人来陪贺总聊聊天说说话,或许能帮助贺总早点儿醒过来。”医生说。

    “好,好。”贺善信忙不迭答应,“辛苦各位了!”

    “贺董贺夫人气了,这是我们该做的。”主刀的医生点头,然后带着其他的医生离开。

    半个小时后,贺瑾舟被转入了重症病房。

    唐婉宁望着闭着双眼躺在病床上,身体连接着各种仪器,脸色苍白如纸一样,一动不动的贺瑾舟。

    又开始不停的抹眼泪。

    “哭什么哭,瑾舟这不是抢救过来了吗?”贺善信看不下去,低声呵斥。

    其实他何尝不慌,何尝不怕。

    只是,他是男人,没有唐婉宁的那副矫情。

    “可是医生说……”

    话说到一半,唐婉宁又马上住了嘴,默了默改而问,“你说的瑾舟特别在乎的人,不会是程知鸢吧?”

    “不是她,还能是谁!”贺善信叹息。

    唐婉宁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又无比愤恨道,“宋以檀这个杀千刀的,我恨不得现在就去活剐了她。”

    宋以檀被警方逮捕,并且确认就是她开的枪的事情,田力已经跟他们汇报过了。

    贺善信沉默好一会儿,讽刺道,“她可是你认定的儿媳妇。”

    唐婉宁闻言,脸色顿时青白交加,又恼火又羞愤,“人心隔肚皮,她以前那么乖巧懂事,我怎么会知道她是个这么歹毒又愚蠢的。”

    贺善信没说话。

    “我现在就让人去通知程知鸢,让她过来看瑾舟。”

    唐婉宁抹了把脸上的泪,一脸大度说,“她这次要是能守着瑾舟,让瑾舟尽快醒来,康复好起来,我就不跟她计较以前的事情了,答应她跟瑾舟复婚。”

    ......

    “你不跟知鸢计较?!”

    贺善信只觉得好笑,冷不丁就笑出了声,“唐婉宁,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清醒吗?”

    “现在,不是知鸢高攀不上贺家,而是我们贺家高攀不上她,更不是瑾舟不要她,而是她不要瑾舟,你知不知道?”

    后面这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说的话,唐婉宁现在也知道的。

    只是她这一辈子被人捧在手心里,自负傲娇惯了,哪里能轻易向人低下高傲的头颅。

    见她脸色实在是差的很,贺善信也没有再说她了,叹息一声道,“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我亲自去请知鸢吧。”

    “她一个晚辈,还要你亲自去请。”唐婉宁不爽。

    “那如果是梅敬之,我去请是不是很应该?”贺善信问。

    唐婉宁瘪瘪嘴,“梅敬之是梅敬之,程知鸢是程知鸢。”

    “是,你说的没错,现在知鸢是梅敬之的老板,比梅敬之的身份更高一等,不是我去请,人家就一定愿意的。”贺善信怼道。

    唐婉宁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闭嘴,干脆什么也不说了。

    ……

    一品澜庭。

    将近凌晨了,程知鸢却一直没睡。

    徐青野不放心她,没有去楼下裴言澈那里休息,而是留了下来陪她。

    知道她是因为担心贺瑾舟,他什么也说,只是静静陪着她。

    快凌晨的时候,林听终于带了医院的消息。

    得知手术成功,贺瑾舟还活着,已经被转移进了重症病房,程知鸢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些了。

    “他现在情况怎样?”程知鸢问。

    “医生说,只是暂时脱离了危险,还要看接下来72小时的情况。”林听回答。

    程知鸢点点头,“你去休息吧。”